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阿保归来
“他叫阿保,一直住在碧落峰上,我很小的时候都见过他了,他一点也没变,甚至也没有变老,小时候我贪玩经常乱跑,有一回竟然跑进了狼窝,被几十只狼围剿,我以为我死定了,没想到阿保出现,打跑那些狼,救下了我。”阿布淡淡地说道。
但心里却翻江倒海,被狼咬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虽然被狼咬掉肉的地方早已长出了新肉,却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的齿痕。当看见阿保从天而降,轻轻松松地将那些围着他啃咬的狼打跑时,那时候阿布就发誓誓要让自己变得更强。
那些面目狰狞的齿痕也有草药能抹除,当阿母为他救治时,想用草药祛除,他却始终坚持要留着这些痕迹。
他要时刻提醒自己,只有不断变强才能保护自己,保护别人。在别人眼里是丑陋的伤疤,但在他眼里却是警示。
袁野注意到了阿布情绪的变化,他料想到了一个小孩闯入狼窝时所经历的事情,绝对不像阿布说得那样云淡风轻,但他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有些坎注定要自己克服。
屋内沉默了一会儿,阿布此时已经平复好心情,便开口道:“后来阿爸阿母带着我想要亲自去答谢,可是碧落峰上只有孤零零的一座木屋,并没有人。我后来也偷偷的去过几次,可都没人在。直到有一天,他来到吉云寨,要了一些草药,和阿爸阿母聊了半晌就走了。在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阿布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阿保,没想到再见面时居然是这种情形,当白天小黑说看见了碧落峰的阿保晕倒在地上,他还有点不相信,便匆匆赶过去,果然是阿保。
他不知道这些年阿保到底去了哪里,经历了些什么。等到故人相见时,却早已物是人非了。
“嗯,太奇怪了,阿保当时既然会救你,就证明心性善良,而方北也不是爱主动挑事之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两人大打出手,还打得你死我活的。”袁野实在是很疑惑。
“只能等这两人醒来,我们再问问吧!”阿布停了停,又问道:“阿保怎么样,伤的重吗?”
“还行,一个手术的事罢了!”袁野云淡风轻地说道。
又是还行?在你眼里恐怕就没有不行的时候吧!阿布内心腹诽道,然后又问了一句:“手术?手术是什么啊?”
袁野一听这话,盯着阿布,眼眸半垂,似乎在说:“你这个山野村夫,没见过世面的东西!”
阿布看着袁野的眼神,似乎明白了是什么意思,摸了摸胳膊,脑袋不自然地瑟缩了一下:“我不从小到大都没出去过嘛?自然就没有见过世面了。”
“手术就是……”袁野正准备给背一遍医学书上的定义,但仔细一想,说那么多专有名词,这小子也不理解啊,话峰一转,“手术就是用刀切开身体,把多余的东西切掉,然后再用针线把切开的口缝上就行了。”
阿布听得后槽牙一凉,然后迅速转移了话题:“你需要什么,我去给你准备。”
袁野也不戳破他,说:“我先救治方北,你去拿来三个干净的容器,再拿来两个干净的帕子,要是没有的话,用热水烫过的兽皮也行,一桶烧开的热水,一个火台,一些能接断骨的草药,对了,把那把匕首用热水烫过之后给我拿过来,对了,还有我洗手的水,最好在揪点皂荚树的叶子来。”
阿布在一旁努力的记忆,记好之后就走了,去安排一切东西。
这里没有手术室,也没有先进的设备,只能先这样只能将就着了。袁野本来想把两人往出转,一是两人现在还没有恢复意识,再不采取行动的话就晚了。二是流沙镇内也没有好的医疗条件和医疗设施,得从外地叫医疗手术车过来才行,但那时已经来不及了。
阿布的动作很快,没过一会儿,便带人进来放下了所有的东西。
“所有人出去,阿布你留下在这里帮我。”袁野说道,一边拿起皂荚树开始洗手。
什么!阿布怀疑自己听错了,竟要自己留下来帮他,不要啊,他想走,阿布简直欲哭无泪。
袁野见阿布迟迟没有动静,便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洗手!”
阿布“哦哦”了两声,便也开始洗手。
看着阿布在胡乱地搓着自己的手,袁野眉头一皱:“使劲点,每个指缝,还有手指甲都要洗干净。”
阿布赶紧收回心思,认真专注,翻来覆去的好好洗了一遍。
袁野将手中灌输真气,围绕在双手上,顺便也往阿布手上抹了一点真气,也就只能先这样代替一下手套了。
“将匕首放进热水里烫一会儿。”给阿布下完命令,自己则用手摸了摸断骨的地方。
其他地方都还差不多,不需要动用到手术刀。只有肩膀那块骨头已经碎成一包渣了,只剩下几根单薄的细骨头是完整的了。他要将肩膀切开,拿出里面的骨头渣,在给骨头处抹上药汁和一点点他的血,再缝合好就行了。
袁野揪了一把具有镇静效果的药草,用手直接捏成一团,挤了点汁水,又认认真的将方北肩膀四周用药草涂抹了一遍。
在等待的几分钟里,发现针线竟然没有穿好,又指使阿布去穿针,阿布屏气凝神,好不容易要将线头送进针眼里,手上却不自觉地一抖,就这样错过了。
袁野在一旁看到阿布这副窘迫的样子,便笑了起来:“人家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你这还是穿针眼难倒英雄汉,你行不行啊?不行我来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