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巨婴的胡搅蛮缠,他干净利落的下刀,只见一片薄薄的一层狮子滑落,这剑法,这刀工,这技术,他到底是谁?难不成武侠小说里出来的人才?
潘彬上前检查那狮子,发现狮子好像厚度没变,巨婴紧贴上去观测:“怎么可能?这地上不是还有残余呢,它怎么可能没变”
“它后面应该有很长一段这样的狮子,难道我们要一直削”我说。
就在我还在思考的时候,脚下忽然就空了,忽然的失重,然后溺水感,我扑腾了一番浮出水面,一片黑暗,没有声响,我翻找一通在包里找到了手电筒打开灯,这里像是一个水池,水池有点深,上面依旧是看不见的岩石,我有一种置身溶洞的感觉,忽然远处一道白光闪现,光芒晃像我这边,只听见巨婴大喝一声:“是谁?”
“是我”我回应道。
“他们呢?”巨婴问道。
“我不知道?”我诚实的回复。
他绕了手电筒一圈看到了不远处的岸边:“先上岸”
“好…”我准备向岸边游去,忽然好像有什么是湿漉的东西抓住了我的脚踝,瞬间将我带进入水里,手电筒也随着挣扎掉落水里,手电在下沉的瞬间我恰好看见是的影子,安静的水池里,响起了我的呼救声和扑腾声。
“怎么了?”巨婴问道。
“有人在拉我”我慌乱的回应。
“是不是水草啊”他回复。
我呛了好几口水说不出半句话。
巨婴当下感觉不对,手电立刻照向扑腾的方向,大概是真的察觉不对劲道了一句:“你坚持住了”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短刀,灭了手电便潜了下去。
我感觉小胳膊一阵刺痛好像被什么利器划破,不是水草,是人,我手臂吃痛后,所有的拉扯感就消失了,我浮出了水面,我什么也看不见,拼命的往岸边游。
“怎么没动静了,是不是挂了,挂了我可就不过去了”巨婴大喊道。
“我没事,快走,水底有人”我回应道。
“有人?这么多年了,我看是水鬼吧”他风轻云淡的开玩笑,身体上的动作却很诚实加速了不少,我感觉到有东西靠近了过来:“是你吗”我问下巨婴。
“不是我,你还能期盼谁?”巨婴的声音在我旁边清晰的响起。
“你够快的,刚刚说话还要喊呢”我说这速度却不敢慢下来。
“本来离得就不远,太黑了,所以我们以为很远”他说。
很快我们上了岸,巨婴打开了手电筒:“遇了水,可惜了这些热家伙了”
“我们现在安全吗?他们呢?”我问。
“我怎么知道,不是你执意要和他们投票赞成下来的”巨婴没好气的说。
我自知当时鲁莽了索性就不说话了。
“你刚才怎么回事?”他问。
“我看到了一个像人影的东西,不确定是什么,但是后来我胳膊被划破了,我推测的”我说。
“你说真是奇怪啊,他拉你下水,为什么不杀了你,划伤你后就跑了”巨婴道。
“可能是你过来了,他觉得寡不敌众吧”我说。
巨婴摇头不至于:“你确定那个小孩是和你一伙的”
小绚的种种迹象,以及现在和他们一同失踪我也不确定了。
巨婴见我不说话:“我怀疑我们中套了”
“什么意思?”我说。
“你和幻的交际有多深?”巨婴问道。
“我…不知道”我思考良久,最后发觉其实我是不了解他的。
“我猜你应该和幻关系不咸不淡或者要好上那么一点吧,否则那个人不会轻易易容成幻的样子进来,他敢用他的身份,对方必然是吃准了你不熟悉幻的秉性,想浑水摸鱼,而他本身应该对幻有所了解,看你儿子的那样维护他,他们绝对认识,而且看他的样子如此熟悉古墓,所以你想想他有没有可能是你认识的谁?”巨婴推论道。
认识小绚,又认识幻,身手不错,还了解古墓,这种人会是谁呢?我觉得极有可能是那群老不死的其中,可是会是谁呢?吴言吴乐应该不可能,这种任务他们怎么可能亲自下来,幻和小新应该不会,巨婴是黄晓天派下来的,就说明黄晓天已经没有动机了,那还有谁,我猛然惊醒,我还忘记了一个人,一个从来没入过局的人,司徒君,深知这段历史,深知这墓下建筑,深知幻的秉性,知道我的来历,可是他有那样的身手吗?我想的有些乱:“嗯,我不确定?我就算说了你也未必会知道”
“那不一定,像那个潘彬我一眼就看出来,他是易容过的”巨婴道。
“什么,潘彬是易容的?”我说。
“来这里,除了那个“幻”用了假身份,那个年轻人也用了,那年轻人深知那段历史,而且和“幻”的关系很微妙,好像互相排斥,但关键时候却又互相扶持”巨婴道。
排斥又扶持?我真的想不到还会有谁深知那段历史,还会下墓,除非还有我不知道的“老怪物”。
“你真的谁都不能确定吗?比如他们可能是哪一头的”巨婴道。
我忽然一个机灵,当初这个任务只启用了盗墓团伙,意思就是他们只知道是下墓找人,不知道为什么找人,也不知道背后到底有那几双眼睛,他怎么会轻易的就道出分派系。
他看着我有些怀疑的目光:“哼,这任务背后到底是什么我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有几波人混进来了,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是让你死在这里,还是什么,我们活着的概率有多大”
