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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我出下策实无奈 你入圈套亦可怜(1 / 1)

却说杨爷离了学堂,行到半路,恰恰遇见曾玉璟等人寻来。众人问询一回,感叹一回,同回曾家。曾玉珍看见杨爷面目,惊道:“老舅这是怎么了?”杨爷少不得又把原由叙说一遍。曾玉珍大怒道:“王家欺人太甚!我不扳倒他,难消心头之恨!”曾玉璟道:“王作新财粗势大,争斗几回,已占尽上风。我曾家有财无势,势孤力穷,能拿他怎样?”曾玉珍咬牙切齿道:“当今纵横天下者只有天地会势力庞大,不如入了此会,依仗群雄之力,铲除王氏弟兄,为民除害。”曾玉璟吃惊道:“天地会向来反清复明,与朝廷作对,入他会中,岂不是阴谋造反?”曾玉珍高声道:“当今朝廷压制人才,放纵凶恶,反了他也不为过!”

杨爷闻听此言,急忙道:“切勿高声,小心隔墙有耳!”曾玉珍便问:“老舅有何见解?”杨爷道:“那天地会虽势力庞大,却人心不齐,终究是一盘散沙,难成气候。依我之见,有一人或能助你一臂之力。”众人忙问:“是何人?”杨爷道:“此人极有谋略,手下教众如云:乃‘拜上帝教’三教主!若他肯出手相助,定叫那王作新一败涂地,不敢再来纠缠。”

众人问:“不知他现在何处?”杨爷道:“你等不知,此人便是前日来设馆授书的冯云山冯公子!”曾玉珍大惊道:“先生深藏不露,竟非池中之物!我当亲自前去求他相助。”曾玉璟疑虑道:“只怕他心高气傲,不肯出手。”曾玉珍笑道:“不妨!不妨!我自有主意。众位请稍坐,我少时便回。”说着起身别了众人,出得门来,先吩咐厨房准备一篮酒菜,唤一个家人提了,主仆两个径奔学堂里来。

须臾间到了学堂,来到门外,只听书房里有人击案作歌。歌云:

山巍峨兮水茫茫,云海浩渺兮顾四方,仙人难觅兮心彷徨。

曾玉珍听罢笑道:“先生志趣高远,真乃神仙之辈!”三教主闻声出来,见是曾玉珍,忙来见礼。曾玉珍道:“前日因家中有事,怠慢了先生。今日稍有闲暇,特备薄酒,一来赔罪,二来给先生接风洗尘。”三教主忙道:“我不过是一设馆授书的寒酸书生,老爷如此厚待,叫我无立足之地!”

两人进得屋来,分宾主坐了。寒暄数句,曾玉珍便吩咐家人将酒菜摆上来,与先生对饮。一时菜色袭人,酒味弥漫,两人飞杯换盏,互道羡慕,饮将起来。想那曾玉珍本是走四方见过世面的人,性情豪放,极会变通;这位三教主也是个废话筒子,最擅言谈。两人酒至半酣,渐渐言语交心,志趣相投,竟然忘了主次,称兄道弟起来,大有相见恨晚之势。曾玉珍便敬一杯酒,言道:“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如实相告。”三教主道:“你我一见如故,何必如此吞吞吐吐。”曾玉珍停了酒杯,道:“我听老舅言道,你本是‘拜上帝教’三教主。但不知你那教是何来由?”三教主不知其意,随口答道:“我这教是秀全哥哥为天下受苦的众兄弟姐妹而创。凡入我教者,不论男女老少,不分贵贱贫富,俱是上帝子女。若逢灾难,同舟共济,万众一心。—实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教会!”曾玉珍欢喜道:“果然名不虚传!我听你一说,凡心顿悟,也有入教之意,不知冯兄弟肯不肯收容?”

