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仪器我一个也没见过,很多看上去只是很眼熟,上课打盹的后果,如今我只能看出一个被玻璃隔绝房间,里面有一张铺着白床单的床,床边上有各种大大小小我说不出名字的仪器,几步之外有一个实验台,台面什么都没有很整洁,不过台子旁的地上有一个使用过的试剂,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小心掉落的,试验台的左边是实验柜,柜子里摆放了一些瓶瓶罐罐什么试管量杯一类的东西。
小新转身看门口的一个仪器上面的一串数字惊异道:“这是一台便携式空气颗粒计数器,从上面的数据来看,这个房间的洁净居然达到了ISO14644-1标准。”
我知道他说的那个是类似房间内空气清洁的标准,我记得没错的话:“和手术室一样是吗?”
“不,这种洁净已经超出手术室好几倍了,它最多的悬浮粒子是以立方为单位的,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这个,这种东西要价起码5位数滚动”
听小新这口气,这种近乎变态的洁净,一般人不需要这么专业的意思。那么也就可以说这个实验必须要在洁净或者是无菌的情况下进行。
小新:“可是这里空了起码3年以上,这种设备多是锂电池,运行时间虽然不同,但不可能能够坚持1个月,它的光源来自长寿命的激光二极管,无故障的话时间为10年是大限,到现在还在正常运行,说明这里没有发生过什么大的争执”
小新继续去看床边的仪器,我跟过去,听他解释,毕竟人家才是医学专业的,小新摸着一个巨大的仪器语气中透着难以抑制的兴奋:“这是真空下的超高速分离机,太专业了”
我指着一个部件问道:“这是什么?”
“它的机箱”
“那这个呢?”
“转子”
“离心管”
“管套,特殊的离心瓶,通常也可以放血袋”
到后面我不问,小新也会自己自觉地告诉我。
“不过离心机是干嘛的?”
“离心机有三种,这种是分离机,它主要用于将悬浮液中的固体颗粒与液体分开,或将乳浊液中两种密度不同,又互不相溶的液体分开,它也可用于排除湿固体中的液体”
我尽力去理解他说的东西。
小新思考了一种通俗可以让我明白的比喻:“就像你做蛋糕从牛奶中分离出奶油,用洗衣机甩干湿衣服的道理差不多,不过这种事特殊的超速管式分离机,他更厉害可一分离不同密度的气体混合物,例如浓缩、分离气态六氟化铀,还可以利用不同密度或粒度的固体颗粒在液体中沉降速度不同的特点,对固体颗粒按密度或粒度进行分级”
前面的我听懂了,后面一知半解:“所以这有可能是一个什么实验?”
“太广了,但是一定与细胞有关”
我被小新的蠢萌萌化了,我虽然不是专业学医的,但我也能猜到这个实验和细胞有关,我点头表示知道了,小新彻底陷入了他学霸的世界,他果然是冲着学术来的,完全忘记我们可能快要困死在这里了。
幻那家伙,早趁我做学徒的时间,把这里给摸透了,我走过去问道“有老板的踪迹吗?”
幻摇头,我不知道他的意思是没线索,还是没找到线索,幻只是若有所思的盯着着那台空气颗粒计数器,这里就是一间实验室,什么都没有。
小新兴奋的膜拜完那些仪器,捡起地上的空试剂,凑近嗅了嗅,接着他的身形有些摇晃,低头有些不对劲,我走过去扶住他,他直勾勾的盯着那个试剂,他现在的样子有些恐怖,好像一个瘾君子拿到福寿膏,即将进入癫狂的状态。
我抓住他的手拉扯他,让他只能看见我,集中他的注意力:“小新,你怎么了,看我,我是灸月,清醒一点”
小新用渴望中带着迷离的眼睛看着我,嗯,挺有吸引力的,我一时掉已轻心,小新猛地脱离了我的束缚,捡起地上的试剂,准备扎入自己体内,我和他争夺起来,谁知道这试剂里残留的是什么?让他如此痴迷,我有想过是不是海洛因一类的,但据我所知好像貌似没有红色的毒品吧。
小新此时的力气大的惊人,我向幻发出求救的小眼神,幻和那台空气颗粒计数器磕上了,他好像明白什么的样子快步走到一台机器旁,小新的状态很不好,我只好打断他:“幻”
幻头也不抬很专注研究一台机器:“在等一会就好,你不要碰他”
“可…”
“没有可是”
我有些迟疑,小新和幻,幻应该不会有错的吧,我松手站起来,小新不出所料果然一把扎了进去,和我预料的一样,我看向幻,他还在操作另一台机器。
小新倒在地上,很痛苦的样子,一番挣扎,他不断地深呼吸,每吸一口气连身体都会随之起伏,他蜷缩在地板上,幻骗了我?还是他毒瘾上来了?3年戒毒,不成功,戒毒所不会放他出来,我捡起地上的试剂,想要搞清楚到底是什么,小新挣扎的爬过来一把拍掉我手上的那个空试剂。
“红色…无味….柯性药物....必须...做个专业的…分解实验”我听出他努力强迫自己声音尽量平常,但实际上他的声音带着颤抖,我有些慌乱,我非医学专业不会做实验。
幻还是没有要过来帮忙的样子,小新做了个不要打扰他的手势:“他…已经找到…奥秘了…我没事了”,他笑的温和,这时候他还能笑出来。
中间的地板忽然打开,一个漆黑的隧道出现在我们的视野,幻终于抬起头:“你想知道的,应该都在下面了”
小新推了推我:“走吧”
我担忧的看着他,他又是一笑,那种白衬衫昔日文弱少年的感觉。
“你一个大男人,老是像个女的,笑那么倾城干嘛?”
