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路过青石街道旁静默的梧桐带着叶子舞起的沙沙声,一连串的脚步声在安逸的路面上匆匆踩过,错综的暗巷里黑色的影子,紧随粗重的喘息声脚步愈发虚浮的男人,一场捕食。
这场响动引来了花弈承,他本就在隔壁的巷子里,他加速的朝着前面的拐角出奔去,到了巷口他抽出枪摆出瞄准好的姿势,他只感觉到一阵风,什么声响都没有了,花弈承谨慎的开始侦查周围。
悠长的暗巷,街灯忽闪忽硕,宛如墨色中的眼睛,它若是闭上了,你也没办法,花弈承并不是保安队队员,也不是日本宪兵,深夜也是同样不允许出现在大街上的,所以他一边避着保安和宪兵,一边侦查,悠长沉默的巷子,没有什么脚步声呼吸声。
另一边的巷口走来了巡逻的保安,他也只能放弃周围的排查,掉头离开。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花弈承很快看到了远处的被月色迷离轻烟笼罩寒水和白沙,他终于到达了临江路,他选择了先回家看看那两个人的情况。
深夜,屋内两个举目无亲的人听到屋外传来的阵阵敲门声,惊恐极了,两个人抛弃了一天的不愉快,男人颤抖的握着女人的手。
门外的人许久没有得到回应,小声的对着门内说道:“弟,是我”。
花允诺和黄晓殇对看一眼,他决定去看一眼,黄晓殇拉着他摇头同样小声:“这么晚了,你哥不是说他带了钥匙?”
花允诺有些犹豫:“可是如果是他的话,这个时候把他晾在外面”后面的话他没说,敲门声还在继续,声音明显提高了一点,也更急促了。
花允诺:“我去窗子那里看一下”
黄晓殇:“我陪你一块”
花允诺:“是你胆小,怕一个人吧”
黄晓殇:“我怕你死了,我没法给你哥交代”
花允诺心里七上八下的,他最烦自己老哥,但是这时候他真的希望门口是没事多管闲事的花弈承。
两个人小心翼翼的向窗口走去,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窗子在高出,需要爬上梯子才能看到下面花允诺卷起袖子爬上去,可是由于角度问题他只有打开窗子才能看到门口是谁在敲门。
他内心纠结了一下:花弈承说的是不能随便开门,我开窗子应该没事吧,再说我也是为了确定是不是他,花允诺自我安慰好了后,就打开了窗户,还没探出身子,就被一阵风或者说黑影撞到在地。
太快了,花允诺连影子都没看清就被扑倒在地,黑色的衣袍下青铜面具显得尤为冰冷,对方一手劈下花允诺的脖子,他就倒地不起没爬起来了。
黄晓殇抄起厨房的菜刀,对着他,罗刹轻轻一跳绕到女人的后面猛地一踹,黄晓殇向前一个踉跄铺地,菜刀掉在一旁,罗刹轻而易举给她一记手刀。
两个人都陷入了昏迷,罗刹扛起两个人,就准备夺门而出,说来也巧,就在这个时候花弈承回来了。
一人一物对上眼,花弈承很快反应过来,这就是他一直在追寻的东西,罗刹扛着两个人不能动手,一记回旋踢扫向花弈承的下盘,花弈承跳起来伸手去夺取它身上的两个人。
高手过招为快即成,这位花弈承显然同类中已经算是伸手不错的了,能够和罗刹走了几招,他拔出枪对着罗刹的头部就是一枪,对方的额头一个血窟窿,鲜血源源不断的外流。
然而那并没有什么用,花弈承被接下来亲眼的看到的东西惊到了,以他击中的那个部位,对方就算不能当场死亡,站着已经是相当困难的了,更别说纹丝不动继续扛着那两个人。
很快花弈承明白为什么了,对方顺着鼻梁源源不断的血已经停止,伤口处起了红色泡沫般的东西,几分钟便愈合了,完全没有中弹的痕迹。
这令花弈承万分诧异,心道:难道真的有江鬼之说。
形式来不及花弈承做多余的判断,罗刹几乎已经开始攻击,虽然只是只用腿部,但花弈承已经被逼到角落难以施展,是他轻敌,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什么鬼神说,今天就是败在了这上面。
