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是当初送过来的时候弄错了?
七长老脸色煞白,随后天级别寒洞中的传送阵启动。
夜沫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光圈,挑挑眉毛这是来放他们出来的。
“这是来放我们出去了?”终于想起来了,如果算上魔界和人界时间流逝的不同,现在人界应该已经过了三年半才对。
三年半才想起他们也真是可以的很,要是被那些人知道惩罚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多了一个修炼的地方,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死。
“嗯,我们不能这么轻松的出去,要显得苍白无力一些。”凤夙秋将自己的衣裳脱下来穿在夜沫身上,随后用灵力把自己和她的皮肤变得惨白,惨白。
“这样能行?”夜沫看着乱糟糟的两个人,别说很真的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可以的,在吃一点扰乱灵力的丹药,你趴到我背上来,我背着你出去。”
“你就当自己昏迷,其他人让我来应付,反正都知道我是疯子!”
凤夙秋自然的亲亲她的脸颊,随后示意她赶快上来。
夜沫一听这是他这是要低调出行啊。
“好!”
随后凤夙秋背着夜沫踏上传送阵,又是熟悉熟悉眩晕感。
外面七长老看见这么久,都没人出来,心那可谓是凉透了。
“校长要不然我下去看看。”
七长老这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叮’的一声。
夜沫和凤夙秋的身影出现在传送的地方,只见凤夙秋惨白的面色,头上结了厚厚一层冰。
面色木木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脚下。
黑色的头发虽然整齐的扎着,但是可以看那个造型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这是一进去就被冰给冻住了,背上躺着一个人,银色的长发从他肩膀上落下来,一件男士的外衣披在身上。
有气无力的样子活像没有生气的死人,要不是那微弱的呼吸声,大概都以为这真的是个死的。
“沫儿。”萧文钰看见两人这个状态,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只要活着就好,七长老以后会收拾的。
不……应该会幕后黑手才对!
凤夙秋听见这个叫声,这才抬起头,黑色的眼珠子漠然的扫过对面看热闹的人,在看看萧文钰急切的脸色,已经夜潇惨白的面色。
怪不得现在才将他们放出来,看来不是自愿放的。
大概是夜潇或者萧文钰求来的。
“我们很好。”
凤夙秋冷漠的声音,犹如来自雪山寒洞的鬼魅。
冷若冰霜,听在耳朵中都有一股凉意,好像有什么东西直接从头上冲下来。比泼凉水还要冰冷刺骨。
步子不急不慢的迈着,完全无视校长或者其他人的存在。
夜祁道看见这个状态,非常了然。
居然可以抵抗住天级别寒洞三年半时间,这两个人的天赋和修为已经到了同辈人望尘莫及的地步。
北堂艳恶毒的眼神,一直追随着两人离开。
命真大,这么都弄不死。
“七长老你怎么说。”夜祁道开口,语气带着责备。
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没人动手脚那是不可能的。而惩戒堂权利最大的就是他,同时他有每年检查寒洞的必须任务。
现在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想推头都不可能,哪怕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现在这个责任也完全在他。
“我一定会在三个月内查清楚,请校长放心,到时候我主动请罪!”
七长老诚恳的说道,夜祁道也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是他做的,就算他厌恶夜沫和凤夙秋,也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之上主动出击。
但是他有没有下命令或者是假装看不见某些东西,这就不知道了。
“好,我给你三个月时间,这里是被你和文钰毁掉的,你们两个就承担起维修的费用吧。”
夜祁道说完转身离开,沐蕊看着他就知道这个人又生气了。
“稍后我会把账单给你们的,你们最好快点上交。”
最近学院的财政有些紧张,可没有那些闲工夫修复惩戒堂。
萧文钰错过为自己辩解的机会,这次要和他一起赔偿了。
龙游学院这坑爹的设定!简直就是要人命。
小宫天。
冷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没有,就连院长都长了不少的杂草。
看样子应该是很长一段时间没人打扫。
“你们小宫天的人都出门历练去了,要不然你搬到我那里去住。”
夜潇关心的开口,苍白的脸色看起来也没多好的样子。
“不用了,我们就住这里。”凤夙秋摇头,现在知道夜潇就是另一那个带有封情咒的人,看事情大的态度就变了。
对萧文钰的敌意也消失的一干二净,是他们太傻,看不清形势。
“你想带沫儿上去,我去帮你们烧些热水,在寒洞中待这么久肯定需要暖和。”
“不过不能使用超过四十度的水,我怕发生意外。”
萧文钰面色柔和,一双乌黑的眼眸,眼中全是认真,眉头微微拧着,看起来非常慎重和担心。
凤夙秋对他的态度也柔和了不少,只是点头。
最后把夜沫背上四楼,一个除尘诀将屋内打扫干净。
“潇潇你在旁边休息,我将他们安置好就带你回去,现在沫儿的请款不是很乐观,大概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行,到时候我会向她提出你的情况的。”
“你也不用太担心,他们很强。”
萧文钰手上的动作不停,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就算是烧水这样的粗活,干起来也丝毫不费劲。
好像很简单一样,但是对于一个世家的公子来说,从小生长来蜜罐子之下,怎么可能会知道烧柴火怎么烧。
这是不是太奇怪了?
“文钰,你怎么这么熟练?”
