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邪的身体完好无损地恢复了,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安息花丛上,抱着冰凉的剑,身体好像在下坠,她感觉不到焚夜的气息,他就跟昙花一现般,来得那么惊艳,走得那么毫无预兆。
“啪嗒……啪嗒……”
滚烫的眼泪滴落在剑上,她痛苦地抱着剑,脸上全部都是难言的悲凉,她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
“这十万年,最初的时候,我找不到自我,我连自己是谁我都不知道!”
“我把所有人当成是过客,把记忆当成是别人的,把人生当成游戏,可是,可是!”
“焚夜,你一直都是我的希望,我的期盼,我的目标,我的支柱,我一心一意想要找到你,找回传承……”
“如今我找到了你,得到了传承,可你却因我而死,你不在了,我该怎么办?我……”
“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该唤醒你的。”
曾经九邪听人说过,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她连自己的武器都保护不了,她还拿什么去保卫家园。
“别怕,别怕……”耳边忽然传来弦尘的安慰声,九邪呆呆地怔住,机械般地往他的方向看去,“弦尘,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我连自己的剑灵都保不住,我是不是很没用?他死了,他死了!他居然死在我眼前了,我不相信,不相信他就这么轻易离开了……”
看到她脖子上的的青筋暴起,弦尘的心也跟着钝痛,他好想去抱住她,拍着她的后背,抚平她的伤口,把她搂进怀里抵死安慰,可他不敢,也不能这么做。
所以,在凤九邪的眼里,他就是用一种极为平静的口吻说道:“总有一天,他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和你相见,而你只需要等待他与你相遇的那一日。”
“弦尘,你说的是真的吗?”
见到她的眼里染起了希冀的光,转瞬即逝,眼睛变得黯淡下来,好像觉得他说的只是一个玩笑,明天就不是了。
弦尘郑重其事地说道:“是真的,我以神明的身份起誓,总有一日,你们会再相逢。”
弦尘说,他们会重逢……
他说,他们会重逢……
他们重逢……
重逢……
弦尘说的,不会错的,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也要牢牢握在手里。
“不许这么说,不许。”九邪自己抹掉脸颊上的眼泪,瞪着弦尘,大吼道,“不许发这种毒誓,焚夜走了,我不希望你也消失,你要好好地,知道吗!”
弦尘怔了怔,微笑着点头:“嗯,你也要好好地。”
一刻钟后,情绪才逐渐平复下来,九邪收起身后的羽翼,抱起诛邪剑,这是一把没有了剑灵的普通宝剑,她将其收入紫晶手镯内。
接着凤九邪走到宿弦尘身边,于他半步之遥,她伸出白皙的右手,道:“弦尘,为什么从我们见面开始,你就没有牵过我的手?”她已经失去了焚夜,不能再失去他,她绝对不会再让他从她的身边溜走。
宿弦尘低头,她的手又白又嫩,就好像新生儿的肌肤一般,光滑细腻,还带着一点儿婴儿肥,手指窝里还有五个可爱的梅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