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欧阳和杨柳来到公司的时候，整个办公楼的灯大部分都关闭了，只有一楼还亮着灯，杨柳来到一楼办公室，办公室主任王涛在值班：
“杨董，你终于回来了！”
说完这句话，抬头看到一边的欧阳，忙把话打住，对着欧阳点了下头。
欧阳看到他好像有话要和杨柳说，于是对杨柳说道：
“我去外面打个电话！”然后离开。
当欧阳走出办公楼的时候，正好王灿打电话来：
“老公，你快回来，我肚子好疼，好想要生了！”
因为王灿预产期到了，欧阳为她找了一个高级育婴师在家守着，听到王灿这么说，欧阳马上叮嘱王灿：
“老婆，你坚持住我马上回家送你去医院！”
结束了王灿的电话，欧阳接着给杨柳打电话：
“杨柳，王灿好像要生了，我先回去了，等一会你回家的时候，找个可靠的司机送你！”
“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杨柳接完欧阳的电话，重新坐到了沙发上，王涛正在和杨柳细说着最近发生的事：
“自从你离开后，程总就搬到她办公室里来住了，从那几天程总的表情上看到，她好像和她老公闹矛盾了，可是过了没几天，程总的老公来到公司，听小毕说，两个人在办公室里谈了一中午的话，下午程总老公离开后，程总脸上的表情已经有阴变晴了，因为这个小毕还一直感激程总的老公，为我们这些做下属解除后顾之忧，能把老婆哄高兴了，我们下面做起事来的也顺利。”
由于在外面着了凉风，杨柳又咳嗽起来，王涛边说便起身为杨柳倒了一杯开水，放到杨柳身边继续说到：
“过了一段时间，程总和老公关系逐渐好了，于是就经常来公司接程总回家，一来二去，他就成了公司里的常客，公司科室里的人基本上都和他熟了。”
说道这里，王涛看着杨柳问道：
“程总老公你认识吗？”
杨柳马上想到周兆林平易近人的样子，适中的身材，带着一副黑边的眼睛，初次接触就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样子。特别见到人的时候，他首先是主动和别人打招呼，要不是上次程琳无意中的一句话，他一直在杨柳的心里是打十分的男人。
“杨柳，我可能要离婚，因为我的婚姻无法继续下去了！”
从那以后，杨柳就因为自己的事焦头烂额，本来想找个机会和程琳好好了解一下，他们夫妻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是因为吸毒的事，狗仔们盯得近，杨柳直到离开上海回到老家，从那似乎再也没有见到周兆林。今天在医院的时候，杨柳只通过他裹着纱布的脸，看到他痛苦不堪的表情。杨柳听到王涛问她是否认识周兆林，忙说道：
“认识！但不熟悉。”
王涛看着杨柳继续讲到：
“到后来，程总工作回家晚了的时候，他们有时候一起在办公室里住下来。有天晚上，保卫科的值班人员小赵偷偷告诉我，说昨天晚上他值班的时候，看到财务科好像有灯光，于是他上去后，看到程总老公正在电脑上找着什么，当时小赵就怀疑，问他这么晚了怎么在财务科？他马上把电脑关了说，他看到财务科的们敞着，想用下电脑。程总你知道，我们公司财务科的门都是防盗门，工作人员怎么会不关门呢？”
王涛的怀疑很符合逻辑，每个单位财务科都是保管的重点对象，她也在大会小会上讲过公司安全管理的重点。
“当小赵把这个事悄悄告诉我后，我曾想给你打个电话和你汇报这件事，可是想不到的是小赵第二天就被程总开除了，所以这件事我没敢打草惊蛇。”
杨柳听到王涛这着说，马上想到自己办公室里的东西，于是站起来对王涛说道：
“我们现在就去十二楼我办公里看看！”
王涛看到杨柳脸上的表情，顷刻间变得严肃起来，他感觉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可是走进电梯的时候，杨柳说出一句话让王涛大吃一惊：
“今天下午程总出车祸在医院里抢救无效死亡！”
“什么？”听到这句话，王涛的身体惊倒在电梯间墙上，今天中午程琳还告诉他，说下午要去郊区敬老院看望孤寡老人。
于是他把中午程琳说去敬老院的事告诉了杨柳，杨柳感到这件事蹊跷，程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起孤寡老人来的？以前从没有听她提起过。
