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徐安安,颇没有眼力见,余小欢怏怏地生着闷气,不想搭理他,他偏要没完没了地往余小欢跟前招惹。
为了不跟他吵架,余小欢只好装哑巴,什么都不说。其实她也什么都不想说,她只想暂且独自消化一下不良情绪,等到心平气和地时候,将事情理顺之后,再好好地跟徐安安谈谈。
可徐安安沉不住气,几次三番讨好无果之后,便怒了。他一口气闷下小桂圆送来的瘦肉粥,气呼呼地说冲余小欢叫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静静。”余小欢目光呆滞语气无力地答了一句。
“这件事难道是我的错吗,我都没怪你呢,你倒好,先给我把脸给板上了!”徐安安跟没听见她那句话似的,自顾自地嚷嚷下去,“莫不是你心里真的有鬼,容不下她!”
“你说什么?”余小欢有些不敢相信地抬起眼眸,难道她跟这病秧子朝夕相处将近两个月,还比不上那个仅见了一次面的白莲花?
她感觉,她的世界要塌了。
“好歹你们曾经主仆一场,如今不过两个月过去,她落到如此境地,你却连给她一个落脚之地都不肯给,到底是为什么?”徐安安咄咄逼人道,“我昨日问她你们俩之间的事情,她什么也不说。但我看她的样子,显然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也什么都没说呀!”余小欢一脸好笑地看着徐安安,心里却觉得悲凉。她很想破口大骂:你大爷的,我也什么都没说,你怎么不体谅一下我的难言之隐?什么人家都不说就得到你的信任,我什么都没说,就值得你怀疑了,这是什么道理?
可是,现在无论她说什么,都像是掩饰。
她正在纠结中,徐安安又一脸难为情地说道:“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问题不就是出在成亲那天!”余小欢心里的窝火蹭蹭蹭地上升,简直要气炸了,顿时就忍不住凶道,“可是关于那天的事情,我知道的都已经跟你说过两遍了,难道还要我说第三遍吗?你若是不信我,大可去问范青依,关键的事情只有她知道!”
“我就问问,你至于这么气急败坏吗?”徐安安也急得跳了起来,“要是心里没鬼,你何至于此?”
“所以,说来说去,你就是不信我!”余小欢叫道,“你宁可信她,也不肯信我!你也不想想,我来徐家这么久,我害过你么,我图过你什么?没有我,你现在还是万人耻笑的病秧子!”
忍辱负重多年,徐安安最讨厌别人不将他放在眼里、还给他摆脸色、当他是病秧子,可转念一想,他竟无力反驳,余小欢说的好像又挺有道理,到目前为止,她确实没害过他!
可是,她到底图什么呢?一不图谋他们徐家的家产,二不图谋他这个徐家少爷,同床共枕都对他没有半点想法,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那,你留在我身边帮我,到底图什么?”想到余小欢为他做的事,他慢慢消了气焰,有些傻乎乎地问道,“总不能是来做善事的吧?”
图什么?余小欢心说,我也想知道啊!
“那你倒是先给我说说,把她接回来之后,住哪儿?”余小欢便换了个话题,直接说点实际有用的。
徐安安想也没想,就说:“还能住哪儿?总不能放到祖母院子里去吧?待会叫大妈妈安排一下,收拾间屋子出来,再看看有什么短缺的,也一并让大妈妈置办了。”
“你对她,还挺上心的,连短缺都考虑到了。”余小欢酸溜溜地说道。
“呵呵,是哦。”徐安安便阴阳怪气地说道,“哪像你,一声不响就把我赶到旁屋睡了,也不怕丫头们笑话咱俩。”
“怕什么?”余小欢没好气地说,“说不定你打地铺的事情她们都清清楚楚的呢。”
“夫人好像是吃醋了呀!”徐安安这才听出来,然后有些开怀地说道,“不如我今晚就搬回屋子里住,将那房间让给她住,倒也省得丫头们忙活了。”
“你想得美!”余小欢心想,两间屋子离得这么近,也真亏你想得出来。虽然他们两人之间没点啥,但是要是被别人发现点啥,那可就麻烦了。
“夫人一定是吃醋了!”徐安安窃喜一番,然后目光一沉,颇为认真地说道:“其实,昨日看到她那般孤立无援的样子,我是想起了自己当年的处境,那时候的我,多希望有个人能够站在我的身旁,哪怕什么都不做,只给我一个鼓励的眼神,或者偷偷说一句鼓励的话,我也是会极满足的。所以,看到自己当年的样子,我总不能冷酷无情袖手旁观吧?”
哎,那就更完蛋了。被人家看出你这软心坎,以后定被吃的透透的。你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自然更加容易倾向于相信她、保护她。
余小欢只能在心里祈求,自己日后可不要跟白莲花起冲突,不然自己肯定是百口莫辩。
“那你快去派人接她回来吧。”事已成定局,余小欢只好故作大方地说道,“对了,你也关心一下她,问问她这两个月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才来徐家找咱们呢?”
徐安安一双眼珠子骨碌地转动一圈,才一副明白的样子说道:“你是怀疑,她突然在这时候出现,可能是出于什么别的目的?”
“我可没说。”余小欢端正姿态,一口否认道。
徐安安不可置否地笑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她不为所动,自顾自地安排道:“你快去安排吧,酒楼跟超市挺近的,这两天你也顺便帮我照看一下超市,我就不去了。”
徐安安出去后,倒是一点也不耽误工夫,房间很快有人收拾好了,范青依,也很快有人接回来了。
余小欢觉得很遗憾,她没有范桃花的记忆,不知道范青依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如今人家众人的眼里,是弱柳扶风一样的需要呵护的人儿,她只觉得假,却又抓不住痕迹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