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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桔子农庄(1 / 1)

太阳一出来,海风一吹,衣服很快就干了,何劲上了回松布岛的船,三天两夜,何劲想着东冥府大概已经商量好了怎么处理自己,还有未婚妻叶梅,不交代就是最好的交代。在松布岛的码头上总能碰见杨成林,杨成林说:“回来就好,都等着你呢。”跟着何劲直到东冥府见罗卡奇。厅上坐着一堂主汤少怀,二堂主胡雅正,六堂主游太和,十三堂主银柳,一边站着十四堂许晴川,杨成林也过去坐到十二堂主的位置上。

何劲到了厅上一拱手,说:“十四堂何劲领罪。”罗卡奇说:“何罪?”何劲说:“通敌。”罗卡奇说:“为何?”何劲说:“报恩。”罗卡奇说:“理直气壮啊。”何劲说:“楚存雄为了我身受重伤,免去二堂主之职,随堂听候,用杀阳棒打一百,背负半尺吸血蚂蝗一年,属下也愿意受此责罚。”罗卡奇说:“就依你,即日起许晴川代理十四堂主。”何劲说:“冥主英明。”许晴川说:“属下愿替何劲挨三十杀阳棒。”罗卡奇说:“不必,打他个理直气壮。”杨成林说:“以楚存雄之能,也不过实受了四十杀阳棒,我看以何劲的功力,三十已经半死了。”

罗卡奇说:“十二堂,自从何劲从第六冥回来,你还没跟他交过手,二堂主看呢?”胡雅正说:“一百当得。他每月都捐至净之血,我看吸血蚂蝗就不必了。”游太和说:“桔子农庄徐枫那里缺人手,我看何劲如今以一当十。”罗卡奇说:“你受刑之后就到桔子农庄去吧。”何劲说:“属下受皱水姑娘之托,要找水木崖前辈,如今水木崖前辈已转世去了,有信物和一句话我得给带到。”罗卡奇说:“可以。”左右把何劲押下去行刑,一面发下通告。罗卡奇说:“何劲没一点认错的意思。”一堂主汤少怀说:“那些屈灭的灵魂,还不能引起他的切肤之痛。”银柳说:“至少他还知道回来。”胡雅正说:“鸟大了,想要自己的天空。”罗卡奇说:“静观其变吧。”

杀阳棒,每一棒都疼的叫人害怕,一种垂死的恐惧感,随着每一棒袭来,留下一道道淤青,令人要死要活,何劲暗自咬牙,不能输给楚存雄。三道反阴屏障已经崩的紧紧的,却挡不住杀阳棒一分,何劲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如胡雅正所说,当得一百杀阳棒。每一棒下来,何劲都在想:要死在这一棒下了。挨过了八十棒,已经失去知觉。行刑的一点没手软,足足的打了一百。

许晴川把何劲背回十四堂,莫牙支着腮,坐在桌边,说:“真为难,帮不帮他,帮哪头?”许晴川说:“他只是不想欠人情,心里还是东冥的。”莫牙说:“哼,不要小看了罗纱织那丫头,何劲的心里都是她。”

何劲躺了三天才醒过来,谢瑶草给他做了鲜汤面,何劲忍着疼吃了,才能下地,就要到皱水姑娘那里去,众人拦不住他,谢瑶草收拾了行装,何劲上了路。

皱水姑娘看到何劲右手腕上的两个黄色痴缠噌的站起来,看着何劲一步一步的走近,摘下两只黄色痴缠放在桌子上,退后几步,垂手站着。皱水姑娘呆呆的,仿佛用尽了力气,出来的声音却微弱的象在呻吟,问:“人呢?”何劲说:“水木崖前辈死于第六冥,魂魄被我带回东冥,踩着点数,已经转世去了。这五十年来,他都和巫野夫前辈在第六冥里蹉跎。”皱水姑娘说:“我呢?他知不知道?”何劲说:“知道,我跟他说了,他知道,知道姑娘这些年的苦,可怜与姑娘的缘分浅薄,没奈何,就是再见一面也不能,寿数尽了。”皱水姑娘说:“他葬于何地?”何劲说:“他久在第六冥,已是半人半鬼,化魂的时候,并没留下尸身。”皱水姑娘说:“信呢?有没有?”何劲说:“没有。前辈只有一句话让我带给姑娘:前途长远,万万保重。”

