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计算好适当的时间准备穿越德雷克海峡的前一天,我带来了一个令黄晓天不可思议的人,薛新。
就在临上船的时候,那几个外国友人,对薛新的加入非常的有异议,他们担心他会拖住团队的后退,以及他可能为此丧命,他来与不来都会丧命,倒不如和我们在一起,这句话我也没说,只是态度也很明确。
他们也十分坚持不同意,因为小新目前的精神状态,确实不足以让他们为此让担上生命的风险。
过程有些复杂,最后还是同意了,听说是他们接到了一通电话,我第一次感受到背后有人的感觉,也是第一次感觉到特权带给自己的方便。
不过这种东西用多了是个麻烦,就比如我一意孤行要塞进薛新,使那几个外国队友十分不满。
幻对我的做法也持有一定的意见,他依旧觉得我干涉了小新的选择,特别是我将小新绑回来的这个举动,他似乎很反感。
我觉得自己并没有错,我肯定小新不会想那样的度过一生。
他们在客厅讨论装备和药瓶以及联系各方的人员,并没有人通知我需要加入,我坐在房间里听着他们的交谈。
“不行我们的东西还是太多,这样的重量,一旦遇上70级的风,我们很有可能会船毁人亡”
“根据计算明天下午3点是最合适的出发时间”
“我们先从着陆在长城站,在飞往目的地”
他们的讨论,联系,确认,我对着已经被清洗过的小新产生了一些想法,我这么做有没有错,但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我做不到让他在一个异国他乡流浪,最后莫名的死亡。
第二天,中午12:30幻带着我们上了船。
从导航仪上看合恩角与南极并不是那么的遥远,不过我们需要穿越一个令人颤抖的德雷克海峡,其实按照他们的资金乘坐飞机是不成问题的,为什么要选一个安全与舒适度都非常差的轮渡?我不太明白。
康德在驾驶舱掌舵,舒克正盯着导航仪,苏珊娜一直在底舱,如果船不慎触礁,可以及时找到出水点,幻时刻关注着雷达,贝塔和费希特与黄晓天以及另一个上次没见过的俄罗斯小伙伴伊凡原本在如洗衣机的颠簸中着陆后采取的路线,二十多米高的浪,100节的风。
不说这样到底有多颠簸多晕,只看外面翻飞的旗帜,和被风浪打得自己转动的露天罗盘,就知道风有多大,无风不起浪,风越大,浪就越大,船就越险,越颠簸。
原本商讨的那几个人也有显露出一些吃不消,所以他们先散了会,回到房间休息,随时换岗。
这样的颠簸和惊涛骇浪,我有些担心小新会受不了,所以进入房间,他躺在床上一点也没有我想象的会疯狂,即使他会因为颠簸,而四处滚动他也出乎意料的平静。
但这样的长时间航行在翻滚的巨浪中,从不晕船的,我都吃不消,也不知道他们行驶多久。
因为是天涯海角,世界尽头,所以窗外同一片天空,茫茫无际的海浪上,我看见天空一边燃尽了炽热的太阳落下,另一边悄然爬上的月亮。
我还能如此联想,说明我还没有被逼迫到绝境,只是这就是他们精心计算的天气和时间?不过天气的变化确实如女人的心情,善变的没有规律。
小新的状况令我稍稍有些心安,外面的信天翁依然在空中翱翔,明知风浪,不畏风浪。
我摸索着看了被颠簸到地上的手机,已经4个多小时过去了,怎么还没到,外面的天已经见不到亮光了,前方也没有灯塔。
我听贝塔在叫舒克:“这条船的AS信标一直在闪,等会就消失了”
“我看看”舒克显然有些不相信。
似乎发生了什么,贝塔又道:“别急,等会它还会出现”
“这不正常,你去把那个中国人叫来”舒克道。
然后我听见幻的声音,然后舒克的声音:“他这个时候的时速是九海里每小时,但很快就会显示5海里,看,现在是零点几海里”
我听到另一个声音在客厅:“我发现一条在我们前方的船,他的数据信息千变万化,船艏从166到了466,消失了”
“天呐,我们遇上了鬼船?”贝塔的声音。
“我出去看看”幻的声音。
过了一会,幻的声音又响起:“没有,前面什么都没有”
舒克的声音:“看又出来了,这很奇怪”
“天呐,船的位置又变了”另一个声音响起。
我走出去,很暗的灯光下,他们一群人围在控制室。
舒克指着屏幕上的一个蓝色的三角,又指着一处空白地方:“刚才这里有一条船,会不会是同一个”
“距离这么远,不像,之前这条船的信息是什么?”幻问。
“捕鱼”贝塔回道。
幻微微皱眉,调出那艘船的资料,除了一个最后见到的时间,以及一个正在使用动力船航行的状态,类型,目的地,预计到,呼叫信号,IMO信号这些基本信息全无。
舒克转身,刚才他们太入神,我站在他身后他没有察觉,倒吓到了他。
贝塔:“你怎么在这?”
