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明里暗里的都想知道乐洱山的情形,如今可好,也不用相互打听。
大家都在乐洱山,好生看看便是。
付正春的营帐中,这些臣子们都被集中在了一处,云灼华召集他们来,却并没有立即接见他们。
众臣子集中在一起,揣摩这云灼华的心思。
而后他们忽然发现,自从云灼华登基为帝之后,这心思真是诡异莫测。
比之先皇,还要难猜。
“皇上,祁王,覃王,绍王,嘉王和淮王都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裴元隔着门,向云灼华禀报着。
云灼华此时,还在苏豫的房间里。
她“嗯”了一声,把手上的棋子缓缓地放进了棋盒里去。
裴元恭敬的守在门外,阴沉沉的天,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连日的小雨让周围的空气都生生冷了几分。
忽然,“吱呀”的一声,门被打开。
裴元躬着身子,唤了一声,“皇上。”
站在院子里的几个人,看到云灼华并未穿着龙纹,而是换了一身素白的男装。
自从云灼华登基以后,她已经鲜少在他们面前穿起男装来。
是以,几人片刻的惊讶之后,才又想到,原先,云灼华也是男装示人的。
“先前,听闻这个别宫,是我母亲所设计建造的,是对外祖父尽的一点孝心。
”
云灼华一开口,她面前的几个人又忽然的抬起头来,相互对视着,不明所以。
云灼华淡淡的看着他们,并没有做过多的停顿,她继续说着。
“建造好之后,外祖父曾说过,他若是在此,那么,众人皆不以皇帝之名来称呼他。”
“所以,外祖父在这里,众人都只称呼他为老爷。”
“而舅舅们,也因此顺理成章的,在这里,就成了这‘家中’的公子。”
“我出来此处时,舅舅们还称呼我为外甥。”
“那时,我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苏家,竟是南吴的皇族苏家。”
说到这,云灼华轻叹了一声,她当时,知道外祖父身份的时候,还真是特别特别的而惊讶呢。
“世人艳羡,皇家之人,生于富贵,长于富贵,一生衣食无忧,似乎已足矣。”
“然而,皇家之人,却缺少彼此之间,亲情的牵挂。”
“所以,史上,才会又这么多的兄弟相残,父子相杀的场面。”
“外祖父辟出乐洱山别宫,丢弃皇家身份,以一个普普通通的身份存在,为的,就是捡起丢失的亲情。”
“舅舅们,当是懂得外祖父的心思。”
云灼华从廊下缓缓地走了出来,她穿的单薄,冷风吹得她衣角飞了起来。
舅舅们都没有出声,裴元却先走了过来,把手臂上搭着的披风,往云灼华的肩上披。
云灼华单手一竖,“没事,我不冷。
”
现在这个时候,云灼华的心比冬天的冰还冷,这点皮肉的寒冷,已经不算什么了。
她从站在一起的舅舅们的身前走了过去,苏覃和苏绍在天牢里呆了有些时日了。
与他们刚进去是相比,现在他们瘦了许多,就连眼神,也没有先前那样的嚣张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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