他根本没必要告诉任何人。
但碍于“她父亲好友”这个身份,表面上,霍斯寒不动声色地反问:“那我该怎么和他说?”
“别说我丢了工作……”纪安然低头,语气有些低落,沉吟了一秒才抬头保证,“我明天就去找新工作!我一定会尽快找到新工作的!”她不想让爸爸担心。
“找新工作?”霍斯寒却是意外地蹙了蹙眉,“那新药的事呢?”
纪安然一怔,眼神空洞了数秒:“我……不知道。”
她的周身都萦绕着一股低气压,整个人被落寞覆盖,在回答完他的问题后,便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她也只能用酒精,温暖满心的心寒了。
“纪安然,”她颓丧的模样,让霍斯寒的眼底掠过一抹不忍,他不好说破,只是别有深意地安慰一句,“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糟糕。”
他说过:既然他来了,她可以安心。
但显然……
她没懂他的深意。
*****
纪安然酒量奇差,所以即使是酒精浓度很低的啤酒,几杯猛灌下去,她也很快有了醉意。但纪安然酒品不错,她不会闹事,喝多了便嘟嘟囔囔地抱怨几句,然后趴在桌子上睡觉——
“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呢?”
“社会真的那么复杂么……”
“……”
“碰!”
她突然撞上桌面,发出一声不小的动静,然后便彻底没了声音。
霍斯寒放下了筷子。
这是他有生以来,吃得最聒噪的一顿晚饭!她带着醉意的嘟囔,他几乎没有听,这种感觉就像是吃饭的时候打开了一个收音机,播放着自己不喜欢的节目还不能换台……
好在,她终于安静了。
可是,要怎么带她回去?
霍斯寒遇到了新的难题,他叫了她几声都没有反应,拉了她一把,她却趁着醉意直接靠在了他身上……她的脚下绵软无力,就是不肯自己走,近乎无赖。
“先生,不如您抱她出去,我帮你们叫车?”服务员好心帮忙,默认他们是一对。
“不用。”他自己开了车。
霍斯寒回绝,倒是经服务员这么一“提醒”,顺理成章地把她抱了起来:“我们自己解决。”
自己解决?
“好。”服务员憋着笑,目送着他们离开。
*****
她在他怀中的时候,脑袋正好靠在他的颈间,到停车场的一路上,她的唇,总是在他的脖子上蹭来蹭去……于是,霍斯寒的脸色也越来越差。
而她在梦中尤不自知,蹭得久了,本能地张嘴,直接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