“她站在这里已经2分钟”幻道。
现在的情况他们顾不上指责我什么的话,舒克对上面的形势抱有疑虑:“我再上去看看”
幻没有阻止他,贝塔有些担忧但为了搞清现在的情况,她也没有阻止只是对他说:“此地位于西风带,落水后,寒冷会造成缺氧,以及冻到麻痹,15分钟不到人就会失去知觉”
舒克表示心里有数后,就出去了,风雨打了进来。
就在他出去没多久,船忽然受到了一个打击,停顿了,这种感觉就好像触礁了,这种情况不太好。
现在外面风雨交加,加上入夜,前方是南极洲所以没有灯塔,也就是我们在毫无救援的情况下,触礁了。
当时所有人都嗅到了空气中的危险,而且这只是一个帆船,你能想象一个帆船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穿越德雷克海峡吗?不要说我心里没底,谁的心里都没底。
忽然的浪打了过来,客厅的所有东西都从桌子上掉下来,甚至连房间门也被打开,小新东倒西歪的站不稳。
我抓着门的一边勉强稳住,我真的觉得船要翻了,船忽然被浪抬起了水面砸下,我抓着门板的手松了,失去支点一下子就像是一个抛物线,被抛出到了窗子那里,然后零零碎碎的东西都向我的这个方向砸来,隔着窗子就是惊涛拍浪的海水,我能感受到整个船侧翻的有多严重。
“如果风从侧面打过来,我们的桅杆一定会断,这样我们的船会整个倾覆在水里”船长室掌舵的德国人道。
“转舵,将船迎向风,用发动机推着船走”幻出去时喊道。
贝塔重复的喊道,已确保船长室的那两个人能听的到,房间里正在卧病休息的那个俄国人也从房间出来跟着上去。
只听到上面各种声音。
“正顶风,以便帆泄力”舒克在解释。
“收”后来就听见幻的声音。
“现在正迎风,现在正迎风”那个俄国人伊凡的声音。
“收前帆”幻的声音。
贝塔准备出去帮忙。
“你去底舱帮忙触礁一定有缺口”幻的声音阻止了企图上去的贝塔的话音未落又道:“降主帆”
“高一点”伊凡的声音
“好,稳住了,用绞盘把它收上去”舒克的声音。
当时的船收了帆,以发动机的形式在正常航行。
我听见贝塔在底舱的声音,我下去帮忙,积水已经到了膝盖,贝塔架着昏迷的苏珊娜,看样子刚才的颠簸让生命东西击中了她的脑袋,她满脸的血。
“舱底泵漏水,去上面通知,舱底泵漏水”
我在左摇右晃中爬了上去,外面的那三个人尽然有序的在互相配合。
“舱底泵漏水了”我说。
那几个人听到这句话,不由自主的互看了一眼,船已经有了下沉的迹象了。
“放救生艇,燃信号弹”幻的声音在惊慌中犹如磐石。
而且事实上这个时候没有人慌乱,抱怨,而是尽自己最大的可能解决眼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