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紫依有些魂不守舍的回到了武安侯府,先去东院给怀德公主请了安,说了田氏的情况,才返回自己的夏院。
其实看似封建社会男女大防很重,但私底下不堪的事却比开放的文明社会还要多!那些小姐私|通书生的故事虽大部分是意|淫|者所写,但现实中却也是有的!
霍紫依吃惊的是元氏--也就是自己的“母亲”当年竟然会给还是礼王的现皇帝“把风偷|情”!更震惊的是元氏竟然与宇文栾曾是“恋人”?
当然,过去这些情史对现在的人丝毫不会有什么影响!霍紫依不必为此操心,毕竟大家都各有其属,什么也不会改变!
但贤太妃现在神志不清,分不清该说不该说的事,霍紫依是怕有心人听了去胡乱作文章!
好在观音寺并非寺门常开,只有初一、十五才接待香客,后面居士住的禅房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霍紫依决定还是让田氏多注意着点儿接近贤太妃的人,别出什么事才好!
想通了一切,霍紫依就觉得疲累的小睡了一会儿。
午后,还是瑞哥儿叫醒了霍紫依。
小胖子坐在霍紫依的身边,双手抱着母亲最喜欢的玉如意,认真的摸来摸去,不时发出“啊、啊”的感叹声。
霍紫依睁开眼就看到儿子对那玉如意感兴趣,不禁微微一笑。
“夫人醒了?”秦奶娘站在一旁,看到霍紫依睁开眼睛要起身,就连忙上前解释道,“哥儿醒了就喊娘,奴婢本是怕吵到夫人您休息,但哥儿闹得厉害……”
“无妨。”霍紫依掩口打了一个呵欠,不在意地道,“瑞哥儿找娘尽管把他抱来就是。”
孩子和母亲亲近是好事,总比明明是自己生的,但从哺乳到养育全交给了奶娘和下人,结果母子感情生疏了要好!
秦奶娘唤了夏果进来服侍霍紫依擦脸、更衣,瑞哥儿就一直坐在床上摆弄着玉如意。
“这孩子,怎么那么喜欢那支如意?”霍紫依边穿衣服边笑道。
那支玉如意是霍紫依的陪嫁之一,倒是没被阴氏顺了去!霍紫依清点自己的嫁妆时觉得好就拿出来放在了榻上。
这玉如意的玉质看着并不见得多好,却能冬天不冰手、夏天始终沁着凉意,令霍紫依爱不释手。
“瑞哥儿,你喜欢这玉如意吗?”霍紫依换好了衣服后就走到床边,逗着儿子假装要抢那玉如意。
“啊!”瑞哥儿舍不得松手,双手还抓着玉如意的一边眼巴巴的看着娘亲,“娘,我要!娘!”
霍紫依故意用了点力拉了拉,并且板起脸道:“这是娘亲的,不是瑞儿的。”
瑞哥儿的小嘴一瘪,好像听懂了母亲的话,松开了手。
“你怎么跟孩子抢东西?”宇文昱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屋里的女人们看去,宇文昱不知何时站在了里间与内室之间的门口。
没听外面的丫头报讯,应是他以为霍紫依在休息就没让。
看宇文昱一身清爽、换了居家穿的便服,应是在中院沐洗过了。
走到床边,宇文昱弯腰抱起儿子,挑了挑眉,“瑞哥儿是不是又胖了?”
瑞哥儿连忙摇头,“瘦瘦!不胖胖!”
噗!一岁多的孩子也懂胖瘦美丑吗?看儿子那拼命摇头否认又胖了的样子,霍紫依掩口笑出声来!
宇文昱忍着笑皱眉道:“怎么可以瘦了呢?今儿起给瑞哥儿的每顿饭里多加一碗蛋羹!”
瑞哥儿最爱吃蛋羹,特别是小厨房按着霍紫依说的法子调了几种汁倒在蛋羹上,拌着吃非常的美味!瑞哥儿常常吃完一碗就闹着再吃一碗。
瑞哥儿眨着圆圆的大眼,抬起手捂住了嘴,继续摇头。
孩子天真的举动逗得屋里人都笑起来!
霍紫依心中想着,以后的日子如果永远是这般温馨就好了。
**
十一月二十,元王与元王世子被押解归京。
叛乱者通常都没有好下场,但毕竟元王是皇帝的儿子、世子是皇帝的孙子,又打着不是谋反皇帝、是不服太子的旗号对抗朝廷,就不能像那些普通叛乱者那样直接砍头了事!
元王的母妃早已过世,但他毕竟是皇帝的长子、太后的第一个孙子,从感情上比后面那些皇子要深一些。
太后替元王在皇帝面前说了些话,又有一些臣子劝皇帝不能“父子相残”云云,最后皇帝决定幽禁了元王父子!但南疆追随元王的那些人则都不留情的处斩!
不但追随者要被砍头,连他们家人也不能幸免!
圣旨一下,午门的刑斩台一连热闹了四天,每天午时三刻、太阳最足的时候都会拖出一批人来砍头!很多老百姓都不惧怕血腥场面的天天围观!
