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边的树林里,陈灼打了一只野鸡烤来吃了,拍拍肚皮躺在一块巨石上慵懒的晒着太阳只觉得快意无比。
这时远远的两个黑衣人走了过来,这二人各携兵刃,身形矫健且气息悠长显然不是泛泛之辈。
陈灼纵身树上听二人谈话。只听一人道:“大哥,不如在此动手。”
另一年长者道:“二弟所言甚是,只是点子扎手我们依计行事。”言罢二人躲在方才陈灼卧过的巨石之后埋伏起来。
老二道:“点子扎手,不如我们多邀帮手?”
老大摇头道:“事关机密,我二人足矣。”
少时,又有二人走来。这二人一僧一俗满面风尘。仔细观瞧,那僧人脚步虚浮双手捧了一个石匣显然不会武功。身边跟着一个满脸英气,一身紫衣的青年剑士。
只见黑衣老大点了点头,老二站起身形双手连抖,只见柳叶镖、梅花镖、金钱镖、丧门钉、透骨钉各种暗器如飞般向路中二人射去。
紫衣人忙喝声:“大师小心。”运剑如飞的在二人面前舞出一道屏障,只听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过后,几十件暗器尽数打飞。紫衣人手按绷簧,长剑出鞘朗声道:“何方鼠辈藏头露尾?有胆的出来一见。”
黑衣老二也不答话单足在大石上一点,借助身形前冲之势一刀“力劈华山”向紫衣人当头砍去,紫衣人不退反进一式“关山苍雪”长剑如漫天飞雪般向黑衣老二刺去,老二只觉前胸大穴无不被罩大惊下忙施绝招,突然间手臂暴长,剑未至,刀以先到。紫衣人忙回剑一式“鹤云共舞”前挑后移,堪堪避过刀式。陈灼暗赞一声“好”。
虽然只有一个照,面紫衣人着实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两招是自己苦练十余年最得意的剑招,本以为此招一出所向无敌,哪想堪堪救命。黑衣老二更是吃惊,没想到点苍派的小子如此厉害,第一招就逼自己用出了“摄光大师”教给自己的“十方瑜伽”功夫,当下两人都收起轻视之心,刀来剑往斗得难解难分。
二人越斗越远,终究紫衣人缺少江湖经验,被黑衣老二引走了。
黑衣老大洒然入场,“哈哈”一笑道:“聪慧贼秃,还认识我吗?”
僧人怀抱石匣朗声道:“南天虎班朗、南天豹幸童,仙师生前饶你二人性命,为何去而复来?”
黑衣老大原来是纵横天南的黑道巨擘江湖人称“南天虎”姓班名朗,黑衣老二人称“南天豹”姓幸名童。
只见班朗恶狠狠道:“你以为我们怕的是你师父吗,我们只是怕了你师伯木愚那老贼,如今他们都死了,剩下你个不会武艺的秃驴还要和我们抗衡吗?识相的快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留你个全尸。”
聪慧凛然无惧道:“‘宝珠’价值连城贫僧怎会给你?”
陈灼在一旁听得这“木愚”二字不禁大感亲切,自己一身佛门内力全赖木愚大师在富贵山的石碑上“留字传功”,这聪慧和尚和自己着实大有渊源,说不得今日之事要管上一管。
只听班朗对聪慧道:“你人都快死了还要宝干什么呢?”
聪慧不理自己生死,闭目道:“诸佛经道,难得难闻。遇善知识,闻法能行,此亦为难。若闻斯经,信乐受持,难中之难,无过此难......”
班朗怒急下五指成爪向聪慧咽喉抓到,这一爪迅猛绝伦毫不留情,但他只抓住一根手指。
准确的说是一根手指点中了他的抓心,班朗剧痛收爪,不知何时聪慧面前多了一人,此人气定神闲好整以暇的挡在二人之间,如同山岳,正是陈灼到了。
早在班朗出手前陈灼已经展开“伏鹿变”身法,悄无声息的躲在了聪慧身后,这一下先声夺人果收奇效,班朗大意之下被人渔翁得利,一惊急退道:“你是何人?”