夜潇站在门栏上,背靠着将真个身体支撑在墙上,一张俊美的脸颊在阳光之下格外的好看。
好像整个人都被浸透在阳光之下,在发光亮到脸上的绒毛都能看见。
萧文钰一听这话,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不少。
对呀,他一个世家少爷,怎么知道这么多。
“哎,你不知道,每次洗澡都是我自己烧的水,我不想你,你是副校长的徒弟,自然有师兄弟为你服务,但是我不一样,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内门弟子而已。”
“什么事情都需要我自己做的,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做着做着就熟悉了。”
随后手上的动作又飞快加速,要快一点不然那两个人还是会生病的。
他没去过寒洞,但是一听就是残酷的地方。
还是天级别的,肯定非常冷,以他现代的知识来看,从一个很冷的地方猛然间到一个温度高的地方,体内的血液会在一瞬间发生变化。
对于内脏和血管都非常不利。
他们两个人出来的那一刻没有爆体,也算是厉害。
不愧是天命之子,三年时间,不!更加准确的来说,是三年半时间。
一千二百二十七天,多少个日日夜夜。
这么过来,没有食物没有水,没有阳光。
听上去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场惩罚而已,可是身在其中的人该是多么痛苦,多么让人心累的存在。
夜潇听见他这轻松的话语,不知为何心里很不是滋味。
“文钰,如果有人欺骗你,你会怎么办?”
试探的语气,像是随意的询问。
阳光透过门,照在地上,将他修长纤细的人影给印下来。
“骗我?我有什么好骗的,我什么都没有。”
是呀,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这一世的娘亲早早的就去了,而爹爹现在也被流放。
虽然过得生活清苦,但是好歹性命没有忧虑的,所以也不必太担心。
这个世界的人,对他来说本就是浮生一梦,既然如此又何必在意最后自己会不会获得,奢侈的感情了?
他接近这些人不过是为了积分,不过是龙邬发布的任务,不过是自己会家路上的垫脚石。
就算这个玄幻世界可以让他生命无限延长,钱财无限放大,但是终究不是他的家,终究不是属于他的地方。
所以真的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大概唯一舍不得的就是夜沫这个同样来自现代的朋友。
曾经他问过龙邬,但是他没有给出确定的答案。
只是说这个世界需要她,这个世界才是她的家。
其实他是不认同的,选择生活在什么地方,选择怎么生活,其实都是取决于自己的。
或许世间的苦楚太多,迫不得已太多,但是……在这种环境之下,也同样可以选择自己的方式。
心这种东西要的不过是一种愉悦罢了,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人体倒是是思维控制这全部,还是心控制全部。
到底是什么了?
人没了心可以活嘛,没了思维又可以活嘛?
答案是都可以,单独缺了那一个都可以活着,但是想要活出属于自己的天空,那么这两种东西都必须要有。
人痛苦的时候,心会疼。泪腺会分泌,这不就是思维和心统一表达的方式嘛。
有的人说:心,不过是一个器官罢了,哪里有那么多煽情,哪里有那么心酸。
可是真当你体会的时候,你就会知道,其实真的会。
不管是大脑神经下达的命令也罢,还是心脏神经传达的信息也罢,最后作用在你身上,产生的感情就是你该有的。
所以根本分不清哪个重要,哪个不重要。
执念是我们每个人都有的感情,哪怕知道来路,知道归途也一样。
每一种感情都不该随意放肆,都不该永无止境的付出。
“这个世界没有可以骗我的人。”萧文钰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那笑容来的快去的也快,可是还是被夜潇看见了。
这是什么意思?
“好了,我想将水给他们送上去,然后一起离开吧!”
萧文钰拿出是个木桶,将热水打在里面,随后给他们提上去。
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夜潇神情有些恍惚。
随后看着这是的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悄悄流逝,到底是……什么。
“叩叩,我可以进来嘛!”
萧文钰悄悄凤夙秋的门,小声的说道。
“进来!”开门的是夜沫,面色红润,呼吸平稳。
嗯?
眨眨眼睛,他是不是看错了,手上提着的水有些恍惚。
“快点!”
夜沫看他一脸惊讶的样子,完全忘记反应!这才不过半个时辰,怎么和刚才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天哪!
“这么快就好了?”骗人的吧!
还是说这就是天命之女的待遇?真的羡慕嫉妒的很。
“我们本来就是好的,刚才那是装的。”
凤夙秋坐在桌子面前,身上已经是清清爽爽整整齐齐的,哪里有一丝狼狈的样子。
“那我水不是白烧了。”萧文钰放下水桶,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没有白烧,现在大家都知道我们重伤,也能消停几天。”夜沫有些无奈,她也不想这样,但是为了减少麻烦必须这样。
“哎,害我白担心一场。”
“不过这样也好,那我是不是可以问你要点丹药,你哥哥前段时间被我一剑穿了,伤的有点重,他也不愿意去炼药师学院。”
萧文钰这话说的听起来,自责倒是没有几分,更多的是无奈。
无奈?
“你把我哥哥伤了,怎么一点也不自责,反而幸灾乐祸。你不是喜欢他嘛?”
是世界变了,还是怎么了!
怎么那么热情的萧文钰,现在居然这么冷淡。
“别提了,我和他已经是过去式,现在他有未婚妻的,你可千万不要在提这件事情!”
“要是被那个女人知道,我们又没有平静的日子过了。”
萧文钰一脸不想惹祸上身的样子,别说窥视夜潇,他现在就想赶快完成最后一个任务。
别的什么也不想。
苦笑的样子,在夜沫看来很是让人心疼。
哥哥又未婚妻?难道是那个什么黄家的小姐。
“是哪家的人?他不是早就拒接爹爹的指婚嘛?”所以这个未婚妻是哪里跑出来的。
“是薛家大小姐,就是阵法师学院院长的女儿,薛灵儿。”
萧文钰淡淡的说道,他真的不想在提起那个女人。
“哥哥同意了?”她以前还以为哥哥早晚会喜欢上文钰的,怎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
不过她不是当事人,也不好说什么,一边是自己的哥哥,一边又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还真的不晓得帮哪个。
“对,所以沫儿你以后千万不要再提这个事情了。”
尴尬的开口,脸上很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