他这里一心要给三教主上迷魂汤呢!哪知三教主心性聪明,立时猜出他的来意,便知有了好事,不由得暗暗欢喜,索性来个顺水推舟,慨然道:“我教不容邪恶之徒,只收良善之人。似兄弟这等慈善之人焉敢拒之门外?”曾玉珍大喜,便命家人去置办香表,要行入教之礼。三教主笑道:“莫忙!我教不拘泥于凡俗礼节,不行繁琐章程,只须净水洗身便可。”于是唤家人取来清水一杯,洒顶洗心,替曾玉珍行了入教之礼。曾玉珍亦是瞑目潜心,再无二意,从此便入了圣教。噫!只因一场纠纷,竟叫那:一颗雄心有归宿,终使荆山生风雨。

礼毕,两人更觉亲近,令家人重新斟酒,再开怀畅饮。不觉已是醉意朦胧。那曾玉珍酒浇心头,蓦然想起烦心事儿,遂停了杯,吁叹不已。三教主早已知道他肚子里的那道曲曲,不由暗暗发笑,却又不露在脸上,故意问道:“兄弟愁容不展,莫非有难解的心事?”曾玉珍长叹一声,便将为田地起纷争之事细说一遍,道:“我受人欺凌,无处申冤,真是吃完黄芩吃黄连—苦上添苦!还望教主替我作主。”三教主也是愁容满面,摇头晃脑为难道:“此事难办!难办!我教中人遵礼仪,守法纪,怎会去打架斗殴惹事生非?我也是过了河南过湖南—难上加难!”

曾玉珍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借着酒兴嚷嚷道:“你适才说,入我教者同舟共济,万众一心。你若不帮我,便是言行不一!”三教主恍然道:“我知道了,原来曾老爷是拐弯抹角诓我哩!曾玉珍笑道:“我这是狼急了刨草根呢!教主若是帮了这个忙,从今后我尽心尽力为教中做事,绝不偷懒。”三教主“呵呵”笑道:“既如此,容我思量思量。”

曾玉珍欣喜若狂,揖手道:“我别无所求,只向教中借一百精壮弟兄就够了!”三教主笑道:“那王作新又不是三头六臂,何必如此兴师动众。”曾玉珍道:“不行就借五十吧!”三教主笑道:“五十也不必。”曾玉珍高声道:“兄弟真是千年的铁公鸡—一毛不拔!实在不行,将就将就,二十也凑活。”三教主“哈哈”笑道:“不用,不用,依我之计,只需一女人便能叫他俯首贴耳,乖乖还你田地,向你赔礼道歉。不知你家族中有没有那长相丑陋,言行彪悍的妇人?”

他信口而谈,言语荒谬。曾玉珍不由半信半疑,只以为是酒大了说胡话呢!没奈何,只得答道:“我有一侄媳妇赖氏,生来丑陋无比,行为野蛮粗暴,最能捣是非,生祸乱。因丈夫死得早,无人管束,更加天不怕地不管。村中人私下称其为‘母豹子’。不知教主要她作甚?”三教主大喜道:“有了此人事便成了!你回家里,不要雇人去割稻子,只管垫高枕头安心静卧。不上几日,那王作新自会派人替你收割。”曾玉珍听他越说越离谱,不禁灰心丧气,叹息道:“兄弟酒高了,拿我练嘴呢!”三教主笑道:“我料事如神,焉能失算?那王家人要是来了,你只需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我再点派一人前去助你,不由他王家弟兄要亲自登门赔罪,向你认输哩!”

一席话说得那曾员外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拍着脑袋瓜道:“我只知道争强斗狠,竟不知还有这般手段!可见世人只知向前,不知退后。佩服!佩服!事成之后我再来谢你。”言罢起身告辞。你看他:良策在胸,吟吟笑语回家去;调兵遣将,密密设计待虎来。

书分两处。却说殷显仁回到石人村,向主人报喜。王作新颇觉得意,重赏了众打手,又对殷显仁道:“曾玉珍连输几仗,料他不会善罢甘休。你再派人去大冲打探消息,看他还能耍出什么新花样。”殷显仁忙躬身领命,前去点派人手。