小新不好意思的说道:“有吗?”
“你看,还来”
小新摸了摸头:“快下去吧”
幻瞥了他一眼,从包里拿出矿灯下去了,我们跟着他下去,这条阶梯一直往下,我们唯一的光亮在幻的手上,黑暗在吞噬唯一的光亮,光亮暴露了我们,我总觉得黑暗中有一双眼睛盯着我们,可我们却又不能没有光亮。
过了好一会我们才走到底部,灯刷的亮了起来,让人无法适应,这是一个空旷的房间,什么都没有,但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不对劲。
蹬蹬蹬,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幻猛然回头,我也顺着回头,是老谢和秃头张,幻放下准备拔剑的手。
老谢对我还活着有些讶异:“你居然还活着?”
“承蒙上帝庇佑”
老谢又看向幻,上下打量一通:“这位小兄弟是?”
我刚准备介绍,幻大方的伸出手:“林纾,阁下是?”
老谢明显有些不相信,不过他没有拆穿,反而诚实的自爆家门:“谢明”
我忽然想起什么:“谢正阳是你什么人?”
谢明一派了然:“想来你也看到备注牌的签名,此人是正是家父”
“你果然是核心人物”
老谢:“能到这里且能活着出去的的都将成为核心人物”
“我们能活到现在也不容易,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们所有事情了”
老谢:“老王呢?”
“死了,在肖红旁培养仓里放着”
秃头张皱眉:“他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
秃头张的话很有问题,我也怀疑过老王死因不纯,我当时的怀疑是老王是为了孩子而来,因为时间上比较吻合,肖红是怀孕出的车祸,在注射红柚后1个月分娩。
就是说孩子极有可能会因为肖红注射了红柚,母体产生一些问题,为了证实我的想法,我继续放线索:“你们共事了很多年吧,他临死的时候我就在身边,他有话让我带给你”
秃头张一愣:“你说”
“他希望你能替他照顾他们的孩子”
秃头张:“你撒谎,他的孩子早就死了”
秃头张说孩子死了,可是除了孩子,老王没有再一次接触红柚的理由和动机,那是什么让他不惜放弃如今美满的生活来这里送命?
秃头盯着我,看样子这家伙是想从我脸上读出什么,不好,他八成在炸我,幸好我是靠心理学混饭的,这点心理战我要是混不过去,那不是砸招牌。
我又抛出一个卯:“信不信由你,总之我话是带到了”
秃头张单眉上扬目光却瞥向幻:“他的孩子在红柚死亡后不久也去了,你不必造谣”
他在撒谎并且他很忌惮幻,看来幻在这里我恐怕就问不出什么,秃头张:“肖红是在哪里?”
“西区”
秃头张点头,这里是个空房间一群人在这里也研究不出什么,但是作为密室这里一定有什么,谁也不愿放过这个先机。
老谢忽然冲外面喊了一句:“谁在外面?”
我们顺着老谢的喊叫声看去,门口有两个影子,现在唯一还有可能在上面的就只有黑人和小雪,幻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凝重,只见一个绿皮的本子被丢了进来,空中的门被缓缓的被合上。
黑人带着愤恨的语调“让你们的实验见鬼去吧”
没人能追的上那个门合上的速度,因为我们还隔着一条很长的45度的阶梯,这一次真的死局了,小新捡起地上的笔记本,翻了几页后脸色大变。
“写了什么?”
小新立马合上笔记摇头:“没什么,这不是重点,你还是不要看了”
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有问题,恰好想看这本笔记的不止我一个,老谢也盯上了绿皮笔记。
老谢摆出一副严肃老干部脸:“薛同志,我已国家保密局新疆罗布泊事件处长的名义警告你,将手上的笔记立刻交到我手上,否则我们将以偷窥国家C机密逮捕你”
幻嗤笑:“那也请你有命出去在逮捕他吧”
老谢不为所动,依然严肃道:“小同志,以下所有内容你都不会说出去对吗?”
小新回过神点头,又摇头,转而又看向我,我琢磨难笔记上的东西应该是和灸舞有关,灸舞参与的这是什么玩意儿,老谢怎么又成保密局处长了?我脑袋飞速运转这。
老谢从身后抽出枪,准备下黑手,这就是黑人的目的吗?一本笔记本,让所有人自相残杀?可是我们迟早也会饿死,不需要他一本笔记挑起争端。
幻挡在小新面前:“有些事情该说明白了”
老谢有些诧异然后又自我否定了:“难道你是?不可能”
幻:“这本笔记你怕是保不住了,不如我们分享秘密如何?”
“你觉得我会答应?”
“你恐怕不能不答应”
幻出手的速度很快,我几乎没怎么看清,老谢身上的武器就都被搜刮了下来。
秃头张突兀的问道:“你是不是姓王?”
幻:“我不姓王”
秃头张摇头:“不可能,除了她的孩子,谁还能有这样的身手,老王他不是故意用你母亲的”
幻没说什么,只是拿过了小新手里的笔记扔给我:“你要的都在这上面”
我接过来,打开,我明白了小新的犹豫,老谢的紧张,这上面所有记录的笔记都是出自一个人——灸舞,mybroth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