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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无经验引尴尬(1 / 1)

坐车子副驾驶位置的是一个看上去五六十岁的,他们都叫他老王,所以我也跟着他们这样称呼,他有一个习惯,没事就看看手机桌面,介于那时候我坐在后座的中间,正好可以看到他的手机屏幕,那是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女人抱着一个手里拿糖的男娃娃图片,母子眉眼里都是笑意,那像素看上去有点渣,还有老照片的那种边框,应该是他二次拍摄的,原照片那姑娘的麻花辫,看上去这图拍的也有年头了。

我右手边依然是那沉默的老头,左手边是个穿着黄色防晒衣的年轻人,和我差不多的岁数,他们都叫他小李。

前面车子掀漫天的黄沙,导致我们看不见前方,司机用对讲机和车队沟通,拉了一定距离,对了,再说一下那个司机吧,据说是有3年野外行车经验的秃头张,他总是带着一顶帽子,我曾经见过他帽子摘下过的头顶,地中海,我估计了一下,这车上的平均年纪起码在六十徘徊,颜值纯靠那个黄衫小李,科研嘛,就是这么枯燥。

坐在我旁边的小李叹息般的感慨:“也不知道何时能归来了”

老王:“我没想到连你也回来了”

小李摊手:“怎么办呢,直觉告诉我要回来”

秃头张:“我记得,你给老王做助手没多久吧”

小李:“我也想知道成品出来了没”

秃头张:“平淡小日子不好好过,来这儿折腾,我们都一把骨头才来的哦”

小李:“您这是什么话,要是那成品成了,您可不得福如东海了,再说瞧您说的,您这叫老道,我们也就愣头青,还得跟着后面多学呢”

他那一张嘴不去走仕途还真是有点亏,秃头张笑笑:“真不愧你徒弟”

老王好像没听到秃头张的话神色凝重,小李打岔:“师傅,我上道了,您也别太忧心,太忧心易坏事儿”

老王:“那个叫谢明的年轻人不单纯,不是单纯科研”

秃头张:“你也感觉到了?”

小李:“我查过了,他世家学医,父亲是谢老,这几年才接触家族事务,和黄氏的黄晓天差不多”

他们毫不介意的在我面前说着什么,不知道是有意透露,还是无意,不过他们忽然提黄晓天那家伙,看来他要破产的传闻人尽皆知了。

车子忽然安静下来,在无其它对话,老王和小李不约而同的看向窗外,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我旁边的老头一直闭目养神,刚刚的对话他不加入,可能他们不熟吧,又或者他只是个保安角色,所以什么都不用去想,但是我怎么看他都不是那种不会去深想的人。

我脑海中蹦出一个念头,他怕不怕死在罗布泊这种尸体也领不回的鬼地方,想完我又觉得不对,要死恐怕也是我这个什么都不懂得人,随后我也就陷入了一片迷茫的沉思中。

我望向窗外,外面已经看不见一处人类的现代建筑物,这同时也标志着我们已经进入无人区,由于月份特别,别的车队也少之又少。

中午,老王发了我们一人一个馕,和一瓶水。老王匆匆几口就水下肚,和秃头张换了位置,天热本就没什么胃口,更别说这样干涩的馕,我啃了几口,便抓在手上。

秃头张吃完后,抓紧时间靠在靠椅上休息,下午我觉得有些昏昏沉沉,困意袭来,我们离下一个地点还有很长的路程,于是我也就靠在靠椅上沉沉的睡去。

我醒来的时候,车子还在行驶,外头一轮红日与我们的车子平行,天很快就要黑了,没想到我一觉睡的这么长。

对讲机传来:原地扎寨的指示。车子停下来,外头的风沙也随之停下,大漠的夕阳拉长了车队的影子,我帮忙搬东西,一下车,我顿时有一种茫然置于沙海的感觉。

4号车队的人一直没下车,所以我被征用去做苦力,帮忙搬运灶具食物一类的东西,3号车队的人扎帐篷,分工还挺细致。

我下挂面的时候,才看见几个4号车人的真实面目,他们偶尔会下来几个人拿着奇怪的仪器,探测地表,要不然就是对着一些沙丘扫描,1号车队坐在一边商量路线。

大家各自在做着各自的事情,我发现确实真的除我之外在没有其它女性,当小李扯开嗓子喊开饭了的时候,大家才聚到一起,四号的人端着碗上车,我看着他拿走1/4的食材,那个心痛的。

一夜寂寂,横越荒原的风吹着帐篷的帘幕,簌簌作响,我准备去烤烤火,刚洗那些东西的时候冷的要命,恰好经过车子的时候看到,秃头张正在鬼鬼祟祟的放车胎气,我有些费解,他淡定在我的注视下完成放掉四个轮胎气,然后走到火堆旁坐下,安然的喝口枸杞酒。

我旁边的老头洞察了我的想法,低声解释道:“这是怕遇上流沙,放气是为了增大轮胎与沙粒的接触面积,最大限度地避免陷车”

秃头张好像听到了,回过头来看着我讶异道:“你是第一次野外?”