皱水姑娘闭上眼睛,身体摇了摇,一手紧抓住桌角,慢慢的坐下。何劲担心皱水姑娘轻生,连忙说:“水木崖前辈既然没有在第六冥被青冥之潮卷走,又回到东冥如常人一般入了轮回,说这话的意思大概是:如果姑娘是寿终之后,正常死亡,象他老一样也如常人一般入了轮回,情之所钟,冥冥之中,或可再重逢,所以让姑娘保重。姑娘是个通达的人,想必也知道同生共死,未必就能凑到一块儿,急在一时,恐怕难得周全。”话音未落,看着皱水姑娘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失声叫道:“姑娘……。”皱水姑娘本是三十多岁的模样,何劲惊异的看着她如一朵鲜花顷刻之间就凋谢了,脸上的皱纹深深浅浅,一道一道生长出来,两腮塌陷,肌肉下垂,头发一根一根眼看着变得花白,白嫩的手变的瘦骨嶙峋,细长柔滑的脖子也爬满了褶皱。何劲惊的手足无措,皱水姑娘睁开眼睛,伸手拿起两个黄色痴缠,却看到自己的手已经苍老了,叹了一口气,抚了抚自己的脸,拉一拉垂在胸前花白的头发,心知肚明,说道:“他就是我的青春,他没了,我要青春何用?”何劲说:“姑娘,轻生也是大恶业。”皱水姑娘说:“不是我轻生,情不由我,这也是我的定数。”

皱水姑娘拿出风花宝鉴,摘下头上的四根捻指灵针,并两个黄色痴缠都放在桌子上,对何劲说:“你既然送了他最后一程,也送送我吧。这些都交给你,日后你可以送给有缘的姑娘。”何劲说:“姑娘你……。”皱水姑娘说:“当初我和他在东冥失恨山定情,我死之后,你就把我葬在那里的向阳山坡上,如何?”何劲说:“我已经拜水木崖前辈为师,姑娘的事自然该由我料理,只是姑娘如果枉死,怎么和我师父聚头?”皱水姑娘说:“等一下,你就知道什么是命里有时,他在前面等我,我走的并不孤单,很安心。”

皱水姑娘沐浴了,点上一炉好香,坐在那里,闭上双眼,脸上似笑非笑。何劲听到远远的钟鼓之声,到院外看时,是中冥的橙色引魂火,三个中冥的引魂使者开着竹车,如飞而至,何劲招呼道:“东冥十四堂何劲有礼。”中冥引魂使者一个说:“中冥十堂郑飞。”一个说:“黄亚夫。”一个说:“赵小平。”大家见了礼。皱水姑娘的灵魂气泡飞出来跟在中冥引魂使者的竹车后面,郑飞说:“我们掐点儿,耽搁不得,后会有期。”大家拱手而别。

何劲回到屋里,收拾了皱水姑娘的尸身,皱水姑娘早已在后院备下棺材,何劲装了,租车拉回东冥失恨山,找个向阳山坡葬了。回到松布岛,报了许晴川,拿了通告,就奔回安河市桔子农庄,来找章秋的舅舅徐枫报道。

徐枫笑呵呵的看着何劲说:“我听说你冲冠一怒为红颜了?”何劲说:“哪里,我是大丈夫有恩必报。”进屋里见过了章秋的姥姥,请了安。

桔子农庄都是有机农业,何劲来了就挑粪浇水,拔草捉虫,忙的不亦乐乎,偶尔回家,每逢十五跟着徐枫到三尘法师的庙里烧柱头香。晚上吃过饭,就跟徐枫在院前的空地上修习功法。徐枫不遗余力引导何劲,让他把水木崖传授的四十九个功法一一练的精熟。因为何劲已经可以很熟练的将深厚的业力转为功力,砍瓜切菜剑法也是今非昔比,逼得徐枫不得不尽全力应对。徐枫对何劲说:“水木崖前辈的功法明是四十九个,实际这不过是一扇门,一扇引导你向更高层次,自创功法的大门,要努力创造更适合自己的功法。”何劲点头。

