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商卡在芊默大一的时候就已经离开。
但在芊默带着她同母异父的弟弟齐齐躲避追兵的时候,路商卡出现了一次。
“当时不是有人要追杀齐齐吗?上面派人护送齐齐,我跟齐齐分开了,我坐动车,当时我还带了一把陶瓷刀,我的目的就是引那伙人注意。”
芊默看于昶默,果然,他脸色漆黑。
“很好,几年前的事,你现在才想到说。陈芊默你真应该当着咱们的孩子面,好好忏悔。”
于昶默很少会叫她全名,这是真生气了。
芊默忙不迭解释,“我承认我当时是有些飘,仗着自己艺高人胆大,就想单挑,结果我还真遇到了”
虽然是几年前发生的事,但从她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于昶默的心漏了好几拍。
“我身上带着特殊的装备,能躲过安检,但是在车上,有人拿着针筒企图扎我,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路老大出现了,她握着那人的手,说了句我是她的朋友,那人就走了。”
然后她就在回q市的动车上,跟路老大聊了一路。
到站俩人分道扬镳,这件事压在心底,不曾对任何人提起。
今天是事情堆一起,话赶话说到这,芊默也不好隐瞒下去,这才说出几年前惊魂的一幕。
“那针筒我也没去化验,但估计不是什么好玩意。”
她有点不敢看小黑的脸色,这家伙发起脾气可是很吓人的。
“很好,陈芊默,你长能耐了,有这种险境你竟不告诉我,你可以的。”小黑指着她的鼻子,这话说的很重。
真是被她气到了。
芊默条件反射一般,双手按在肚子上。
于昶默只能把手放下,恨恨地看着她,拂袖摔门而去。
不能继续待下,再待就想做点孕妇不能做的事儿了,不收拾她这口气实在难平,只能摔门,到书房狂记小黑本出气。
这动静大到楼下看新闻的二爷和撸猫的陈萌都听到了,俩人对视一眼。
老三不在国内,那这种幼稚的摔门声,难道是——
“陈芊默,你别吃我买的零食!”于昶默嘶吼一声,再次用力摔书房门。
陈萌撸猫的手一顿,掏掏耳朵,“二哥,我出现幻听了?”
这是她那万年不发一次脾气的妻奴儿子?
“也有可能是大脑短路。”
“我得上去看看。”陈萌起身,二爷伸手把她按下。
“你要上去,就会变成极品婆婆。”
陈萌怒,这老家伙真不讨人喜欢。
“那俩小崽子最精,打不起来的。”二爷作为这家中不动声色的boss,早就看穿这一切。
果不其然,三分钟后,芊默下楼,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得对公婆挥手。
“我用下厨房啊。”芊默笑嘻嘻地晃进厨房,叮叮当当的开始做饭。
陈萌合不拢嘴。
哎呀,儿子这是站起来了?
平时这种工作,不都是儿子来做吗?
太姥姥依然在听她的神剧,除此之外,手里还多了一副钩针,忙碌了一辈子的老太太终于有空做点毛线活了,不鼓捣中药在那钩宝宝的小鞋子。
“你跟姥姥学学。”二爷对他热心肠的老婆说,下巴比了下太姥姥的方向。
老太太耳朵最灵,俩小崽子这么大动静,都没见太姥姥说一个字儿。
其实太姥姥也竖着耳朵等后续呢,只是不好表现的太明显,尤其是听到芊默进厨房,也勾起了好奇之心。
芊默在家中素来以沉稳大气著称,小黑前段时间诈死她都能安然度过难关,想必这样沉稳的孩子,厨艺应该也不错吧?
这明显是小两口吵架,芊默理亏,下厨哄小黑呢。
太姥姥一边听撕鬼子一边暗忖,她作为这家里年纪最大的尊长,怎么也能尝一口吧?
芊默叮叮当当鼓捣了好一会,终于端着个食盘出来了,看三长辈在沙发上正襟危坐,忙端过来恭敬。
“爸妈,尝尝我煮的天地精华海陆空奢华拉面吗?”
二爷瞥了眼,实诚地回答。
“谢谢,不饿。”
虽然儿媳妇美其名曰的说这是拉面,但是就连太姥姥都闻出来了。
这就是煮方便面吧?加两颗蛋扔一把菜叶子,华丽变成了拉面?
谁给的脸
“取日月之精华,集天地之灵气,此碗融合了肉汁的香醇,还带着大地的菁华,纯天然无公害绿色土鸡蛋,香气四溢。”芊默一边说一边用筷子展示她的豪华煮泡面。
“太姥姥吃点?”
“留着给小二补吧。”太姥姥敬谢不敏。
“那我上去了啊。”
陈萌绷着脸挥挥手,说单口相声的,你赶紧走。
等芊默端着她自称的拉面上楼,陈萌绷着的脸才敢笑出声来。
“默默还真是”
不怕搞笑的,就怕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
“就一碗方便面就把儿子哄好了?”最起码也来袋涪陵榨菜啊,啧啧。
陈萌见她老公满脸玩味,推了下。
“怎么,你也想来一碗‘天地精华’?”
二爷宠溺自己媳妇的智商,“不用看了,这俩孩子肯定能和好。”
芊默这丫头,简直是成精了,一肚子心眼,一碗面里蕴藏了多少女人的智慧,虽然是自家媳妇的徒弟,但这百转千回的驭夫术,甩他媳妇好几条街。
“啊?”陈萌满脸困惑,她儿子这么好打发的吗?
芊默敲敲门,于昶默不答应。
她把面放下,抽出发夹,祖传开锁技能,她现在也熟练掌握了。
书房里的小黑正假装看文件,耳朵支棱得老高注意这外面的动静。
这次他笃定主意,要好好跟她约法三章,这种危险的事竟敢瞒他好几年,这以后再有类似事情怎么办。
听她把门怼开,小黑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拿文件挡脸。
“亲爱的,我做了天地精华海陆空大餐给你。”
小黑嘴角抽了抽。
“红烧牛肉面?”
哄人要拿出诚意来!
“这是我蕴含了满满诚意的面,你要不吃,我吃了。”芊默把面放在他对面,举着筷子就要吃。
手一空,再看筷子挪到他手上了。
他看了眼面又看看她,感觉好不容易振作出来的夫纲,都融在这碗海陆空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