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林哏哏辍学之后两年,还是每个月能收到恒道事务所的一些钱,大概是人道主义吧,后来可能是自己臭名昭著了,恒道对自己也就没有联系了。
举一反三,如果恒道内部知道事情可能是蓄意的,那么这些就是自己应该得到的,不过警方当年的定性最终是意外,所以没有赔偿一说。
林哏哏倒不是在乎钱,二十娃娃菜的出现,确实给自己打开了新思路,母亲当年一定有要好的同事,知道关于里面的事。
自己为什么不尝试着去打听一下,和娃娃菜里应外合,事情的进展应该更快一些。
回到别墅的林哏哏,给卢燕婷发了一封邮件,此刻的国外应该是白天,工作狂卢燕婷应该可以及时收到吧。
林哏哏邮件里询问了卢燕婷的联系方式,并且告诉她自己搬来了别墅。
不一会儿,卢燕婷干脆越洋电话打给了林哏哏。
“让你看房子,居然鸠占鹊巢了。”卢燕婷在国外,也关注着林哏哏的情况,知道最近他并不顺利,只能故作轻松开着玩笑。
林哏哏没有隐瞒,把何花的事告诉了卢燕婷,气的那头差点想打飞的回来看看何花。
“太过分了,还有没有王法!”卢燕婷气氛至极,何花虽然比她小,但也算得上闺中密友。
“我那儿太惹眼,搬来你这也是想避开耳目做些事情,想了下,还是得和你说一声,别你们家谁突然回来,还以为家里遭贼了。”林哏哏强颜欢笑道。
“行啦,本来就是开玩笑,你住吧,但是怎么说呢,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咱们见识过他们的手段了,万事以自己的安全为首。等回国了再好好聚,何花也一定会好的。”卢燕婷说道。
“谢谢。”
第二天,林哏哏穿戴整齐,直接到了恒道会计师事务所,这是他第一次来。
“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或者找哪位?”在门口,前台礼貌地问着林哏哏。
“我想找一下您这的负责人。”林哏哏发现自己还是心急了,什么都没准备。
“对不起,负责人的话,您需要预约,如果有业务需要接洽,您可以稍作登记,我可以安排相应行业的会计师和您商谈。”前台一番话非常职业,虽然林哏哏看上去年轻,事务所也几乎不接散户,但还是礼貌的下了变相逐客令。
“小陈,让他来我办公室吧,和我约过了。”一道硬朗的声音从走廊那边的办公室传来,让林哏哏和前台小陈都愣了一下。
各怀心事吧,小陈想这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居然是这位大神的客人,而林哏哏还无法分辨,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请跟我来。”小陈还是礼貌的带路。
林哏哏掉头致意,跟了过去。
这个男人约莫有五十岁上下,偏短的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一副金边眼镜,配着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像极了混迹中心商务区的精英人士。
“如果没认错,是哏哏吧。”小陈关门离开后,男人放下手中的事,抬头看着林哏哏,温声问道。
“您好,我是林哏哏,您认识我。”林哏哏问道。
“做我们这行的,没有什么特点,就是忙,你满月的时候,在你家吃了一碗面,后来,只在你妈妈的桌子上,看过你的照片,一年换一张,直到…”男人缓缓说道,更像是回忆。
他没有撒谎,林哏哏记得,每年母亲都会给自己拍一张照片,告诉自己,她会放在办公桌上。
“您怎么称呼?”林哏哏问道。
“我叫刘渊,你母亲在世的时候,我们合作了很多年。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如果帮得上,我可以帮你。”刘渊说道。
林哏哏心想,这个叫刘渊的和母亲是搭档,那当年的事,应该知道。
本来想开口直接说,但转念想,自己母亲出事了,他却好端端的,而且看前台刚才的神色,他在事务所的身份还不低。
敌我难分,不可轻举妄动。
“我没钱了,我母亲去世之后,收到过两年事务所给的钱,这几年又断了,我是来要钱的。”林哏哏想,反正自己无赖了几年,索性就这么说。
“我知道你的一些事,虽然同何氏的婚事停了下来,但好歹是何氏的未婚姑爷,不至于缺钱啊。”刘渊显然也知道林哏哏的事,南山就这么大,而且恒道会计事务所跟何氏肯定还有业务往来,知道这些并不奇怪。
“你也说了是没结婚,当然吃不了软饭了。”林哏哏说道。
“哏哏,是这样的,当年呢,你母亲并不是因公去世,甚至不是下班路上出的事,所以并不存在赔偿一说,鉴于之前你还在求学阶段,所以所里商量决定提供你到大学毕业的费用,后来你辍学,其实我们都有关注,所以…”刘渊说道。
“那就是没得谈了。”林哏哏撒了撒手说道。
“哏哏,如果真有困难,我个人可以资助你一些,但是这是有限的,你是男孩子,生活再不幸,都要努力面对,你母亲很优秀,你不应该让她失望,对吗?”刘渊循循善诱,像极了一个好长辈。
林哏哏本来想直接离开,转念想,做戏做全套,便开口说道:
“那这样,您借我两万块钱,我没钱吃饭了,当然了,我会还的,起码等我完成婚礼,就有钱了。”林哏哏说道。
刘渊没有说话,打开抽屉掏出三沓现金。
“这里是三万块钱,哏哏,还不还无所谓,但一定要靠自己,还是那句话,真的有困难,我可以帮你,但有限的。”刘渊倒不小气。
林哏哏接过钱,痞子似的在手上拍了拍,说了句谢了,转身就走了。
一番接触下来,刘渊说话办事,算是滴水不漏,充满人情味又讲道理。
可林哏哏就是觉得哪里不对,这个刘渊,有点假,给他道貌岸然的感觉,初次接触,自己只能示弱。
万一是个不可靠的人,自己表现的越不成器,反而可以让敌人更松懈一点。
林哏哏不知道的是,自己下楼离开大厦,都被刘渊透过窗户看在眼里。
“都说虎父无犬子,可惜啊,终究是没有像她啊…”刘渊低声自语完,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备注名赫然显示,何总。
“辛苦了,咱们都是老朋友,没道理让你破费,待会儿就让人给你转过去。”电话那头俨然是何平的声音。
“何总言重了,一些小钱,只是小辈不争气啊。”刘渊说道。
“唉,可能是年纪大了,儿女的事啊,有些管不动了,随他们去吧,只是没想到,他会上你们那要钱去。”何平说道。
“何总您忙吧,也就是告诉您一声,没别的意思。”
“行,有事再联系,谢谢你了。”
如果林哏哏听到这段对话,一定会送一句,当了什么,还要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