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烛言扯动唇角,看着对面依旧无波动的冰山王爷,无力浮起一抹苦笑,“看来,生畏的也许只是我。”
龙悠寒垂下眼帘。
他没有时间生什么畏,他连用餐时间都用来工作了,那还有什么时间搞无意义的心理活动。
如果南宫烛言不来,他现在来已经去凤兮山庄的路上了。
南宫烛言侧头看他,“我该夸你心意将定呢?还是该讽刺你感觉迟钝呢?”
龙悠寒默不作声,他不习惯同人谈心,尤其对面这个人也许还称得上是对手。
南宫烛言轻抚茶杯,优雅的动作,眸底闪过算计,“你在她的面前也是这样的冷漠寡言吗?”
龙悠寒薄唇一抿,在她面前?冷漠寡言的,是——她!
南宫烛言因终于得到了一个有用的信息而再次展颜,“她对待我们这些未及加冠的少年才是冷漠寡言吧?!”
她今天虽然在台上刻意摆出了高傲藐视众生的神态,但他猜着其实也反映了她的部分心理。
都说恃才傲物,他如是,对面的人如是,台上她应该也是如是。
龙悠寒撇头默认,如果不是他们之间有兮君,有母妃,那人应该会像初见一样对他客气有疏远。
两人沉默片刻。
南宫烛言再次主动开口,虽然他并不想承认他接下来的话,“其实,她唯独对你不一样。”无论什么人什么事,她只有在他出现时才会有几分生气。
“恩!”龙悠寒出声承认。
何止不一样,她对他简直称得上是纵容。
无论他做了什么,再次见面,她都会云淡风轻的笑着同他打招呼。
一声‘啊’轻易击碎了南宫烛言的心防,他以为龙悠寒这次会不作声,这样他就可以当做对方的否认,这样他就可以自欺欺人地继续努力。
可是,对面那人不假思索的承认了,他承认了……
南宫烛言内心翻腾万千,举止却依旧优雅,笑容且仍旧在扬,“悠寒无论何事都心口如一,实在让人佩服。”
龙悠寒眉头微蹙,如果南宫烛言结束了突来的感慨,那么他现在拒绝再听他客套的恭维不算失礼吧?
南宫烛言眉目清明,主动站起告辞,“打扰了。”
龙悠寒送他至门口,猜测他的来意:他找自己谈,只是想发发牢骚,还是想确认欧阳兮月和自己的关系?
南宫烛言回身丢下一句,“我不会放弃的。”便潇洒离去。
龙悠寒波澜不惊地关上门。
不是他轻视对手,而是这个对手目前还不成气候,他暂时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打压扼制。
龙悠寒骑了马一路到了凤兮山庄。
一进门,就发现凤兮山庄的所有人都在有秩序的忙碌着,他望一眼欧阳兮月的书房,终究没有去打扰,转身去欧阳兮君的院子。
欧阳兮君见他来了,高兴的跑了过来。
龙悠寒回到自己的职务开始认真的教导欧阳兮君。
皇祖父有云,处理事务往往能反映一个人的生活态度。
所以他无论是生活还是事务,从来都是一丝不苟严谨认真。
而她呢?对待事务是那样的疯狂而炙热,对待生活却是简单而冷漠。
——如此鲜明的对比,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