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鸟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天界的尔庄神君木吒执管四大海域,也就是他负责这片领域”
“是他呀?”紫儿乐了“没事,那我们肯定能下去”
红儿开口了“七妹,你还真想去人界?”
紫儿一向敬重她这个大姐,吐了吐舌头,纵身飞到她的木筏上,摇着她的手臂娇声道“大姐,来都来了,我们就去玩玩吧?”
红儿正色道“不行,母后知道了会生气的”
虽然见红儿面色严肃,但是还是去人界玩的诱惑力更大,黄儿和绿儿犹疑了半刻,也飞了过来,一齐撒娇道“大姐……”
绿儿撒起娇来的技术也不比紫儿差,声音又软又甜,像蜜糖一样“大姐,我们就去玩一会嘛。不让母后知道便是了”
红儿知道事已至此,她拦也拦不住了,但她作为长姐,去是错,不去的话,万一她们在凡间惹出什么乱子来,还是她的错。红儿又看着众姐妹都希翼的望着她的眼神,不由叹了一口气,作出妥协道“那就只许玩一天”
“一天啊……”紫儿垮着小脸,对这个结果不甚满意,便可怜巴巴地望着红儿,红儿弹了她一指栗,嗔道“一天可是人界好半个月,再没有讲的了”
看着妹妹们在天界也憋坏了,如此想去人界玩,就让她们去玩玩吧,大不了母后到时候要罚便罚她好了,谁叫她是这些淘气小家伙们的姐姐呢?
她的眼眸里散出温柔和包容的光芒。
“好吧”紫儿见红儿没有退步的余地了,便重拾欢颜,笑嘻嘻地道“一天就一天,大姐还是你最好了,那我们走吧!”
正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插入“我不去”
众人望去,只见橙儿眉色浅淡的道“你们去吧”
“二姐,你为什么不去?”黄儿疑惑地开口。
她们面面相觑,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她们虽说可以对着大姐撒娇,因为大姐就像母后一样,稳重的时候可以让她们无条件的相信和依赖,又具备着母后身上所没有的亲和和宽容,所以她们才敢肆无忌惮地撒娇。
因为她们都知道,大姐肯定会答应她们的。
可是,在二姐面前,她们就不敢了。
因为二姐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大与她们亲近,她维护她们想挣脱的冰冷的天规,也厌恶她们都很感兴趣的人界,她们在玩闹的时候,她也在一旁看着,但好像就和她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从来不融进她们,也从不参与她们的任何胡闹。
有时候,她们都怀疑二姐真的是她们的亲姐姐吗?
她也从来不笑,情绪从来没有很大的起伏波动。
她的心,好似封闭着,冷冰冰的,没有温度的。
众姐妹一时都有些无措。
橙儿看着她们都一齐望向她的眼神,淡淡带几分深意嘲讽地道“怎么?大姐都拦不住你们,难道我还拦得住?”她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眸里却没有几分温度,道“你们要去便去,只是到时候,母后若发现了,怪罪下来,我可不会替你们求情”
橙儿说的风轻云淡,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不由惹得黄儿一恼,她性子耿直,开口便道“母后怪罪下来,我们也不需要你求情,你要是怕我们连累,你不去便是了”
绿儿见她语气不敬,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唤了一声。
“好了,你们去吧,我也不去了,我随二妹回去,到时候也可以替你们打个圆场”红儿看着黄儿不悦地样子,温和地开口安抚着,又叮嘱着里面稍微沉稳一点的绿儿和蓝儿道“你们可千万记住,不要让三妹和七妹闯祸了,尤其是三妹这个暴脾气”
橙儿被黄儿说了也不恼,依旧淡然。
“知道了,大姐”
紫儿等人又被叮嘱了一番,便架着木筏来到了银河的尽头,也就是人界中东海的入口。
果然如紫儿所想的那样,那里的守卫大概只有数十人,且个个慵懒疏散地倚在玉柱上面半眯眼睛打着瞌睡。
“姐姐们,瞧我的”紫儿伸出手掌,只见掌心散出一些晶莹剔透的小虫子,扑腾着小翅膀往守卫飞去,不一会儿,守卫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睡得昏天暗地。
紫儿俏皮一笑“走吧!”