就在罗刹那致命一脚将要踢向花弈承脖子的那一刻,门口有人忽然出现,一记飞刀径直飞象罗刹,罗刹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身手,它扔下肩上的两个人,与门口这位闯入着摆开姿势,它收到的任务是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劫走这屋子里的两个人,如果他们有人出现,任务则改变为引路。
罗刹踩着梯子,一个飞身越过窗户跳了出去,来者拔了墙上的剑追了出去。
花弈承也追了出去,他觉得自己的眼皮实在沉的厉害,不足以能够追上那两个人的速度,回了房间关上门后,便倒在了地上。
那个追着罗刹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幻,他已经在黄晓殇枣子树上睡了2个晚上了,不为别的,就为了黄晓天那股子操心劲儿,没想到棚户区的人口失踪那两兄弟真的动用了罗刹。
黑暗中灯火通明的医院,幻顺利跟着罗刹,穿过五步一哨,越过高墙铁丝网,他知道对方是要请他来喝茶。
医院的走廊苍白,影子是直接翻进了一栋楼房里的三楼窗户,幻站在底下向上看去,那间房的灯投射出来,他思考了一下拿出盘龙岩抛上去,飞速的爬上去翻进房间。
桌子那里坐着穿着黄色军装的男人,他邪魅的看着还蹲在桌子上保持刚进来姿势的幻。
那两兄弟虽然长得一样,性格却完全不同,他跳下办公桌:“是你叫我来的?你哥呢?”
菏泽乐:“在观摩实验”
是他就没必要弯弯肠子了,幻单刀直入:“叫我来干嘛?不会是喝茶吧”
菏泽乐笑的邪魅起身:“是你救了那个贱人”
幻摇摇食指:“果然,黄晓殇是你杀的”
菏泽乐理所当然的说道“那又如何,谁让她蓄意接触我哥”
幻轻笑:“哈,真是不知道你们家族是不是有什么遗传性怪癖”
菏泽乐当做没听到他的那句话,从抽屉里取出一沓材料:“我们做个交换如何”
幻:“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答应”
菏泽乐静距离盯着他:“这是我方最新得到的实验数据,我们双方交换一下如何?”
那距离不是要KISSS就是打起来,毕竟现在在人家地界,幻两者都不想发生别过脸,跳下桌子:“哼,你不要问我,这事儿不归我管”
菏泽乐:“我知道,最新消息A介入了”
幻摊开双手:“与我何干?”
菏泽乐:“和你那边刚醒的有关,你最好考虑一下”
幻踱步似进行了深入的思考,结果他却说出了:“要不,你让我进去看看你们实验?我在好好考虑?”
菏泽乐显然耐心和脾气快要用完了,好在这时候,从手术室里出来了菏泽言,他脱下白大褂推门进入办公室有些意外:“你怎么会在这儿?”
幻指指坐在椅子上的菏泽乐:“你弟”
菏泽言淡淡的叫了一声:“弟~”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之意,脸上却看不出任何歉意。
菏泽乐起身把椅子让给他哥,心疼他站了几个小时的手术台。
幻轻瞥欠揍的说道:“啧,我看你干脆把你哥藏起来更好”
菏泽言笑了笑按住想要愤然起身的菏泽乐:“我没那么羸弱,说起来我那个妹妹怎么样了,听说她醒了”
幻:“嗯”
菏泽言:“好歹我们也算是一家人”
幻:“是你们”
菏泽言:“如果你想要变强,为什么不来我们这边呢”
幻:“那还是要看意义的”
菏泽言轻笑反问:“意义,这样的话竟然出自你口,看来没事我们还是要多喝杯茶,常走动才好”
幻:“行了吧,你拖着我也没意思,那个小警察该怎么查就怎么查,反正曝光大家都不好看,没别的事我就走了,这茶真是越来越难喝了,我要是你就好好学茶道,当什么武器,被人呼之则来呵之即去”
菏泽言:“这话就错了,他是我弟弟”
幻懒得在废话翻出窗子,绕到后面的见习医生寝室,惊的小新一身冷汗,惊讶于他怎么进来的,并把这几天他整理碰到实验笔记交给了对方。
黑夜迎来了破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