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该死该死！！”
陆羽疯狂的骂着，小零已经因为能量的快速吸收，太多的灵气太快的从她全身经脉冲过……晕厥了。
这很正常，因为那些灵气对她的经脉而言，就像是倾东海之水，灌注进一条小溪……
瞬间破裂，所有经脉，全部崩塌，不复存在。
按道理若是一般人，此时应该就死了，瞬间死亡。
但因为这些灵气太重了，带着无限的生机，反而让小零整个身体……都变成了灵气，好像她本身就是由灵气组成的一样，然后……通过，然后，吸收。
而此时的金丹，竟然连百分之一都没有填满。
所以陆羽骂着，但他的手却没有丝毫的停顿。
辅灵丹没有了，他还有灵石和晶石！
三十多万灵石，换成了草药，草药加上无数的灵气换成了辅灵丹，然后……虽然只三成，但能量绝对占据一半的那些辅灵丹，就这样都消失了。
那么单纯用灵石补充的话，多少才能够？
那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传说中，练就到金丹境界，起码千年，甚至万年。
这其中都在干什么？在浓重的灵气之中，不停的吸收，不光吸收灵气，还有日月精华，天地本源，所有的能量汇聚那么多年，才能渐渐的形成金丹。
而现在，无中生有的凭空‘制造’一枚金丹出来，还必须用很短的时间……试问这天地之间谁人能做到？
尤其在这个灵气匮乏的世界。
陆羽不要命似的将储物手镯中所有的晶石灵石都掏了出来，那可是花家商队三成的这么多年的收益！也是陆羽全部的家底。
但对于凝练金丹来说，依然是杯水车薪。
灵气进去，连一个响都听不到。
陆羽有些慌了。
从未这样慌乱过。
小零身上的金丹太霸道了，不像他的假丹，那个小小的金色圆点。
而这个金色圆点是怎么形成的？是这么多年，无数奇遇，无数特殊的能量，属于这个世界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陆羽知道的，陆羽听都没听过的，各种各样的能量经过那么多年的积累最终变异，才……相当于在一个很大的水壶中占据了小小的一个瓶底。汇聚起来，也不过就是米粒大小的金丹，还是假金丹。
但这是好事，因为它也算是凝成了，只要日后不停的变大，早晚有一天会变成金丹，早晚有一天假元婴也会变成元婴。没有强迫，没有必须。
可小零身上的这个，就是个黑洞，它要求的太过猛烈。
短暂时间，竟然就要完成？
这怎么可能？！
“我还有什么？”
陆羽自问。
他需要能量，无限多的能量！
现在的他，就如同一个还算富裕的人，站在一个无底洞的面前，然后……毅然决然的往里面扔钱，不停的扔，试图把一个无底洞给填满，这怎么可能？
应该放弃的，也必须放弃，因为这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即便发生奇迹也不可能的一件事。
但陆羽真的不懂什么叫放弃。
为了治小人鱼的病，他杀进了断天涯，完成了一个不可能，夺取了天地灵根，完成一个更不可能，甚至闯下滔天大祸，却也无怨无悔。
而现在，面前的，是他唯一的徒弟。
宝物！
食材！
甚至……山涧中最清冽的泉水。
陆羽不管什么，都从储物手镯中掏出来，然后将它们燃烧，化成天地间最本源的灵气，让小零吸收。
依旧是杯水车薪。
但陆羽不管。
他就是往无底洞扔钱的人，还扔出了脾气，扔出了霸气，即便把自己填里面，他也要把这个无底洞填满！
扔！烧！提纯！召唤！
所有能做的事情，陆羽都在疯狂的做。
疲惫，心累，甚至麻木。
然后……突然手上一松……
行走天下，倒出掠夺，积攒了那么多年的，所有的东西，所有储物手镯中的东西……都被他扔完了！
空了！
偌大一个空间，一步踏出，声回四壁……
没东西了？！
歪头，看着手腕，上面……还有一个手串。
梧桐木的手串。
整个大陆何其辽阔？
物种何其丰厚，何其壮丽？
但梧桐树，就只有那么一株。
立时千年万年，不知多少岁月，梧桐木被挖掉的木块，最大也就是陆羽那个手串。
这手串救了陆羽无数次性命，改变了很多事情。
陪伴在他身边最长，他也最是喜欢。
然后……
解下。
扔出。
火光之中，它爆发出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强大力量，又转换成最原始的灵气，尽数被小零的那颗金丹给吸收掉了。
陆羽都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心抽了一下。
心疼。
再看那金丹，只填满了五分之一……
陆羽再次绝望，然后自己给自己打气，升起希望。
咬了咬牙，陆羽终于把目光看向了自己。
他也是能量！
世间最纯净的灵体，也没有他的身体更加灵韵，他的血液已经不是人类的血液，**也不是人类的**，即便是每一根毛发，都是天地间最玄妙的能量。
噌……
手腕割破，鲜血喷薄出来，如同一条飞在空中的溪流，让这整个房间瞬间弥漫出一股让人无法形容的美丽味道。
然后……吸收。
不仅仅是血液，连那些味道，都被小零的金丹吸收了进去。
血如注，但终有数。
只三息的时间，陆羽就眩晕了起来。
但他还在坚持，坚持到……自己只要能保留一丝神智。
也就在这眩晕之中，他的头脑反而变得更加清明。
“原来……一切还都是我的错……”
陆羽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金丹的事。
金丹是因为天地灵根而出现的？是这样没错。但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
天人通道，被洞开了，冥人通道又因为自己取走了白色短棍，而彻底开放，若不是有冥河阻拦，那些冥界的生物也许已经出现在这片大陆之上。
如今，都是他，都是因为他，三界灵气再次贯通，灵气中带有的韵味早已经发生了变化，他视而不见，或者说……不敢去想。
如今看开……他一不小心，竟然开辟出了一个新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