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温柔缱绻(1 / 1)

水很清澈,水波荡漾,水面覆了一层薄薄的白雾,模模糊糊的。

雅就站在他对面,长发顺着脸颊垂下,还滴着水,身上的胡服紧紧贴着肌肤,勾勒出少女玲珑的曲线,虽然嘉善公主还未及笄,可该长的都长了,尤其是胸前,圆圆鼓鼓的……季迦叶轻咳了声,错开视线,耳根微微泛红。

“手札呢?”她冻得浑身哆嗦,却微抬下巴硬邦邦地问。

“什么时候赢过我了,什么时候就把手札给你。”说完突然扑到水里,身子犹如鱼一样潜过,矫健而迅捷。

这人,又言而无信!

这么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骗她!

雅前世水性便一般,这世因为失了内力身子受损,怎么可能是季迦叶的对手。不过十个来回,她的手脚就像灌了铅一样沉,即使咬牙硬撑着,也连灌了好几口冰水。

“怎么,这就?”季迦叶不知什么时候游到她的身边,阴阳怪调地讽刺道,“你母亲当年可是训练了一支水军劲旅。”

“噗咳咳……”她又呛了一口水,那张含苞待放的青涩面庞被冰水浸地毫无血色,却什么都没说,继续吃力地往前游。

季迦叶垂下眼帘,遮掩住眼底难以控制的烦躁与心疼,不动声色地追了上去,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三十个来回游下来,雅连说话都费力,只是攀附在池边,大口的喘着气。

哗啦一阵水声,她都来不及惊呼,便被拦腰抱了起来,肌肤间只隔了几层湿透的布料,同样从冰水里出来,她冷得牙齿都在打颤,可季迦叶的身体却依然是暖的,她忍不住蹭了蹭,软绵绵地说声谢谢。

至于谢什么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别动,”温香暖玉在怀,越发显得他胸膛坚实,季迦叶直接将这小猫一样的姑娘抱到离校场最近的屋子,耳房里早就备上热水,“洗快点,别着凉了。”

明明关心的话,被他用阴测测的语调说出来,刚毅而冷酷地古怪。

季迦叶这人向来阴晴不定,小时候也是这样,可能前一刻还是嬉皮笑脸的,下一瞬就沉下了脸,对你好一通冷嘲热讽。

雅换好衣服出来,立马有婆子端了一碗气味古怪地汤水出来,“姑娘,大人让您把汤喝了,他在花厅等您。”

“这又是什么啊?”明媚艳丽的小脸突然露出懊恼的神色,难得有些孩子气,“可不可以不喝呀?”

那婆子只是恭敬地低着头,端着碗的双手却没收回来。

雅叹了口气,任命地喝了这碗极酸苦的汤水,那难以言说的滋味,差点让她把方才用的点心都呕出来。

连吃两粒蜜饯才缓了些,余光觎了眼恭敬地立在一旁的婆子,心想这堂堂府上竟连个丫头都没有,除了小厮就是婆子。

难怪世人会怀疑不行……雅坏心眼地想。

抬脚刚迈入花厅,就看到立在季迦叶身边的小小的人,还不及桌椅高,穿着簇新合身的衣裳,奶声奶气地背《论语》。

雅眼眶有些酸涩,她都快要忘了上次见到楠哥儿是什么时候,似乎还是粉嘟嘟的一团,却总喜欢摆出一副大人的样子。

季迦叶早就发现她的存在,却一直等楠哥儿背完了,才面无表情都点了下头,“楠哥儿,过去见见你姑姑。”

“姑姑?”稚子脸上的晶亮的眸子在看到雅后,瞬间黯淡下来,委委屈屈地模样似乎就要哭了,“她不是姑姑……”

雅胸口又闷又酸,却蹲,笑颜盈盈地看着他,“楠哥儿,我是你的小姑姑哦,你看,这个是小姑姑做的,你喜不喜欢?”

她手心里放了只小小的木鸢,色彩艳丽,活灵活现。

楠哥儿看看她又看看手心里的木鸢,慢慢伸出手,软软笑了下,“谢谢……小姑姑。”

雅恨不得将他抱到怀里好一番亲近,可季迦叶却先一步将从后头将楠哥儿举了起来,递给身后照顾他的婆子,“把小少爷带下去。”

“哎……”她还没跟楠哥儿好好说会儿话呢,雅猛地站起来想要去追,却被季迦叶抓住手腕,她扭过头看着他,还是那张清俊儒雅的脸,眉间一点红痣,她几乎是突然撞进他深邃如古谭的眸子,“苒苒,你随我来。”

几乎是不容置喙的语气,和记忆中的不大一样,却又那么理所当然,好像这样的季迦叶才是真正的他。

雅又被带到了校场,这回却去了骑射场地,季迦叶地给她一把强弓,不疾不徐地开口,“先射箭,再骑马,以后都按着我的计划训练。”

她深深呼了口气,非常想转头就走,可季迦叶接下来的一句话却令她立在原地,“苒苒,你母亲手札上写的就是这些,没有内力,只能靠技巧,这种近身格斗需要灵活的身手跟体力,你确定不拼一把?”

“好吧,”她接过那把弓,扬了扬眉,“你说服了我。”

站定后,屏息一拉,全力以赴才堪堪拉圆,瞄准靶心,手一松,箭羽咻一声划出,速度快得只看到一瞬白线,正中靶心。雅一连试了好几次,对这把弓顿时爱不释手起来。

季迦叶脸色难得露出几许微笑,“楠哥儿那边有人照顾,等他开蒙后我会替他延请名师,我答应你的事情都会做到。”

雅动作一顿,转过头定定地回望他,她的眼睛很美很亮,即使在晃晃的白昼,却依然像繁星闪耀,“师兄,我自是信你的。”

有的话说的太过笃定,反而显得虚假了。

季迦叶没有从她那里得到满意的答复,那张温文尔雅的伪装面具也懒得带了,无端升起几分烦闷,“围着校场跑二十圈,什么时候跑完什么时候用午膳。”

说完竟把她一个人扔在校场,自己先走了。

好像回到她刚入师门的时候,前世她体弱多病,母亲逝世后,父亲在外征战,连个照顾她的人都没有,只好把她送到师父那儿。

当时师兄就站在师父身后,一个清秀好看的少年,就跟一样。师父常年云游,都是师兄照顾的她,但更多是把招式讲解一遍,就让她自己练。

很久以后雅才明白,他的温柔,总是那么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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