谁知一直到第二天中午,那曾家大门紧闭,没有半点响动。探子只得回报。殷显仁疑惑道:“难道被打怕了,连大门也不敢出来了!”王作新摇头道:“曾玉珍不是这等无能之辈,怕是另有图谋。且等几天再看醒动。”转眼间又过了三四天,那曾家仍旧大门紧闭,车马稀少。殷显仁又去回报老爷。王作新笑道:“曾玉珍果然怕了,好似大老爷下轿—不行了。他既然不敢露面,咱们明日先雇人收割了稻子,再设法要回地契,叫他白忙活一年。”王大作在一旁道:“此事不能耽搁久了,一来农时不等人,二来夜长梦多。须得多雇短工,一两天收割完了,运回碾晒,才能安心。”王作新点头称“是”,便命殷显仁去雇人,来日一早就去割稻。

到了次日凌晨,早招雇了五十多人,各自带了铁镰绳索,随殷显仁到折腰壕开工。行到半路,忽见一大汉,穿得破破烂烂,肩背割刀草绳,坐在道路中间。殷显仁心里狐疑,上前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当道拦路?”原来那人正是秦日纲,奉三教主之命来作内应。见殷管家盘问,忙答道:“小人秦纲,是落难逃荒的,四处帮工谋生。求老爷收容,我不图工钱,只为一碗汤饭。”殷显仁欢喜道:“正缺人手哩,算你命好,随爷去吧!”

少时下地,你看他人多手稠,没用上半天,便割倒了一大半。到了中午,又有家人送来食水。大家又累又饿,纷纷弃了镰刀,聚拢到地头,你争我抢,吃喝起来。

正吃得高兴,猛听有人厉喝一声:“你那群未成精的山魈野鬼,不去寻食晒粪,跑到我家地里来踢踏,莫不是阎王案前已报好了名,急着投胎转世,专等老娘来超渡?”众人闻听皆吃了一惊,急抬头观望。只见沿沟渠奔来几个人,一个个手持棍棒。最前面却是一丑陋妇人,生得身肥体大,面容古怪,好不凶恶!你看她:

断眉黄牙,翻唇裂嘴,塌鼻吊眼脂粉擦。脓涕一把,眼屎两坨,乱发蓬松扁虱爬。乍一见她声如老鸦争寒食,行似夜叉出海藏。黑白无常逢深夜,惊跳房梁唤爹娘!

正是“母豹子”赖氏!

众人瞧见,一个个心惊胆颤。那殷管家哆哆嗦嗦身难起,战战兢兢腿难移,勉强站起来,道:“哪里来的泼妇到此处撒野?”话音未落。被那“母豹子”“哈呸”一声,将一口浓痰唾在脸上,热囊囊,粘糊糊,挂在鼻头扯线。指着眼窝子骂道:“我把你这瞎了眼的蠢驴,黑了心的狼,白生了一双日哈眼,有壳啷,无珠子,连你曾家少奶奶也不认得?都说你是那能拔山的楚霸王,见了才知道不过是那卖烧饼的武大郎。就算你是夜叉生的,狼狗奶的,横行九丈,斜走八里,今日见了老娘,只怨你亏了三代祖宗,损了六代风水,惹了十代阎王,冲气碰上臊点子要遭报应。老娘今天不剥了你的驴皮,抽了你的牛筋,掏了你的狼心,涮了你的狗粪,今后行走江湖,岂不让天下豪杰笑掉门牙……”果然是巾帼人物,你看她叉腿插腰,嘴角白沫飞溅,骂了个乌云布顶,狗血喷头。

殷显仁又羞又愧,不由心头怒火起,胆边恶念生,回头道:“这娼妇缺家教,谁去撕烂她的屄嘴?”话音未落,从人群里跳出秦日纲来,三步两步跨到那妇人面前,手指门面,喝道:“泼货休要撒野,让爷来教训教训你。”那赖氏毫不畏惧,乜斜着眼睛道:“你是哪里来的摇旗小鬼?快报上名来,少奶奶从来不打无名之辈。”秦日纲道:“告诉你也无妨:爷我是全州天地会水堂堂主秦纲,因久羡王老爷威名,特来拜访。我先替王家修理修理你,也好作个见面礼。”