过了五月,徐枫给何劲安排了农活,说:“你替我在这里照看桔子农庄,我到北冥一趟,访个故人。”徐枫收拾了,辞别母亲,第二天赶天凉早行。

这一天,何劲从家里回来,路上看到老对头王百发六人组正在街上晃悠,想起在桔子农庄外的桔树林,曾被他胖揍一顿,莫牙曾说可能是跟自己作对的寄灵支招。何劲忍不住上前挡在王百发面前,抱着肩,笑着说:“王百发,上次在桔树林,你是用了什么把戏?谁指使你的?”王百发歪嘴哼了一声,说:“刘更不在,你厉害个鸟?”一努嘴,身边五个男生一齐上,何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人给了他们当胸一拳,五个人弯腰歪在一边。王百发心虚的说:“敢不敢跟我到桔树林里去?”何劲说:“我还怕你不来。”

又是那个地方,现世通冥界的气口,何劲看到眼前的空间一荡,心想:又来了。这一次却不同。不管空间怎么扭转,何劲叉着腿站在那里,抱着肩岿然不动。王百发一看情况不对,六个人一道烟的跑了。何劲说:“现身吧。”静静的,没有回声,何劲猛的抽出长木剑,向功法清晰的脉络交点劈过去。空间恢复了常态,一幅衣襟飘落,蓝色滚白边。何劲一收三道反阴屏障,一个寄灵被卡在里面,显现出来。何劲说:“你是哪头的?为什么和我作对?”那个寄灵说:“小的是北冥的,只是贪玩,看寄主弱的很,开个玩笑,激励寄主上进。”何劲说:“现在的我如何?”寄灵说:“已不愧为一堂之主。”何劲说:“你叫什么?”寄灵说:“小的叫王茂。”何劲说:“可愿入东冥十四堂?”王茂说:“人各有志。”何劲说:“那就陪我练练功法,把你会使的功夫都使出来,和我对打,否则你以后也不要吃我喝我的了。”王茂说:“恭敬不如从命。”

何劲放王茂出了反阴屏障,王茂一气使出倒拔柳,土烟阵,风火墙,气堵坑等十几个功法,现场树倒土翻,风雷阵阵,一片狼籍。何劲一一破了,看王茂时,脑门上一个大十字,渗出一层小水珠,裤子也短了一截,在滴水。何劲知道,这在寄灵来说,就跟出血了一样,这小子是真的跟自己干了一场,自己的手臂上也多了一道一尺来长的血痕。王茂说:“寄主,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小的可真的是舍命陪君子了,以后再也不敢耍笑寄主。”何劲说:“咱们扯平了。”

午后,何劲躺在宽阔的河岸草坡上,嘴里叼着一棵狗尾巴草,望着蓝幽幽的天空,因为罗纱织获罪,心里格外的踏实,甚至于还有点兴奋。疼着和她一样的疼,受着和她一样的苦,和她一样等着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一天,再重逢。静静的风吹着她的头发,衣衫轻轻的飘举,轻启朱唇,叫“何劲。”何劲不由的微微笑着,正在痴想。一块土落到胸口上,打在伤处,打的何劲哼了一声。一扭头,一个光屁股的小男孩尖叫着笑着跑开了,何劲跳起来,追过去,叫着:“小光腚,站住。”小男孩远远的用手拢着嘴,喊道:“我叫霍庭光,不叫小光腚。”

徐枫再见到北冥府外延息市郊的竹林,风过婆娑。徐枫感慨良多,青青的竹林依旧,只是不见吴江痕秀雅的身影。徐枫走到溪水边,洗了把脸,顺着溪水走到竹林深处,一幢别致的竹屋出现在面前,这是十年前,徐枫还在北冥时搭建的,徐枫曾想过,和吴江痕闲时在这里小聚,看雨听风,可是吴江痕却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就已经嫁给陈之梁,成了北冥主陈芒的大儿媳妇。徐枫收拾好了竹屋,就在这里落了脚。如果不是当初禁锢吴江痕的那管竹裂了,徐枫心里不安,唯恐吴江痕有什么不测,恐怕他也不会来了。

