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岑知道梵空不是一般人。
但这个“非一般”到底是什么，她不确定。
直到时隔两年再见到梵空，狄岑好像察觉到什么。
梵空的容貌从未改变。
如今再见到他，依然是两年前的样子，好像一直都是十七岁。
凡人怎会容颜不变。
除非他不是凡人。
是神，是仙，还是妖魔？狄岑当然想知道。
见梵空沉默，放下碗筷，又缓缓起身准备离开，狄岑有点着急了，忍不住追问道，“师父，其实阿岑两年前见过你。可到现在，你的相貌没有任何改变。”
“阿岑斗胆问一句，师父到底是何许人？”
“阿岑。”
终于听到梵空唤自己的名字，狄岑禁不住愣了一下，才开口应道，“嗯，师父。”
梵空回眸看她，眼神清冽而威严，说，“晟华走之前应该交待过，不可逾矩，不可多问，你可否记得？”
被梵空忽然变得清冽威严的眼神震住了，狄岑也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鲁莽，低声说，“阿岑……”
没等狄岑说完，梵空已经转身走开。
狄岑站在原地，看梵空离开的背影，眼眶红红的，很难过。
她还以为不管她问什么，梵空都不会生气，顶多不回答罢了。
她以为在梵空面前，她会是特别的那一个。
好像是她自以为是，得意忘形了。
不过……
很快，狄岑又抿唇笑了起来。
不愧是她喜欢的男子，就连生气都这么有气度，这么好看。
好吧，慢慢来。这不过才两天，等时间长了，她自然能走进他的心里，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能成为他身边最特别的存在。
这边，梵空回到房间。
狄岑是聪慧的女子，迟早会发现他身份的异常。
她可以悟，但不能问。即便问了，他也不能回答。
这是下凡历练的规矩，不可向凡人明示自己的身份，否则会天下大乱。
狄岑不过是好奇心重的孩子，对她的贸然提问，梵空并不生气。
他故作生气，不过是想给狄岑警告。
不过刚才看到狄岑瞬间黯淡的眸色，一抹疼痛也从梵空的心头划过。
罢了。不想了。
既然是劫难，他自然也要经受各种考验。
包括这样的疼痛。
原以为狄岑会失落消沉一两天，可第二天，看到满面笑容的狄岑欢欢喜喜地对自己喊“师父”时，梵空愣了下，而后欣慰地扬了扬唇角。
她这样开朗的性格，着实讨人喜欢。
不过经过昨晚，关于梵空的身份，狄岑果然没再问。
可到了晚上，本该像之前一样来唤他用膳赏月的狄岑，却迟迟没有出现。
有点反常。
梵空想了想，去了狄岑的房间。
推开房门，梵空看到狄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师父……”
听到声音，狄岑无力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已经是晚上了。
“对不起，师父，”狄岑缓缓起身，准备下床，“我睡过头了……我马上去做饭……”
话还没说完，梵空已经走到了床边，微凉的手掌落在她的额头上，探了探。
“你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