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过一个空旷的室外的篮球场,周围安静的可怕,我看到新的教学楼的车库里似乎有人影在奔跑:“是谁?”
半晌无人回应,忽然一个面对这样的境况我心里有点虚,广播里传来一阵刺耳的兹拉兹啦声,接着一阵空灵的叮当响声,一个童声在循环用广东话唱着《小小姑娘》,有人在广播站,我犹豫了片刻,像广播站奔去。
诡异的空气里声声回荡着童声,令人心中产生一种来自童年的恐惧,再这样无比纠结复杂的心情下,我到了广播站,门口有一个消防器具,我砸开了玻璃,从里面取出红色消防斧,踹开了广播站的门,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部手机连接在电脑上。
我谨慎的进去拿到手机,打开,里面无论是短信还是电话簿都很干净,我点开相册,里面有一张图片,里面像是一个很冷的地方,有一个像乞丐一样的人蜷缩在冰下,这个人的脸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忽然有人闯了进来,是一个断了胳膊的行尸,他行动有些迟缓,看上去已经是末期了,我拔掉手机对着麦喊道:“我正在前往在老地方”然后便爬上桌子跳窗逃了出去。
没有了那段诡异的音乐,我的神经要好过很多。
我现在逃向老教学楼,那里没有学生,所以应该不会有太多的行尸出现在那里,我捡起地上的石子丢到那被紫藤萝覆盖了的走廊里,里面没有动静,我握了握手上的消防斧,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忽然的响声,那诡异的童声又响起来了,我一鼓作气跑出了被紫藤萝包裹了的走廊,进入了爬上虎的世界,这栋楼被爬山虎覆盖的严严实实,夜晚下,一丝光亮也没有,这里到处都是废弃了的桌椅板凳,我只好翻开手机照亮。
黑暗中我摸索着楼梯,我的判断没有错,这里确实没有什么,就在我略微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楼上有金属撞击的声音,有点像是求救信号,我合上了手机寻着声源而去。
近了,越来越近,我走到一个教室的门口,握着斧子,靠在窗户旁,偷偷往里面看去,忽然一张放大发白眼的一张人脸贴在玻璃上,黑暗下五官难以辨别,但这个人的发色浅淡的金带点白,这种发色我太熟悉了。
我欲打开手机向里面照去,忽然有人掐住了我的脖子,他掐的精准无比捏着我的动脉,我不能发声,只能顺着他的牵引走,由此我倒也松了口气,如此有理智绝不是行尸。
下了楼,他放了手。
“是谁?”我问。
“陶志强”对方的声音很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我只知道他在上面,你差点接触到他”
“你说撒沙?”
我看不清他的脸:“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外面看到这里有光源就知道这里有人”
“撒沙怎么会成那样,卫子婷不是被送去强制戒毒了吗?你们501的人到底要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这一次我没有收到任何指示”
“你怎么知道撒沙在这上面?”
