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涛死了。。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
就死在许征眼前。
子弹正中眉心,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打在许征脸上,顺着他的额角往下淌,是热的,是腥的。
陈慧‘波’澜不惊,仿佛刚踩死一只蚂蚁,她淡然收起枪,跟随熊柏文离开。
“尸体扔海里。”董小姐说完之后也离开了,只不过离开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许征一眼。
制伏许征的四个黑衣人缓慢松手,神情戒备,见他没有反抗,便抬着张伟涛的尸体走出房间,将铁‘门’锁好。
满地鲜血,仍有温度,染红的‘床’单依然在墙角蜷缩,这一切都清晰地表明——这不是梦。
许征安静在地上趴着,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从地上爬起来,迈着僵硬的脚步走进卫生间,站在淋浴的喷头下。
水能冲刷血迹,却冲刷不了记忆。
张伟涛被陈慧开枪打死的一幕,在许征脑海不停倒带、回放,鲜血‘混’杂着脑浆迸发的画面让人几‘欲’呕吐。
张哥父母健在,还有个五岁的‘女’儿,他却永远也看不到了。
可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熊柏文他们又有什么来历?杀起人来眼都不眨一下!
莫名其妙的囚禁、陈慧的“胡言‘乱’语”、张伟涛诡异的消失又出现,这一件件事肯定有着某种联系,但许征理不清头绪,线索太少。
“妈的!”
许征失魂落魄,不停用拳头击打墙壁。
他感到惊悚,感到沮丧,感到……
“绝望?”
忽然间,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许征吓了一跳,下意识问道:“谁?”
说完左右张望,结果什么也没发现,房间里只有他自己。
那个声音又开口:“别找了,冷静下来,别像个娘们一样。”
许征惊讶地瞪大双眼,这下彻底搞明白了,根本就没有人说话。
那个声音,就是在他的脑海里凭空响起!
这算什么,‘精’神分裂?心魔?许征苦笑。
“我怎么会,不对,你怎么会这么蠢!‘精’神分裂也就算了,还心魔,以后少看点。”
“……”
许征无言,这种感觉就像一个小人儿在自己身体里,知我所知,知我所想。
那声音见许征油盐不进,只得叹口气说:“我自己什么德‘性’,我自己还不清楚吗?不撞南墙不回头,坚定的唯物主义无神论者,既然如此,我们就直奔主题好了。”
“几十天前,你打了陈慧三巴掌,那是我干的;后来,你在公车上遇到小偷,教训了他们一顿,那也是我干的;再后来,你被董小姐绑到椅子上,是谁帮你挣脱捆绑‘腿’部的绳索?还是我。”
平地惊雷!
用来形容许征此时的心情再恰当不过。
当初,一天内连续两次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打了陈慧、害得他被开除,打了小偷、害他以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但仅有这两次,后来再没发生过类似的狗血闹剧,许征也渐渐不放在心上,如果不是现在提起,他都已经忘了。
“你……我……”许征磕磕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想问什么我一清二楚,答案是——老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声音无奈道,“那天,我正在睡觉,不知怎么就开始做梦,梦到自己成为一个上班族,在上司面前装孙子,我一想反正是梦,打她丫的,于是便有了那三巴掌,本来还想打的,梦就醒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后面那几巴掌打的是空气。”
“梦醒后,我起‘床’喝了口水,继续睡,结果又是梦,而且是衔接着上一个。我被上司开除了,坐公‘交’车回家,遇到三个小偷……后面发生了什么,不用我再说了吧?”
听到这里,许征已经大汗淋漓,这种感觉很奇妙,自己的亲身经历,竟然是别人的一场梦。
他艰难地咽口唾沫:“董小姐那个又是怎么回事?”
“哦,说这个之前,先自我介绍一下。”那声音淡淡地说道,“我叫许征,二十二岁,当年高考失利,去了美利坚,随后成为一名雇佣兵。”
每一句话,都像巨雷击打在许征心头!
他在杭城时,被董小姐用电击器电晕,做的那个梦,梦里的那场电影……
许征大口喘着气,紧张的能听到自己心跳声:“当时,你正埋伏一队isis成员,还有两名伙伴,你用的是一架rp火箭筒?”
“是。”
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许征瞬间抓狂了,他的思维彻底‘混’‘乱’,完全不知从何谈起,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他大声骂了句。
“对,**,我也是这么骂的。”那声音继续说,“前两次,老子根本没当回事,不过是梦而已。但第三次就不一样了,我正在执行任务,不可能睡觉,更不可能做梦,那种感觉很神奇,突然就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发现被绑在椅子上,然后就获得了你的记忆……哦,用你的话来说,脑子里‘放电影’更贴切。”
“后来呢?”
“当然是先恢复自由,还有一伙isis的杂种等着老子消灭,没时间在这里‘浪’费。我挣脱了椅子和绑‘腿’的绳索、让董小姐那娘们见了点血,然后又失去了意识,紧接着回到叙利亚,发现老子正傻、‘逼’一样端着火箭筒。”
“……”
“这件事发生后,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出了问题,肯定不是做梦。我请假离开了叙利亚,回到美利坚,去医院看病、找通灵师捉鬼、找道士驱邪,通通找不出原因,不过幸好,那天发生的事没有再出现。”
“你高兴的太早了。”许征接口道。
“对,老子高兴的太早了,妈的!”那声音气急败坏地说,“正睡得香呢,又过来了!这次的情况和第一、第二次差不多,但感觉更真实,更清晰,我也决定改变策略,看看能不能和‘自己’对话,没想到……成功了。”
许征默然,他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从洗漱间里出来,看着地板上慢慢凝固的血迹。
“对于这整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是怎么想的,还用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