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朦胧的月光轻轻浅浅的透过树叶间的空隙撒在暗灰色的大地上,投射出斑斑点点的印记,偶尔的蝉鸣,阵阵的微风刮过,一切都是那般的静默。
一道小小的白色的身影却在此夜深人静众人熟睡之时轻巧的穿梭在几颗大树之间,时不时挥出小小的手掌打在粗壮的树干上,淅淅沥沥的树叶哗哗作响,白色人影似乎不满意这样的效果,身形闪烁的更加迅速敏捷,一时之间只有点点白色衣摆窸窣作响。
此人就是夏洛浅。
夏洛浅从祠堂看完夏晨风归来以后,这几天每天她都是白天跟着蓝玉练习琴技,晚上就在‘浅阁’后面一处荒废的树林里训练。
没错,训练的就是前世她作为特工所训练的诸多项目,上一世,夏洛浅是孤儿,无牵无挂,训练纯粹是因为暴力压迫,和夏洛浅一起有众多的女孩被带到特工训练营,他们大部分都是没有亲人的孤儿,只能依附于组织生活,而也就是在这种高强度的身体训练中,他们的心也渐渐变得冰冷起来,即使是一同训练的伙伴,只要组织有令,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对她动手。
而夏晨风从祠堂出来以后,先看望了一下夏洛浅之后,便对夏洛浅说他要进行一个长时间的闭关了,下次出来时,他就会达到地阶巅峰的,也就是玄灵师。
夏洛浅当时内心的震惊无以复加,夏晨风的天赋高,自从修炼以来可以说是顺丰顺水鲜有坎坷,尤其是还有夏浩宇这个爷爷尽心尽力指导他,可以说修炼一途,夏晨风可以说走得是最近的捷径。
但即使如此,夏晨风想要突破玄魂师进入玄灵师境界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更何况将境界提高到玄灵师巅峰,这就意味着夏晨风要进行的闭关是他有史以来最长时间的闭关,甚至比他修炼的时间都会长。
起码夏洛浅知道,两年之内,夏晨风进入玄灵师都会十分的困难。
夏洛浅当时就想要劝住夏晨风但夏晨风的态度十分的坚决,他直言,起云大陆唯有强者才能有顶天立地的实力,唯有变强他才能真正的保护爷爷和她,一个虚无缥缈的天赋,即使天赋再高,别人也只会赞叹一句他夏晨风是个天才,但是天才也是弱者,陨落的风险甚至比一个普通天赋的高手要高的多。
唯有真正的变强,夏晨风才能以一个强者的神风站在她面前,而不是一个天才。
夏晨风虽然是她的哥哥,但是夏洛浅的实际年纪比夏晨风高的多,即使从小在脑海中已经形成了夏晨风就是哥哥的思维,但是夏洛浅在内心还是不自觉的把他当成一个弟弟,但是此时此刻,夏洛浅才知道她曾经的想法有多么的荒诞,也就是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夏晨风就是她的哥哥。
能为她遮风挡雨一辈子的哥哥。
夏洛浅哭了,是笑哭的,她是真心实意的笑了,也是肆意妄为的哭了,和蓝玉学习之后,夏洛浅对情绪的掌控已经非常出色了,但是在夏晨风几句朴实无华的话语下,她就如同一个真正的孩子,哭的完全不能自已。
兄妹二人聊了许久,从太阳初升到太阳落下,再到太阳升起,夏晨风才离开了‘浅阁’而夏洛浅看着哥哥虽然十分瘦小的背影,却觉得他已经是那个他想成为的顶天立地的英雄了。
哥哥,浅浅等你出关。
夏浩宇独自一人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静静的看着兄妹二人之间温情的互动,良久,他突然伸手拭去了眼角微微的湿润,看着夏洛浅定格的身影,眸中的慈祥满满的似乎要溢出来了,但是他并没有上去打扰她,而是身形一闪便消失了。
回到他的书房,夏浩宇从檀木书桌右手边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了一副画卷,动作轻柔的将画卷展开。
一对优秀而出色的男女相携的画面跃然纸上。
男子俊朗挺拔,女子倾国倾城。
男才女貌,天偶佳成。
看着画卷中的男女,夏浩宇的眸光不复往日般的威严,而是充满了思念的悲伤,声音轻轻浅浅的从喉咙中溢出。
“擎苍,飞雪,你们生了一对好儿女啊!”
夏洛浅送走了夏晨风,她自己也投入了更加严格的训练,每天夜晚,夏洛浅都会到这片树林里来训练,她现在所经历的训练有点类似于这个世界的武士修炼,但是不同于武士修炼,夏洛浅所进行的特工训练比武士修炼会更加具有科学性,对于人体各项潜能的开发都有着非常的普及性。
通俗点说,在这个世界,即使你想进行武士修炼也如同玄力修炼是一样的,也需要天赋,但是夏洛浅进行的是不需要任何天赋只需要勤奋刻苦就能熟练掌握的训练,而这种训练并不是就不如武士修炼,只是具有更高的技巧性,对战斗技巧的的把握更有条理性。
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汗珠从白皙柔弱的脸颊划过,缓缓滴入暗沉的大地上,甚至有些从眼角流过,模糊了视线,夏洛浅都不曾发觉,她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训练着。
即使没有办法修炼,她也要重回巅峰!
终于,夏洛浅在一个飞蹿间一时没有站稳,狠狠得摔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小小的白色身影都没能站起来,夏洛浅干脆放弃了挣扎,就翻了个身,大大咧咧喘着粗气浑身泥土的躺在地上看着挂在天空中的明月。
回忆着过去的种种,想起在母亲肚子里那种温暖的感觉,夏洛浅有些沉醉的回味着,虽然这一世有了爷爷和哥哥已经是非常的xìngyùn了,但是夏洛浅还是会有些遗憾,没有见过父母,纵然知道父母很爱她,但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夏洛浅还是会想念。
不知道她的父母在天上会不会也像她这样,静静的看着下方的她呢?
应该是会的吧,想着想着夏洛浅就体力不支沉沉的睡过去了。
微风轻轻滑过,带来了一声压抑的笑声。
“倒真是个有趣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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