陈灼双手负后淡然道:“前辈成名不易,岂不闻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望你步入善缘,迷途知返,免得报应来时悔之晚矣。”
聪慧看到陈灼负后的右手微微颤抖心道:“原来刚才那一招他吃了亏,在拖延时间恢复功力。”
陈灼还要东拉西扯拖延时间,却听班郎道:“你这罗哩啰嗦不相干的小子快闪开否则老子要了你性命。”
陈灼笑着扯道:“罪过罪过,那你可是莫大罪过呀。”
班郎怒气勃发道:“那就纳命来吧。”话音未落左掌右刀同时攻到,原来班郎佯装怒急猛施辣手要将陈灼立毙刀下。
见陈灼不慌不忙右手成指点向班郎左手“劳宫穴”,左手成刀斩向班郎右腕“太渊穴”,没有巧妙唯快而已,这“太渊穴”又名“大泉”属于手太阴肺经腧穴。肺朝百脉,脉会太渊;肺主气、司呼吸,气为血帅,本穴开于寅,得气最先,故在人体穴位中占有及重要地位,班郎怎肯被他拿到,长刀开阖间已然避过,左掌仍顺势前攻忽然变掌成抓牢牢握住陈灼右手食中二指方欲将其扭断,忽然感觉一股阴寒内劲延手心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忙催动内力相抗,却见陈灼一击而退,显然内力不及自己,右手长刀展开“刷刷刷”连还九刀封死陈灼上中下三路,陈灼“游鱼变”身法展开,虽然在陆地退的仍是行云流水,班郎刀式虽快,陈灼退得更快。
班郎见一时奈何不得这小子,虎吼一声连使绝招,只见狂风乍起,枯叶乱飞。真有猛虎长啸,万兽臣伏之势。
据说猛虎穿林而过时,则风云变色,山岳震动。班郎狂吼已毕将钢刀插于地上,五指分张勾曲成爪,呲牙咧嘴好不骇人,只见班郎每一发力,纵声“吼”叫,此为“虎啸”之声,威势之强,往往使敌人闻之而栗,胆战心惊。
陈灼想:“难怪此人外号‘南天虎’,活脱脱的一只大老虎呀。”班郎左一式“恶虎扑食”右一式“虎爪撕天”。陈灼看到班郎气势惊人,忍不住豪气顿起,顾不得再观摩其招式,以快打快以强对强二人乒乒乓乓打在一起煞是好看。班郎边打边吼,陈灼纵声长啸,不久紫衣人和幸童两人也被引了过来,四人越打越近,终于合兵一处,紫衣人不识得陈灼,存了防范之心,二人哪有一虎一豹配合得好,不一会便被攻的束手束脚。
虎豹联手威力倍增。班郎猛然间侧腿单劈紫衣人这一腿犹如“猛虎甩尾”凌厉非常,紫衣人险些给他踢中下颚,慌忙后退。辛童早算好他退路,在紫衣人避无可避处斜刀砍去,紫衣人大骇。同时,班郎只觉左爪被人隔空点中,一股阴寒之气入体又打了个寒战,不自禁地退了一步。陈灼如游鱼般在间不容发间扣住了辛童右腕“太渊穴”,阴寒真气发出,冻得辛童连忙运功抵抗,一时间不能施展功夫。
班郎化去体内阴寒真气朗声道:“阁下和冰婆婆怎么称呼?”
陈灼哼道:“生死仇敌。”
班郎趁众人分心时踢起方才插入地下的钢刀向聪慧疾射而去。忽见陈灼快如疾风般夺下辛童的钢刀也惯力掷去,两刀在聪慧身前半尺相撞却不可思议的齐齐向下插入地下直没刀柄。班郎趁机将辛童抢回,紫衣人和陈灼护在聪慧身前。这几下兔起鹤落迅捷非常。
原来两柄钢刀碰撞到一起时受到了第三方的外力,一块小小的飞蝗石的撞击。
听得林中有人大声拍手叫好。林中走出二人是一对年轻男女拦在班郎辛童之后,男子剑眉星目,满脸傲气。一观即知是久居人上的世家公子。女子清丽可人,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
陈灼双手抱拳道:“多谢二位拔刀相助。”暗自思量方才那一枚“飞蝗石”是二人中哪个所发,一举压下两柄钢刀的势头折转向下,内力之强劲着实惊人。
少女道:“各位不必客气,小女方才献丑了。”众人齐齐心惊没想的一个少女竟如此深厚的内力。那女子又向众人道:“小女唐甜,这位是我六哥唐千手。”未等众人答话又向班郎辛童二人道:“二位出手前乱施暗器,想杀人后嫁祸给我们唐门吗?”
虽然正是此意班郎怎肯承认道:“我兄弟二人技不如人今天认栽了,但绝不容忍他人栽赃。”
辛童张了半天嘴允自哆嗦道:“冻死我也。”
唐千手剑眉倒竖双手抱肩仍未言语,唐甜道:“不承认也罢,教你个乖,暗器是这么用的。”未见她怎么动作,两枚飞蝗石快逾电光火石般射向班郎辛童二人,二人方要躲避,石子在二人面前一向上一向下生生的转了弯。向上的石子不知飞了多高,向下的石子却在辛童脚下打了一个深深的洞。
辛童怒道:“大哥,和他们拼了。”
班郎摇摇头道:“我兄弟二人今天认栽了,还想留下我们吗?恐怕那人你们得罪不起。”显然有恃无恐。
唐千手知道班郎说的是藏边高人摄光大师于是退一步对聪慧道:“大师,你说怎么办?”
慧聪道:“让他们去吧。”
唐氏兄妹各退一步闪开去路齐声对班郎辛童道:“请把。”二人狼狈而去。
忽听林中有人道:“哎呀呀,谁用石子打我?”众人齐齐吃惊。
“哎呀”之声不绝中一个面目清秀的锦衣少年由林中狼狈窜出怒叫道:“那个不开眼的……”抬头看见慧聪忙咽下后半句骂人话双手合十道:“大师也在呀,小侄见过大师。”态度转变非常快。
慧聪道:“原来是少庄主到了。”
唐甜红着脸向锦衣少年问道:“十分抱歉,不知道打到公子哪里了?”
锦衣少年“哼”了一声,小声嘀咕道:“屁股。”
唐甜羞得跺足而逃,唐千手向众人匆忙道别直追妹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