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鸣红头涨脸地看完这篇长长的信息,只觉得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沉沉的、重重的、凉凉的,压得自己几乎连气都透不过來……
在看完最后那句话之后,他來不及多想,立即拨打了陈怡的号码。
但是,电话刚一接通,就被陈怡挂断了,连打几次都是如此。
叶鸣不甘心,便一遍又一遍地拨号。当拨到十几次的时候,话筒里忽然传來了一个甜腻腻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叶鸣沮丧地拿着手机,呆呆地站在那里,一时有点懵懂:他爱陈怡,正如陈怡也爱他一样。他觉得:只有陈怡这样温婉大气、知书达理、贤惠善良的大家闺秀,才是自己理想中的爱人、理想中的妻子。
而陈梦琪和夏楚楚,尽管她们非常漂亮、非常可爱,对自己也都是痴情一片。但是,他总是觉得和她们之间有一层隔膜、有一种距离感,不是自己心里所想的那种居家过曰子的理想爱人……
他清楚:陈怡一直是非常爱自己的,即使她现在给他发了这条信息,即使她现在不接自己的电话。但是,他相信:她对自己的爱和痴情,绝对沒有变。她这样做,纯粹是为了不给自己的仕途升迁添麻烦,不给那些想陷害自己的人以口实。当然,她也是为了不让她的教授父母为她伤心、为她忧虑、为她受屈辱……
正在他神思恍惚不能自已的时候,陈梦琪推开包厢门走了出來。
当看到叶鸣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时,陈梦琪只觉得心里一阵刺痛:难道叶大哥与夏楚楚真的有这么深厚的感情了?不然,为什么夏楚楚一条短信,就让他如此地丧魂失魄?
不过,尽管心里酸痛无比,陈梦琪仍然沒有失态,而是走到叶鸣身边,温柔地挽住他的胳膊,说:“哥,我们的酒还沒喝完呢!我已经让总台将总统套房留下來了,今晚我们还是住在那里,好吗?”
叶鸣吓了一跳,忙摇手说:“琪琪,沒必要这样浪费!给我开一个普通单间就行了,反正也就是住一晚。我占一晚总统套房,得浪费你们酒店多少钱啊!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陈梦琪把头倚在他肩膀上,用一种很幸福、很期待的声音说:“哥,你说过:今天是一个良辰吉曰。我想和你在总统套房度过这一晚,讨一个好的彩头。
你可能不知道:我做梦都在想着哪一天能够嫁给你,能够做你的新娘。尤其是今天在翔鹏大酒店,当我看到你的那位叫苏醒的同学,在婚礼台上和新娘子拥抱接吻、互换戒指时,我当时都有点走火入魔了:我感觉到那位穿着漂亮婚纱的新娘就是我,而在台上拥抱着新娘深情地吻她、给她戴上结婚戒指的新郎,就是你。所以,刚刚我特意到商场买了这套新娘礼服,就是想体味一下做你的新娘的感觉,你理解我的意思吗?”
叶鸣听她说得情真意切,心下感动,却不知说什么好,只好『摸』『摸』她的头,牵着她走进了包厢……
吃完饭后,陈梦琪还想去酒店的咖啡吧坐一坐,但叶鸣因为陈怡那个信息,完全沒有什么心情,于是,两个人就上到十九楼的总统套房。
当套房总管把门打开之后,叶鸣往里面扫了一眼,又是一惊:只见这套宽敞的房间内,也和刚刚他们吃饭的那个小包厢一样,到处贴着大红的“囍”字,有的“囍”字足有一张桌面大。而且,地板上也扑上了印着“囍”字的红地毯,几个客房的门楣上都贴着大红对联。
在主客厅中间的茶几上,摆着一个很大的糖果盘,里面摆着各式各样的喜糖,还有瓜子、花生、核桃、红枣、桂圆、栗子等象征吉祥的食物。
陈梦琪带着叶鸣走到那个糖果盘边上,指着里面那些东西,悄声问道:“哥,你知道这些花生、核桃等东西摆在喜糖中间,有什么寓意吗?”
叶鸣摇摇头说:“具体的含义我不清楚,但是,这应该都是结婚时摆在盘子里,预示吉祥和喜庆的东西。”
陈梦琪转过头看着他,充满柔情地说:“哥,我告诉你:这里面的几样东西,核桃表示‘和和美美’,桂圆表示‘团团圆圆’,红枣、花生、栗子则表示‘早生贵子’。这都是按照我们那边嫁女的习俗准备的。”
叶鸣有点惊讶地问:“嫁女?谁嫁女?这个套房是不是今天已经订出去了给一对新人住的?”
陈梦琪听他这样问,心里叫了一声“傻大哥”----哪里有结婚到宾馆來睡的啊,这问題不是太幼稚了吗?
不过,她不想让叶鸣察觉她今晚的意图,便顺着他的话撒谎说:“是的,今天本來有一对新人突发奇想,说要租我们的总统套房做新房。我们客房部便按照他们的要求,把套房布置好了。可是,这对新人的父母都觉得沒有这个道理,怕亲朋好友笑话,便临时取消了预订。所以,现在你看到的,就是新房一样的布置。”
叶鸣点点头,在套房的几间客房门口转了转,欣赏门楣上贴着的对联。
他先看的是“夫人房”,只见上面的对联是:“三冬喜气生璧玉;一帘明月照佳人。”----现在正是冬天,这幅对联倒也切合时令。
看完这幅对联后,他又踱到“主人房”,抬头看门楣两边的对联,只见上面写着:
“良宵苦短,窗外喜鸟鸣竹叶
鸳梦悠长,枕上新郎嗅琪花”
横批是“春风初度”。
叶鸣开始沒有仔细琢磨这两句对联,只是觉得这幅对联好像对仗不大工整,像是写对联的人临时做出來的。于是,他又将对联『吟』诵了一遍,忽然吃了一惊:这幅对联里面,居然嵌着“叶鸣”和“梦琪”这两个名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巧?
于是,他把探询的目光投向陈梦琪,问道:“琪琪,这幅对联是谁写的?”
陈梦琪笑了笑,佯装不知说:“我也不知道啊!这间新房是套房的总管布置的,对联也全部是他弄的。怎么,有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