皇帝这么做着实有些残忍!为的就是杀一儆佰!让那些还有作乱念头的人尽早收心!
之前移到太子府里那几个元王的手下也有被送出来行刑的,但听说太子留了两个女人……
“狗改不了吃屎!”有些胆大的人私底下这样说太子!
霍紫依从宇文昱那里听到这个消息时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进入十二月,天气越来越冷,霍紫依的肚子虽然还不太看得出来,但用手抚上去已经能够摸到微微的隆起。
这一世她不但生下了瑞哥儿,还怀上了第二个小生命,真是上天的厚爱!
烦心的人和事都没有了,霍紫依就将这半年多发生的事写了厚厚几页纸的信寄给身处南疆的应芊茹。
周鸿灏也去了南疆,不知道是否与应芊茹见过面。
听说周鸿灏那位表妹妾室所生的男孩儿半岁时得病夭折了,周姨娘痛失爱子病了许久才好!
周鸿灏遣了那些皇帝赏的美姬、门客送的侍妾,修身养性起来。现在归德将军府里只有一名贵妾、两名由最初侍候周鸿灏的通房丫头提上来的姨娘。
霍紫依本来也把这些写了进去,但想到应芊茹和周鸿灏断得越彻底越好!就又把那部分信给揉烂扔了。
年关将近,侯府里又忙碌起来。
各府走动要送礼、主子们要裁新衣、年货的采办……霍紫依有着身孕不便事事管到,怀德公主又有了想法--让阮春晓操持过年的事宜!
霍紫依不明白怀德公主是真的想让自己安心养胎,还是在探自己对阮氏的容忍底线!
高门正室主母,持家大权是最不能旁落的重中之重!甚至比她们的丈夫还要重要!
丈夫身边妻妾成群靠不住,但这掌家的权力却是实实在在的依仗!
霍紫依想了想,也没有与宇文昱知会一声,就同意了!
“你且放心,阮氏还只督办而已,每天都得给你报备做了些什么。”怀德公主安抚霍紫依道,“你安心养胎就是,年前与过年实在是乱得很,不适合你这个孕妇操劳。”
“是,全听母亲安排。”霍紫依恭顺有礼地应下。
事后宇文昱虽有不快,但霍紫依劝他不要管内宅的事,他便也只是皱眉叮嘱张嫂子多注意些。
这一日,角门处来了一个妇人求见侯爷夫人,下人问清了来人是谁后就准备去夏院报讯,恰好遇到了桃院新进的丫头司墨。
这个司墨原是别庄里的丫头,跟着后被接回来的三个美姬一起进了侯府。但那三个美姬很快就被侯爷送了人,她们这些原本属于武安侯府名下的婢女就不能跟过去了。
正好侯府里的事越来越多,别庄里几个丫头就都留了下来做杂事。
阮氏身边只剩司画一个当事的丫头,现在担起半个管家的事来也需要人手,就从别庄的丫头里挑了一个近身侍候,这便是司墨了。
“段妈妈不是在西角门当差吗?怎么往内院过来了?”司墨手里捧着两本册子正准备去桃院给阮春晓过目,看到段妈妈以为这个仆妇是有什么事要请示阮姨娘,“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跟阮姨娘说?要不要我帮着您带句话?”
段妈妈朝司墨客气地笑了笑,“哎哟,可不敢麻烦姑娘,而且这事儿也不是找阮姨娘的。”
“哦,那是什么事儿啊?夫人有着身孕,是不能打扰的。”司墨道。
“我也是不敢随便打扰夫人的,实在是角门儿那来了位也不能太怠慢的,就寻思着去夏院跟王嬷嬷或夏果、夏实两位姑娘知会一声,也免得误了事。”段妈妈道。
“什么人啊?来头这般的大,还想见侯爷夫人!”
“姑娘入府晚不晓得,是年年这个时候都来的陆家人。”段妈妈笑道,“往年都是陆三爷来,今年却是陆姨娘亲自来了。”
闲聊间也没什么避讳,段妈妈觉得这也不是什么防着人的事儿,就跟司墨说了。
司墨是真的不知道陆家人是侯府的什么亲戚,也只是一听一过没当回事。
到了桃院,司墨将册子放到桌上给阮春晓过目,顺嘴就提起了陆姨娘找霍紫依“打秋风”的事。
阮春晓刚翻了两页置物的册子,听司墨提起这事儿眉头就是一皱,“不是说了一些琐事不要去烦夫人?”
“奴婢也这么说了,但段妈妈却很是当回事,非要……”司墨吓了一跳,没想到阮姨娘会不高兴,这事儿也是赖不到自己的!
“你去角门儿将那个陆姨娘赶走!”阮春晓哼声地道,“公主最不想见到的就是那妇人了!还有脸来打秋风!”
“可是夫人那边……”司墨有些迟疑。
“想必夫人也是吩咐随便就打发了的,你且去行事,也省了夫人那边的人再费口舌!”
----正文3340字----
还有一更,八点左右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