徐枫潜入北冥府,看到个四十来岁的前哨模样的人,上前打听:“大哥,请问大公子陈之梁住在什么地方?”话一出口,那前哨拔出长木刀就劈。徐枫说:“我是西冥派来给大公子送信的。”前哨边与徐枫交手,边喝道:“什么地方来的暗哨?”徐枫一听不对,忙使出锁骨手,三两招把前哨制住,拖到无人的地方,说:“你怎么知道我是暗哨?”前哨说:“大公子十年前就死了。”徐枫说:“怎么死的?”前哨说:“大婚之日,饮酒过量,心脏病突发。”徐枫说:“大公子夫人呢?”前哨说:“在延息市君山街三十四号寡居,开了一家茗芽茶楼。”徐枫一捏前哨的脖子,前哨瘫在一边。徐枫出了北冥府,直奔茗芽茶楼。

茗芽茶楼,二层临街,通轩风凉,一进门,清香扑面。服务员穿着雅致的白底竹纹工作服,往来招呼。徐枫喝着茶,坐了一个上午,不见吴江痕的面。心里反复思量:大婚之日,饮酒过量,心脏病突发,死了?十年来,吴江痕寡居?十年,自己毫不知情。徐枫转身下了茗芽茶楼,回到竹屋,待月上中天,再到茗芽茶楼,到了后院,站在院子里,用手指弹裂了的竹管。才弹了三下,吴江痕开了门,问道:“什么人?”徐枫说:“东冥徐枫。”吴江痕借月光仔细观看,急步走到徐枫面前,说:“枫哥,你还记得我?”徐枫说:“何止记得,我不知道陈之梁已死,如今知道了,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在此孤凄?跟我回东冥去吧,我娶你。”吴江痕说:“这是上天垂怜,我求之不得。不过,求枫哥救一个人,和咱们一同离开这里。”徐枫说:“谁?”吴江痕说:“我妹妹陈日香。”徐枫说:“是她?”吴江痕说:“枫哥认识?”徐枫点头,说:“她已经入了东冥六堂,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北冥?不是自投罗网吗?”吴江痕说:“那就更应该把她一同带到东冥去了。”徐枫点头。

陈日香接到椴小彩的信回到北冥,见过了叔叔陈芒,陈芒安然无恙,对陈日香说:“你这些时在外游历,也长了不少见识,年岁也大了,叫你回来,是要给你定亲了,你也收收心。”陈日香吃了一惊,说:“是哪家人?”陈芒说:“就是八堂主黄延。”陈日香说:“他不是有老婆吗?”陈芒说:“死了。”陈日香说:“我不愿意。”陈芒说:“还有一家,是延息市首富赵恒的儿子赵理。”陈日香说:“那赵理因为****男童伤了身子,谁人不知?他还能娶亲?”陈芒说:“治好了。”陈日香说:“那我也不愿意。”陈芒说:“延息城东李家三公子李朗是个青年才俊,才二十来岁,已经开了三间当铺,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你可愿意?”陈日香说:“容我调查调查。”

陈芒说:“不要再四处闲逛去了,在家多陪陪你婶婶。”陈日香点头,到了后院见过了婶婶苗彩凤,苗彩凤说:“香儿,这么久也不来看我,都到哪里逛去了?”陈日香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行侠仗义去了。”苗彩凤说:“女孩儿家,正经事儿是找个如意郎君,得男人的恩宠,行乐快活,那些打打杀杀的事,女人都干了,要他们男人干什么?”陈日香说:“我才不要做男人的小猫咪。”苗彩凤说:“你还小,不知道那是女人最大的福分。”陈日香每当和婶婶谈不来的时候,也不顶嘴,只是连连点头,说:“知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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