那“母豹子”浑然不怕,舞起一双垢甲缠裹的黑爪便来撕抓。秦日纲哪能容她近身,闪身躲过,抡开双臂,“噼呖啪啦”连抽十几个耳光,飞起一脚,正踹在赖氏前腹上。那妇人“哎哟”一声,飞出两丈开外,“扑通”一声倒在草丛里,没了声息。曾家一干人见状大惊失色,一齐拥将过去。只见她口鼻流血,二目紧闭。又伸手一试,竟连气息都没了。众人大惊道:“不好了,少奶奶被土匪打死了!赶快回去禀告老爷。”一时如乱了窝的蚂蚁,七手八脚,抬了“母豹子”,慌慌张张回大冲去了。

单说殷显仁初时听秦纲自称天地会堂主,也唬了一跳,还未回过神来,已见他三拳两脚竟把人打死了,顿时手忙脚乱,急喝道:“快拿住天地会反贼!”众家丁闻令,急扯兵刃来围秦日纲。秦日纲见势不妙,骂道:“我羡慕你家老爷是有名的英雄,亲自来邀他共谋大事。你这帮小妖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反来恩将仇报。爷我无心与你纠缠,后会有期。”言罢撒开双腿,如风驰电掣,直奔山坳后面去了。

家丁追逐不上,只得回来。殷显仁汗流如雨,惶恐道:“出来时老爷吩咐叫不要闹出人命来,谁知偏偏就打死了人,叫我回去如何交待?”众家丁道:“此事非同一般,你我都不是那顶梁的柱子,能拿出什么主意?赶紧回去禀告老爷要紧!”又有那短工子问道:“稻子还割不割?”殷管家垂头丧气道:“天都塌了,还割那祸水作甚?且散了吧,明日再算工钱。”于是遣散短工,弃了稻子,领着家丁狼狈而回。

王家兄弟见状吃惊道:“为何回来的这般早?”殷管家战战兢兢将事情细说一遍。王作新“啊呀”一声,唬得浑身乱抖,指着他骂道:“蠢货!蠢货!你张三不拾,李四不拾,偏偏就拾了一个天地会反贼!如今出了事,若是动了官司,杀人偿命不说,单是勾结乱党图谋造反这一条就让我王家难逃灭门之祸了!”众人见老爷发怒,垂手躬身,头也不敢抬。

且说王大作在一旁听见,也是急躁,道:“都说怒多无益空伤神!且静下心来,商量个应对之策才好。”王作新拍手道:“这才叫‘掏雀儿掏出蛇来了,网兔儿网出狼来了’!那曾家朝夕之间就要去县里报案,就算咱手眼通天,又能奈何?”王大作道:“罢罢罢!此时破罐只作破罐摔,死马还当活马医。到了这个地步,逞强无作用,私了是上策。事已至此,只得将地契给了曾家,舍了这几亩地,服个软,下个话,说些可怜言语,赔些埋葬钱财,私下了结了,尽量不要惊动官府才好。”王作新堵了一口气,哪肯低头,道:“要去你去,我没那个脏腑!”王大作道:“已是火烧眉毛,也只能由我亲自走一遭了!”

