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征刚到公司就被张哥拉到一旁:“陈慧不在,只有boss,好机会,快去。。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
“谢谢张哥!”许征感‘激’地说道,“不管结果如何,改天我都要摆一桌,请你搓一顿。”
“嘿嘿,没问题。”张哥笑呵呵地说道。
许征在全体同事的目光洗礼下,缓步走到老板的办公室‘门’前,忐忑地敲了几下。
“进。”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老板叫熊柏文,二十八,长得文质彬彬,成熟稳重,没有那种纨绔子弟的坏‘毛’病,很得人心。
许征轻轻关好‘门’,没有打搅正在伏案写东西的熊柏文,安静地站着,静待狂风暴雨。
几分钟后,熊柏文放下钢笔,‘揉’了‘揉’肩膀,淡淡地说道:“陈慧昨天下午就给我打电话,事情的经过我都已了解。”
许征心凉了,这下要完。
“今早我找她谈过了,情绪已经相对稳定,但还是没消气儿……这样,我安排你休假,躲她几天,陈慧看不着你,怨气也就没那么大了,到时候你再好好给人家赔礼道歉,这事就这么定了。”熊柏文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条和两张车票。
我不会被开除了?天上掉馅饼,直接把许征砸晕。
老板你真是太好了,你是救世主下凡,你是在世的观音菩……嘶,等等。
许征陡然觉得事情不对头,熊柏文什么也不问,直接选择保自己,这几率简直比中彩票还低!
许征有自知之明,他的工作能力勉强良好,达不到优秀,所以肯定不是那种“离了我公司就运转不了”的人才,而且他就是个穷学生,家境也很普通,没有值得对方觊觎的地方。
那又是为什么?
许征并不笨,瞬间就想到了唯一一个说得通的理由:熊柏文和陈慧的关系,并不像表面那样和谐,他们之间,肯定有着隐藏很深的矛盾!
老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才是迫使熊柏文留下自己的主要原因。
想到这里,许征顷刻间容光焕发,神采飞扬,一扫昨天下午到刚才的‘阴’霾,如果说之前是地狱,那么现在就是天堂。
“你要去的是杭城,往返车票我已经让人买好了,今天中午出发,后天中午返程。当然,不单纯是让你去休假,还有个工作要‘交’给你。”熊柏文指着刚才拿出来的纸条说,“你把这个电话记下来,对方欠我们一笔款子,共五十万,顺便带回来。”
纸条上一串手机号码,后面写着个“董”字,应该是姓氏。许征连忙掏出手机记下,一副立下军令状的姿态:“boss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熊柏文笑着挥挥手:“赶紧滚蛋,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是!”
许征收起车票,欢天喜地的离开了熊柏文的办公室。
外面的同事们貌似在认真工作,其实都暗中留意着事件的发展,见许征红光满面的出来了,顿时知道丫没被开除。
他怎么可能没被开除?
公司的员工们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都猜测许征是boss的远房亲戚,否则为什么敢打陈慧,打完还被boss保了下来?
许征懒得理他们,反正说也说不清,他和张哥寒暄几句,就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赶,车票上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时间还是很紧张的。
回家收拾了重要物品,又打包了几件行李,终于在发车前五分钟上了火车。
坐在座位上,许征前所未有的放松,又困又累,他刚想打个盹,突然一捶掌心,想到两件事。
一是今天的公司体检,肯定是检不成了,不过boss提都没提,想必也不重要。
二是回学校的答辩,如果在熊柏文办公室的时候跟他请假,这趟杭城之行都可以免了,直接回学校呆一个月,陈慧的火气也该消的差不多了吧?不过无所谓了,反正后天23号就能回来,到时候再请假也一样。
许征再无任何顾虑,靠在椅背上,很快睡了过去。
他是北方人,大学考到申城,工作当然也是在这里,高铁去杭城不到一个小时,还没睡踏实,目的地就到了。
许征拖着行李箱,找了家物美价廉的宾馆,虽然可以报销,但熊柏文如此器重,还是给他省点钱吧。
登记、入住,许征困的眼皮都要抬不起来,真想立刻躺‘床’上呼呼大睡,但想到熊柏文的‘交’代,只好强打起‘精’神,用冷水洗了把脸,拨打姓“董”的手机。
“您好,是董先生吗?我是……”许征话还没说完,对方就把电话撂了,全程一言不发。
又打过去,对方直接拒接。
嘿,怎么个意思?许征打算打第三次,想了想又放弃了,对方既然欠公司钱,证明有业务来往,说不定和熊柏文也有‘私’‘交’,不能像催债的一样把关系搞僵。
许征斟酌词句,给这位“董先生”发了短信,详细说明情况,然后倒‘床’上就睡,澡都没力气洗。
这一睡就睡到第二天中午。
许征伸了个懒腰,打开手机,马上涌起不好的预感——董先生既没发来短信,也没打来电话,他想赖账不成?