睡蛊,顾名思义,可以让人无形中陷入沉睡的小虫子,身体晶莹剔透,不仔细注意根本让人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它一生的使命便是使人陷入沉睡,完成使命之后,便会消失死亡。
主人以血饲养,它们便以命偿还。
紫儿心想,这“睡蛊”还是有点小用的嘛。
红儿又对众人叮嘱了一番,才让她们离去。
木筏溯流飞扬而下,瞬间便消失在银河的尽头。
身后深蓝色的天幕绵延而去,幽静清冷。
***
夜晚的海洋越发宽广,清冷的月光给它披上了一层神秘美丽的面纱,远处的海似乎与天际相连,漫天的繁星如同全都坠入海洋,在海底闪烁着明亮璀璨的光。
凌青竹坐在船头上,世界安静地只可以听见海浪拍打着岩石的声音,咚―咚―哗―
水奔腾涌上,又争向地涌向远方―
原本磅礴的海浪声却无由地让他听出了几分孤独。
船在水上飘浮着,像逐水的浮萍。
无定无依。
心里,好像少了什么。
他不知道少了什么。
只觉得,这片海上,有着让他流连不舍的东西,让他眷恋难忘的东西。
可是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因为他不知道的是,这片海,曾是他与最心爱之人的定情之地。
他们曾在绵延不绝的海岸上嬉笑追逐;他们曾相拥坐在最高的岩石上看着满天的繁星闪烁,看着日出日落;他们曾在冰凉的海水里拾捡海贝,串成美丽的珠帘;他们曾拾起螺贝听取里面海的私语……
他不知道。
所以,他觉得他的心,他的灵魂,漂泊无定,孤苦无依。
最疼爱他的母亲离他而去,最思念的人远在天上,而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还拥有着什么。
黑夜是吞噬人心灵的恶魔,它把人的乐观与坚强,在黑暗里一点点吞噬,留下满心的疲惫与脆弱,留下满溢的绝望与彻骨的孤独。
人,往往就是在黑夜里,做出最极端的选择,恨不得死去,恨不得死去。
他仍是一身青衫,削瘦的身体,仿佛与夜色融于一体。
明月耀在他苍白的脸颊上,如玉瓷一般,透出忧郁而孤独的气质。
他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支玉笛,冰青色的笛身温润地在黑夜中闪着微光。
浅青精致的穗带从他的掌心蜿蜒落下,幽长的香气萦绕绵延,牵引着心中的挣扎。
“凌”船上的帘布被掀开,龙子翱走出来,坐到他的身边,看着他,欲言又止。
“你真的决定好了吗?”龙子翱之前千般怂恿他去求仙,可是,等到他们真的踏上了求仙之途时,为什么又会这么不安呢?
他不由也在心里问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可是,凌青竹如果无法强大起来,他就无法跟蓝姐姐在一起,那么,即使他活着,他一世又一世的轮回,也不过是永入一个死循环,每一世,都漂泊无依,每一世,都孤独终老。
他不想看到这样的凌,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凌青竹默然地望着远方。
其实他也在问自己,真的决定好了吗?
一遍又一遍。
他不太能清楚自己的心,为什么鬼使神差地想去蓬莱仙岛,为什么知道仙人并不如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样冰清玉洁,他还是踏上了去蓬莱的路。
龙子翱轻叹一声,低声道“凌,我告诉你一个故事吧,然后,你再决定,要不要去蓬莱”
***
同样的一片海,繁华精致的五层楼船上,觥筹交错,纸醉金迷,里面传来动人歌声,夹杂着男子的狂傲笑声,久久回荡在静谧的海面上。
船内,一女子坐在中间,手抱琵琶,歌声清妙动人。女子虽是粗布衣裳,难掩其清丽之资。
一男子身穿华服,坐在正上方,一手握盏,一边浪荡地望着女子。
身旁两侧也坐着一些男子,身后站着贴身侍从,皆是富贵装束,衣饰华丽,边听着女子的琵琶曲声,边互相调笑。
惟有一黑衣男子坐在侧边,眉宇间透出几分厌烦之色。
琵琶女子始终低着头,弹着琵琶,终于一曲弹完。
宴席间一片喝彩声。
“好!”华服公子站起从上面大步走下来,笑道“弹的好!”他一把将女子拉起,眸中的欲望一览无遗,翘起唇邪恶地笑道“本殿下,会好好的赏你!”
说着便将女子一把拽入怀里,亲了下去。
“不”女子本来惧怕怯弱的神色又多了几分,挣扎地要躲开,看着满座男子的哄笑声,又急又恼道“我只是买艺,请你尊重我”
“尊重?”男子好似第一次听见这个词,怔了一瞬,满堂哄笑,男子笑着,眼眸却慢慢变得幽深冷酷“什么叫尊重?”他眼神骤转,一个耳光狠狠甩了过去,女子狠狠摔到地上,白皙的面容瞬间红肿了一块,血沿着嘴角缓缓流出来,她捂住面颊,嘤嘤地哭着。
“你本就是个出来卖的**,还配跟本殿下谈尊重?!”
他一把钳住女子的下巴,讥笑道“你知道本殿下是谁吗?本殿下看得上你,那是你的福气!”
众男子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反而更加大声地笑了起来。
惟有那个黑衣男子没有笑,他漆黑的眼眸望着案上微微泛动的薄酒,手微微握紧。
耳边传来男子的笑声和女子的哭声―
“不要―”
那华服男子已经将女子压至了身下,看样子,他要不顾场合便要发泄自己的**。
而满座男子仍在笑谈,能够看一出活色生香的春宫戏,他们求之不得。
黑衣男子终于忍不住,“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声音平静压抑着满腔的愤怒“皇兄―”
嘈杂的笑声将他的声音湮没了去,华服男子似乎没有听见,他的手已经粗鲁难耐将女子的衣襟“哗”的一下撕下,露出一截雪白的香肩―
众人起笑哄闹声更大―
黑衣男子的眼眸紧紧定在女子那半截雪白的香肩上,她哭泣哀求的面容在脑海回荡不绝,他的手缓缓握紧,加大了声音喊了一声“皇兄―”
顿时,宴席缓缓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转移到他的身上。
华服男子微微一笑,动作未停,他的双手紧紧钳住女子的手固在头的两侧,跨坐在女子的身上紧紧固住女子的双腿,动作粗鲁销魂。此时女子的衣襟已经敞开了一半,诱人的如雪肌肤印上了鲜红色的吻痕,裸露在清凉的空气中,惹人血脉膨胀,黑衣男子垂下了眸,再唤了一声“皇兄―”
“急什么……三弟,会有你的份”华服男子慢悠悠地答道,顿时满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