他斟酌妥当了,一刻也不敢拖延,急叫殷显仁取来契约,又准备银两。收拾齐备了,只带了一个家人,主仆两个匆匆奔大冲来。你看他两个愁多言语少,心焦步履疾,一路翻山越岭,早到了村后。只见河沟边一排绿柳,几棵苍榕。那树下搭了一简易草棚,棚里摆着一口棺材。有几个人在前面烧香点纸,守丧祭灵。王大作心里猜疑,自言自语道:“看这场面分明是死了人,为何不在家设灵抬埋,却要停在这荒郊野外?”嘻!那些人偏偏耳朵尖,听得清楚,答道:“这里停的是我家少奶奶,为了一口气被石人村王家勾结天地会打死了。因屈死外边,有冤无处申,成了厉鬼,要找恶霸勾魂索命,叫那仇家断子绝孙。怕累及无辜乡邻,暂且停在这里。”

王大作闻言,拔腿便走。少时到了曾家,见门前寥寥寂寂,庭院冷冷清清,只有两三个下人进进出出忙碌。王大作上前道:“麻烦禀告你家老爷,就说有客来访。”那些人愁眉苦脸,答道:“不巧的很,我家老爷刚出去了。”王大作问:“不知去了哪里?”下人道:“只因家里生出事来,要和别人打官司,我家老爷不识字,到村东学堂里请先生写状子去了。只等写好了上告官府,要剥王家的皮,抽王家的筋,捋王家的粪,放王家的血哩!”

王大作不等他说完,磨头就走。行不多远,到了村东边,见树荫下果然有几间书房。他高抬腿,轻迈足,摸了过去,透过窗棂向里面看。果然看见曾玉珍和一先生坐在桌案边,嘴里念念有词,笔下写写有字。那王大作此时是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磨蹭了半晌,只得暗怀了羞愧,强露出笑容,抬脚进去,抱拳道:“曾老爷请了!”曾玉珍闻声抬头,见是王大作,勃然大怒,跳将起来,厉声喝道:“你不在武宣作威作福,跑到我家学堂作甚?”王大作赔笑脸道:“曾老爷息怒!我是来赔礼赎罪的!”

曾玉珍眉锁双峰,火生万丈,高声道:“你王家勾结叛党,打死我家侄媳妇,已犯下了滔天罪行。我正要向县里递状子申冤屈,你竟敢自家欺上门来,莫不是要学那诸葛孔明柴桑吊孝,视我曾家无人?”王大作任凭他呵斥,只是不生气,笑道:“此事确是误会,追根究底全因那几亩薄田而起。我今日来,愿把地契送给你,断了祸患,再无纠缠,从此两家和睦相处,岂不美哉?”说话间一使眼色。下人看见,忙取出契约奉上。曾员外吹胡子瞪眼睛,背过身理也不理。王大作接了地契置于桌上,道:“老爷啊!我两家争斗原是为了蝇头小利,谁知无缘无故闹出这天大的乱子来。此事若是动了官司,有道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只怕你我要两败俱伤,谁也占不了便宜。依我之见,还是私了为好。老爷若无异议,我愿赔纹银二十两作抬埋费。”言毕作一个揖,道:“老爷三思!三思!”

却说三教主听王大作一番言语,不由暗竖大拇指,赞道:“陈承镕所言不差!这王氏兄弟用心慎密无缝,言语软中带硬,果然非同常人!”他这里赞叹不已,那曾员外被王大作一说,一时难作了断,只顾搔头抓耳,半天才道:“我那侄媳妇本是寡妇拉娃娃,过得困窘,如今撒手归西,留下个小孩儿孤苦无依,叫我如何安排?”王大作听了此话更是欢喜,连忙道:“如此说来这事更好办了,都说没娘的娃娃长得快,有了这二十两银子,任他吃喝不愁,过不了几年也就长大了。员外快作了断,莫要迟疑。”

曾玉珍更是没了主见,只得向三教主道:“先生博学多才,请给我拿个主意。”那三教主摇头晃脑,指指点点道:“我早听说这位王老爷家业雄厚,乃武宣首富,且身有秀才之职,又办理团练,真可谓有财有势。员外啊!你虽有理又有钱,偏偏就少了个‘势’字,若是较起劲来,几个回合下来,不见得就能占上风。俗话说:有理不惹无赖,有钱不打官司!此事叫我说也是私了的好。”不知曾玉珍有何决断?下回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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