许征立刻拨打过去,提示对方关机……
“现在的人怎么这样啊,一点信誉都没有!”许征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按照原本的计划,他昨天下午就应该和董先生谈妥,然后今天四处游玩,逛一逛西湖,明天上午去拿钱、中午回申城,结果董先生的拒不回应,把一切都搅黄了,他还哪有心情出去玩。
许征待在宾馆闭‘门’不出,一下午的时间,给董先生打了十几个电话——关机。发了十几条短信——没回。
夜幕已经降临,许征看着窗外杭城的夜景,心情反而平复下来:这是遇到老赖了,公司那五十万看来要成坏账,明早就得给熊柏文打电话报告情况,我是彻底没辙了。
5月23日。
早八点左右,许征估计熊柏文已经起‘床’,‘摸’过手机刚打算拨号,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来电显示的是“董先生”。
许征大喜过望,有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喂,是董先生么?”
对面沉默了一下,说:“你现在在哪儿?”
声音好听,是个‘女’的。
许征非常尴尬,敢情自己搞错了,人家不是董先生,而是董小姐。
“董小姐您好,我是……”
“我知道你是谁,直接说你的地址!”
说地址的不应该是你吗?虽然奇怪,但许征还是报上了自己在哪个区,哪条街,哪个宾馆。
“恩,我十点左右去找你,在宾馆‘门’前等着。”董小姐说完就挂断电话。
怪不得让我报地址,原来是要亲自把钱送来。许征原本还对董小姐不接电话、不回短信的行为腹诽不已,现在则完全没脾气了,也许人家昨天真的很忙呢。
许征心情大好,出去吃饭,回来洗了个澡,收拾东西、退房,就差不多快到十点了,他哼着小曲儿,在宾馆‘门’口耐心等待。
很快,一辆大奔停在了路旁,车窗缓缓滑下,‘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庞。
董小姐出乎意料的年轻,长发披肩,戴了副‘精’致的墨镜,白‘色’衬衫黑‘色’长裙,不像是‘女’老板,倒像是‘女’明星。
“上车。”董小姐言简意赅。
许征依言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董小姐一脚油‘门’,车子窜了出去……
恩?
许征懵了,剧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啊。难道不是我进到车里,你给我支票,我再下车,之后分道扬镳、各回各家么?
仿佛看出了许征的疑‘惑’,董小姐淡然道:“支票没带在身上,现在去我家,然后签给你。”
“哦,好的。”许征点头称是。离高铁发车还有两个小时,如果董小姐家太远,那就只好改签了。
董小姐家不远,二十分钟后就到了。
车子行驶到一幢二层小别墅前,董小姐停车熄火。
“我是跟您进去,还是在这里等?”
“进来等吧,我忘记了把支票放在哪儿,可能需要找一找。”
听起来像托辞,但许征绝不会那样想,杭城房价不比申城便宜多少,能住得起这种别墅,五十万就是零‘花’钱,‘毛’‘毛’雨啦。
玄关处没有男士拖鞋,董小姐从柜子里拿出双崭新的鞋套扔了过来。
啧啧,到底是有钱人家,准备的多细致。
许征一边感慨,一边坐在台阶上穿鞋套。
刚低头开始穿,就感觉后脖颈处一阵麻酥和疼痛,好似被针扎了一下,而且还是根带电的针……
许征的大脑眩晕,眼前忽然发黑。
发生什么了?
这是他昏倒之前,最后的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