办公室到了，王涛提前几步用钥匙打开房门，杨柳走了进去，杨柳看到虽然这么长时间没有在这里办公了，可是办公室里被小毕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看到这些，杨柳心里潮湿了一下，接着想起保险柜里的证件和法人代表材料，于是忙走过去，蹲下用自己的生日号码打开了保险柜，可是里面的情景让杨柳大吃一惊。
所有的材料不翼而飞，法人证件，股份合同，公司参保证件，就连公司独创的食品配方都不见了。杨柳感觉到头“嗡”的一声，看了下手机的时间，晚上十点四十五，于是拨打了秘书小毕的电话。
小毕已经上床睡觉了，看到杨柳的电话，马上接了起来：
“杨董，你回来了？”小毕语言里出现惊喜。
“我保险柜里的东西不见了，有没有看到过谁进过我的办公室？”
“没有，你保险柜的密码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吗？再说我每天都会去办公室打扫卫生，没有看到保险柜被打开过的迹象！”
从小毕的描述中杨柳知道，这个拿走保险柜里东西的人对自己格外了解，就连自己生日是哪一天也清楚，她脑子里开始过滤符合这条件的人，除了高大川和欧阳俊逸外，再就是程伟和程琳，难道是程琳？
想起程琳在自己临走前，对她留恋的目光和一直以来对她的关心和支持，为了公司她把自己四岁大的女儿送了全托（每周只回家一次），来公司帮自己，这些年程琳要是有那个野心的话，早就在家按耐不住了，再说每年划到她名下的那百分之二十的分红，她都拒绝好几次。难道这些是程琳特意留下的假象？目的是等待机会得到公司？不对！那样的话她大可不必等到现在，在她公司走向正规的时候，她就应该下手。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杨柳只好对王涛说道：
“这件事暂且不要声张，等明天我来到公司后看情况再说！”
王涛打电话为杨柳找了一个可靠地司机，安全地把杨柳送回了酒店。
深夜，酒店的一间窗子下，窗帘拉开，透过玻璃下站着杨柳纤纤的身影，此时夜深人静，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像画家笔下的一副简写，她瞭望着这个沉睡的城市，寒冷的夜晚貌似家家户户都熄灯入梦，可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这华丽的城市里失眠？
心口又在隐隐约约难受，杨柳想起今天下午欧阳为她拿的那些药，然后回到房间倒了杯水，然后喝了下去。
药喝完后，端着那杯水重新走到窗前，继续自己没有冥思完的遐想：
此时高大川不知道在干什么？欧阳是不是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王涛描述下的周兆林现在是不是躺在床上为自己的妻子痛苦忧伤呢？抬头看着天上有一架飞机正从天空呼啸而过，杨柳想那一定是程伟坐的那班飞机吧？
东方开始露鱼肚白的时候，杨柳挪动下酸麻的双腿，打开窗子，一阵冷风灌进了房间，迅速又关上窗子，然后去了洗漱间，等把一夜未睡那疲惫的表情用化妆品掩盖好的时候，她拿起桌子上的包离开了房间。
来到公司后，出乎意料的是办公楼一楼站了很多人，王涛正在极力和他们解释：
“你们稍等，我们杨董应该马上就来上班？”
争争吵吵中王涛看到了走进办公楼的杨柳，马上迎了上去说道：
“这些人都是来要账的！”
杨柳看着那些满脸怒气的人，她告诫自己要镇静。
“你是杨董吧？我们是往这边送原料的客户，你们公司用了我们的面粉两个月了，一分钱也没有给我们，我们今天是来要账的！”
“我们是来要油钱，我们单位每天好几车油供应着你们，你们不能坑了我们！”
“???????”
“???????”
什么标准箱厂、糖厂所有的陌生面孔今天早上都出现在这里。
“王涛，这是什么时候的客户？我怎么没有印象？”
所有的人一起把手里的账单都举了起来：
“这是程总的签字！”
“这是最近一个月的供应数目！”
“??????”
杨柳随便拿起一张单子，看到上面确实是程琳留下的字迹，杨柳一边穿过人流向办公室那边挪去，一边对王涛说道：
“你统计一下，到底有多少欠款？”
“大家都安静，我来统计一下，你的是多少？你的又是多少？”
不一会儿，王涛统计出一个让杨柳大吃一惊的数目：一位八位数的欠款数目让杨柳傻了眼。以现在公司的状况来看，就是把车间卖了也难抵挡这些债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