我不好意思的点头,低头喝汤掩饰尴尬,沙漠的昼夜温差极大,能在此时能喝上一碗热腾腾的面汤,吃上一口挂面,算得上是的是人生一大美事。

秃头张笑笑随口说一句化解我的尴尬:“我第一次野外旅行的时候也是这样,什么也不太明白,以后多出去旅行看看外面”

怎么一下说旅行了,刚刚的那些阴谋阳谋论呢?难道我不知道一些他们就不会坦诚相待了?

老王岔开话题:“小李你和丽丽发展怎么了?”

小李摸了摸头:“打算回去结婚,我跟她说了她要是碰上比我靠谱的就嫁了吧”

我一听想当然的觉得,他们肯定不是真爱,于是我问道:“你爱那个女孩吗?”(那时候我还比较年轻思想,觉得爱情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不应该像他这样,所以想也没想就质问出来了,只是没想到那个年轻人也接住了我的质问)。

他反问我:“什么是爱?”

哈?我被问倒了,我思考了一下,爱是什么?你爱我我爱你?你为我付出?我为你付出?还是什么?好像没有定义,但是我觉得一定有标准,只是因人而异,不论怎样我觉得他都不搭那个标准。

“好像我很不靠谱对吧,我应该和她山盟海誓,相约彼此,然后互相怨恨。”

我没说话毕竟我不知道这里每个人承担了什么,刚刚的质疑就已经很唐突了。

小李笑了笑继续道:“在我没有经历的时候,我遇上了想照顾一生的女人,有一天当我忽然发现自己只是井底之蛙,我想跳出去,我不能不负责任,但我也不能不忠于自己的梦想”

“男人都是这样想的?”

“我是这样想的,不过我是男人的一部分,人是群聚动物”

秃头张喃喃道:“女人也许有你想象不到毅力,你这样是有些不负责任”

小李见师长一级的人也参与进来,也就不在辨析,还挺尊老的。

一起烤火的还有一个肤色和非洲难民差不多小伙子,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绝对没有歧视非洲有人的意思,因为他给我的第一映象就是难民的感觉,而且他又黑,这么一结合,我脑海中的词汇只剩下非洲难民这么一个词。

那个非洲难民说起了今天他去置办装备时听到的一件趣闻:“我今天听说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小李年轻本就奔着什么来的,所以对地方上流传的趣闻格外留心,他性质盎然的问道:“什么?”

非洲难民吊起了小李同学的胃口:“算是当地的民间奇闻了吧,也不入流”

小李:“哥们儿,你这就不对了,头都吊起来了,没道理尾不吊起来啊”

非洲难民:“我也是听卖馕的老伯说的,菜市场一个卖菜寡妇的儿子到什么镇子送菜,天热本来不想去,不过那家付了很大一笔酬金,小孩就偷着接了,一来二去,后来失踪了”

我的兴趣来了,这八卦年轻人比较有兴趣,那几个上年纪的老师傅就静静听着。

我猜测:“那户人家拐卖人口?”

黑人摇头。

小李:“难道是被囚禁做苦力?”

黑人:“如果向你们说的那样,就不是奇闻了,确切的说他死了,在沙漠上,短短半个月居然成白骨了,这就是奇闻所在”

我疑惑毕竟在沙漠,尸化时间与常温下有所不同“会不会是日晒风化的比较严重?”

小李摇头:“那也不可能半个月就到白骨这个地步,会不会是被什么东西吃了,所以才只剩白骨?”

非洲难民:“我开始也是这样想的,卖馕那老伯说警局里来人查,都说是野兽吃了,可是有一个愣头青警察愣说不是,说骨头上没有撕咬的痕迹”他不说了,又吊起我们胃口。

我一时口快:“自然成为白骨?不会是,你们抓了他做什么实验,然后失败了遗弃吧”

老王:“小丫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搁在我们那个年代你可就要去牛棚了”

我点头一时口快,我觉得还是不说话的好,老王:“沙漠上的事都说不准,可能他遇上了肠虫也不是不可能”

“什么是肠虫?”

老王有些讶异我的浅薄随即解释:“你听说过死亡之虫吗?”

我摇头,老王一时没了兴趣让小李给我解释,唉,知识多压死人呐。

小李:“你别纠结,这是冷门,你不知道也正常,老师说的是蒙古的肠虫”

“那是什么?”

“嗯,就是像蛆一样的东西,不过没几个人见过,有目击者称这种虫子会喷出具有腐蚀性的液体”

“你们研究过?”

“没有,这不是我们的专题,不过有英国人研究过,他们特意在雨季抵达蒙古,不惜人工降雨引出这种虫子,可惜无果,所以肠虫存不存在还是一回事”

非洲难民:“你是说查理德·弗里曼那次?”

小李:“嗯,他可是英国为数不多的秘密动物学家,那次科考的成员也多是物理学,科学作家等,由蒙古向导引路,到它们出没最频繁的地区调查一个月,无果,所以搞不好真的就是民众以讹传讹。”

反正我不知道的事情,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点头,我个外行人也就听个热闹,他们又说到什么天山雪人之类的。

我觉得我也插不上话,我并不是一个阴谋论的民众,我抬头,沙漠的天空应该叫星河,漫天的繁星,莫名的我觉得一切都静下来了,我回帐篷准备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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