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异的睁开眼,幻的脸被放大在我的眼前,我猛的坐了起来,环顾周围,依旧是一个舱室,不同于刚刚的华美,这间舱室像是废旧了许久。
“这是哪儿?”我问。
“大西洋”黄晓天站在窗口解释道。
顺着窗子,我看见海面上薄雾浓云,看不清方向。
我起身想找到昨晚那个带着奇异香味的房间。
康德在门口将我拦下。
“什么意思?”我问。
“没什么意思”康德回复。
“这是沉没了得泰塔尼克号吧?”我说。
康德不说话只是喉咙里发出一个单音:“嗯”
我回头问黄晓天:“亚曼拉是什么人?1912年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运她去美国?”
“你怎么知道?”黄晓天问。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知道,大概黄粱一梦,或者庄生梦蝶”我说。
他狐疑的盯着我,忽然意识到什么,马上看向幻,像是询问,幻没有表态。
他们对我是排外的,是芥蒂的,我不明白是MC-9的人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让他们如此。
“船停了”贝塔适时的插话。
他们上了甲板,我想去找那个房间,偌大的游艇,舱室一间又一间,在想找到昨天误打误撞走进的房间很难。
直至尽头的窗户,我看见茫茫的海上,出现了一座雾气森森的小岛,那座岛给我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站在这艘船上,我时常能感受到一种被吸引或者说被召唤的感觉。
“靠岸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准备登陆”黄晓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这是哪里?”
“我不知道”
“你们…当真如此避忌我”
他犹豫片刻:“不是你,是你背后的人”
“他与501是合作关系”我解释。
“可他做的事情,让人很难以琢磨透,我赌不起,他们也输不起,棋局上只谈生死”
“那你和幻何必让他醒呢?”
“我们需要他”
“所以…这么多年我们的朋友一句道不同就这样散了?”
“我和幻并不是那种狭隘的非我族类其心必诛的人,但我们真的输不起,对你们能做的只有防而不攻”
我自嘲的笑了,啊,世界总是千变万化的呢,这就是萧零自信认为我会放弃的原因,可我已经深入到这里了,他还能把我捞回去不成。
黄晓天话以如此,我也只能闷声跟着他下船,云雾缭绕,唯独入口没有雾,有一个窄窄的通道,这艘邮轮是如何在无人驾驶的情况下通过那几面都是山的入口停,避过布满了暗礁的海域,停在这个岛上。
天空阴沉,风也呼呼的,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因为谁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你说他是冰川,不像,你说它是绿洲,未必。
踏上这片土地,一股铺面而来的人类文明腐败的味道,岸滩边废弃的油罐,道路上废弃的运输车辆,钢筋都已经锈迹斑斑。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座岛屿?
荒凉,阴森,阴冷的空气,浓雾与杂草丛生,让这座岛像笼罩一些扑朔迷离的谜团。
“我们失去了所有的通讯设施”舒克走在前面道。
“昨天被翻开的棺木里是亚曼拉没错吧”康德作为昨晚那副木乃伊的见证者,提出了疑问。
其他人并没有见到昨晚的那具棺木,他的疑问是发向幻的,因为刚刚我的举止已经说明,我,也只是一个毫无线索的人。
“是”幻惜字如金的回复,此时的他与我平常接触的他判若两人。
“亚曼拉为什么会在游轮上?”伊万似乎也知道其中的门道,也向他们发问。
“昨天你故意引走我们,让我们不靠近船长室,是不是不想我们知道,你曾在1912年收购过亚曼拉”贝塔问。
“我一直以来就是商人,开门做生意,珍藏一些东西,等到合适时以高价拍出,这样也没什么吧”黄晓天回复。
“这次中方的代表选择你们,有些冒险,或许比起他们的自己人,更相信你们俩个的能力,但这样的冒险,有些东西我们提前还是要说清楚,以免一会发生什么大家有隔阂”费希德的话软硬通吃,看来处境艰难的不只是我一个外人,他们自己人也相互怀疑。
“我们不过只是年长几年,年纪与经验成正比,你们年轻不懂规矩,我不怪你们,只是南极没有我们,你们接触不到那群人,至于你们所提的亚曼拉以及一些事情,你们上层很清楚,你们质疑我们,就是质疑你们的上层”黄晓天不骄不卑道。
他们的面色都有些微变,他们吃不准,这两个人的代表利益,想试探他们是不是真的作为中方代表过来。
我也不明白他们是为了什么,不过从之前黄晓天和我说的那番话,他最起码不是和零站在一个位置上,他是站在人类的一方,在做着这些事情。
“我们不代表任何人,1912的时候我们筹备着复原萧半夏,四处寻找适合的身体,你们说的亚曼拉是MC-9的遗民之女,非常合适,只是后来邮轮出了事故,很多年之后我们找到了一个中国女孩进行了复原,我们做这些不过只是为了活下去,做人有时候格局要大一些,外敌当下何以内患”幻正经的时候说话一套一套,不过却在理。
其实我能明白,他们不是不想格局大一些,而是他们所属的位置不同,代表利益自然不同,就像黄晓天对我说那番话时,自然而然的站在了他的立足点来分析局势,这句格局大一些其实在我看来,只能说是一个伪命题。
只希望他们合作愉快吧,人与人之间总是利益羁绊最实在。
贝塔很快速的打了一个圆场:“很抱歉,我们只接到与两个不明身份的人合作,今早的话,令我们有些疑虑,以为你们和她一样,是来自MC-9”
这个女人将球踢到了我这里,他们都对我有着排外的意识,我再怎么辩解也无用,索性不接话,反正我此行的目的不是为了交朋友,而是跟着他们,第一时间看到真相。
“好在你的话,不代表美方的态度,他是MC-9一脉中空降过来的,MC-9的人,血液里有何特殊的联系,她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悟皆是萧零的部署时考虑的因素”幻道。
我他这番话我该怎么理解,是为我说话,还是向他们每个人指明我是一台移动的监视器,我看到他们每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我猜将会有两种,要么拉拢我,要么找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杀了我,然而这都要等南极底下的秘密被揭开时才会明了。
那两个人很好的在这个时候在团队中表明了立场,以及获得了指挥团队的权利。
走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基本就和南极的冰雪一样,已经冷了,有些时候成就一番事业,不需要你的心,我已经走了极端。
“没有通讯设备,现在我们怎么办?”康德问。
“你听过中国一句俗语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来这里的人都是都这里有疑惑的人,放手调查吧”幻道。
“我们原先的着陆点定在毛德皇后地,这里是哪里我们都不清楚,从何查起”费希德问道。
“他们已经发出邀请,并且将我们接到了家门口,能不能找到入口就要凭本事了,分头找吧”幻指着前面被废弃了的就房子:“正午的时候,无论有无线索,在那里集合”
他们分组很快,按照原先的两个人的一组往不同的方向去了,幻他们再见面只有尴尬,他们算是老狐狸,不会有过多的线索给我,而且他们主动承担带着疯了的小新。
所以我跟随了那两个德国人,没有和苏珊娜走的原因是因为,我不想听到来自熟人的安慰以及询问的目光。
我不需要救赎,我只想在黑暗中腐烂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