“不是,因为可能是我也不清楚,反正这里面确实分帮结派,有时候他们结盟有时候他们针锋相对,我看的不清不楚”我说。
“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嘛,说说看”他说。
这个,我就有些为难了,因为有些不可思议到不是亲身经历都不会信,而且里面牵扯很多,细枝又很杂,背景也很大,说起来不讲个三天三夜是讲不清楚的。
巨婴一看我表情:“你看,又拿我当外人了吧,唉,也是你更亲睐失踪了的那三个,熟人嘛”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我没看明白现在的局势”我连忙解释。
他从包里翻出药瓶扔给我,然后阴阳怪调的说道:“唉~我真是自作多情,我拿你当自家妹子,有人就是不拿我当自家人”
我想了想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他能到这里恐怕他心里也已经猜到了个七七八八:“我上次听你说过卖药的,你其实多少也是知道这次目的是为什么吧”
巨婴一愣:“有吗?哈哈,我大概是知道一点吧,但是江湖上混,有些隐晦的东西总是像潘多拉魔盒诱人”
“那成,你先说说看,你知道多少,我酌情给你说一点”我说。
他见我口风有所松动:“据我所知,市面上有一种药,红娘,使用者浑身酥软飘飘欲仙,仿若醉生梦死,甚至有人幻觉自己有了超能力,有时候能够让人梦到前世今生,颇有大梦三生的感觉,不过这药物货源,途径,从没有人知道,只有买家,因此能用上这种药物的人非富即贵,而且传说这种药如果投入医学,他会使人起死回生”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因为我没接触过,但是我知道7A,我的两个朋友都因为这个药剂一个癫狂,一个疯了”我说。
“怎么说?”他问。
“那两个人是很好的朋友,A是上线B是卧底,有一天B暴露了,七号的人故意报复对B使用了7A,我再见到B的时候,他已经不是我记忆中的少年了,他变得绝望,疯狂,甚至嗜血,而A也被B的那副模样拉入自责内疚的深渊,一个试剂破了损了W的两个人”我在诉说那段回忆的时候,几乎避免了看他的眼睛。
“是A主动发展B为下线的吧”他说。
“对,你怎么知道”我问。
他随口回道:“通常卧底和上线都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毫无条件的信任,不论是谁,自己派出去的人那样回来那种感情,不是一般人能体会到的”他察觉到我异样的神色又道:“那你在那个故事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我本来还在想为什么他那么深谙卧底之道,他那句话瞬间粉碎了我所有的问题:“一个…无能为力的…旁观者”
“那你来这里是为了赎罪?”他大概是理解错了。
我沉思片刻:“更多的是受人之托,这次任务其实应该是那个A来,我还不够格,我在这一系列的事情中只是一个刚刚发芽的角色,而这些事情早就成了大树,早就枝繁叶茂”
“那你知道,为什么要找一个叫萧零的人吗?”他说。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从民国开始,就有一个女人一直在找哥哥,不,是一群人都在找那个人”我说。
“那为什么找那个人”他问,然后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很蠢的问题,因为这明摆着即使是现在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们现在两个人怎么搞,怎么往下走”我说。
“之前的那个机关叫斯洛达,首次发现是在一个埃及法老墓里,当时这个机关难倒了一片科研人员,后来一个叫斯洛达工作人员在削木头的时候得到启示,他们切多了分量,所以后面的承重雕塑重量受到了改变,转向一旁的雕塑,那雕塑的背后链接的是操控有毒的弩箭,它们受到力度挤压喷射而出,其中一只箭根据预设的弧度飞入了毒气囊,后来只有一个半死不活的工作人员爬出来说出了这个机关的奥妙,是不是觉得古人的智慧难以想象”巨婴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刚刚那个幻阻止我的时候说上面有毒,又说这是靠切的,我要是这点机关秘术都不知道,江湖上白混了”巨婴道。
我一笑说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