“他在这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一直没有来处理他”
“也就是你不知道撒沙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嗯”
“也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你是501里面哪个部门的”
“安保”
我明白了,这是各个部门独立的组织,每个人只负责一部分,多余的谁也不知道。
上面金属的声音停止了,我和陶志强找了一个合适的角落隐蔽起来,楼上有脚步声啪哒啪哒的作响,似乎这个人还拖着什么金属在地上划过,格外的刺耳。
撒沙下来了,行尸不像,卫子婷的半猴半蜘蛛也不像,撒沙的动作还算流畅,他行走的方向竟是我们,我和陶志强互看了一眼,他打了一个手势,我没看懂,后来他指着下面,我猜是叫我们快跑,这家伙正在黑暗中搜索我们。
我犹豫片刻,陶志强丢给了我一些子弹,自己逃离了这里,或者说,他是当诱饵将撒沙引走,撒沙不为所动依旧像我的方向移动,陶志强情急之下开了手机,撒沙愣了一会,还是像我这里行走。
借着陶志强手机的灯光我看清了撒沙现在的模样,灰白病态到极致的肤色,他的手臂多出都有着疤痕,那是明显自残留下的后遗症,我知道这是每个使用过红娘的人都会有的一个习惯,嗜血。
撒沙似乎已经被红娘支配了,这种情况下的撒沙其实已经死了,这是一具空壳,我算明白了,试图使用7A改变基因,就要承担失败的后果。
我也逃开,老方法,兵分两路,只是撒沙认准了我,死命的跟在我后面,他一直追着我到了二楼,我就快要被追上了,我瞅见了走廊旁的窗子,拽着窗帘一跃而下,那窗帘年久失修轻易地就被连着架子扯了下来,卡在了窗户两侧,我抓着窗帘吊在半空中,只见上面也有人影冲了下来,是撒沙,他掉在地上后很快爬起来踩上一楼的窗户就要抓到我。
我准备撒手在来一次生死时速的时候,我居然缓缓地在上升,我猛地抬头,是司徒,很快我翻进了窗子,我们朝另一个方向逃亡。
“司徒,你信不信三楼一定有东西”
他看我一眼:“那我们上去”
黑暗中我们摸索到刚才的房间,那扇门大开着。
“撒沙一定有什么留在了这里,我不信撒沙那么轻易就入了7号,他一定是另有目的”
忽然灯亮了,长时间黑暗下我的眼睛有些受不了忽然的光明,我看像外面,通电的只有这一栋老楼,其他的地方依旧在黑暗的浸泡中。
我看到零星几个行尸在向这里走来,陶志强不巧的撞上了撒沙,和我预料的一样,一个普通人到底和使用了7A的人是有区别的,哪怕他的意识已经死了,可身体依旧是武器。
他很快被撒沙擒住,撒沙很快就要下口撕碎他,我装上陶志强刚才分给我的子弹,瞄准了撒沙的脑袋,打了出去,子弹穿透了他的后脑勺,红红白白的东西溅了一地,撒沙歪着脑袋极其精准的对着陶志强的颈动脉就是一口,连皮带肉,陶志强自己也打出了好几发子弹,只见到子弹进去,出血量极小。
相较之下,撒沙那变得细长的手轻易穿进陶志强的肉体,连带着他的心脏被带出,我永远记得那一幕,陶志强死不瞑目的盯着撒沙,而撒沙却捧着他的心脏像是在享用一份无比美味的珍馐,血溅得撒沙满脸,他也毫不在意。
我后退了一步,差一点,差一点死于非命的就是我。
司徒翻遍了这里什么线索都没有,已经有行尸进来了,这个地方不能旧待,我和司徒只能放弃搜寻。
好在这里通了电,虽然这里的电灯质量不敢恭维,忽闪忽明的,毕竟是废弃了的老楼不能有太多的也要求。
我们也不敢一层一层的往下下,撕下窗帘将他们固定好,在那期间我深怕冲进来一个行尸,固定好后,我先实验了一把,开始很顺利,忽然二楼伸出一双如枯木般的手,我当场爆了他的头。
除了那一点的小插曲外,我顺利的着陆,司徒汲取我的教训,靠着墙壁,一点一点的踩下来,我们在这个引人注目的地方呆的太久,太多的东西集聚这里。
我和司徒讨论了一下,还是躲进食堂。
当我们快要穿过紫藤萝的走廊时,司徒拉住了我,将我往回拽。
我瞅见了那拐角,有着一个蜘蛛模样没有头的的异物盘旋在尽头的角落上
“那是卫子婷?”
“嗯”
“她头呢”
“砍掉了”
我没再继续问下去。
诺大的校园,竟然连一处藏身之处也没有,我心里很慌,还好司徒一直都在我身边。
我打开手机已经12:24.了,我们再这样的情况下坚持了快3个小时,我现在觉得没过一年都是煎熬,不知道从哪里会跑出行尸,不知道从哪里就会受到袭击。
离天亮还有5个小时,谁又知道天亮后又是什么样的光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