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从身后工作的地方出来后,左行果狠狠得吐出一口胸中的闷气,对着眼前渺无人烟的巍峨雪山就是一通乱吼,愤怒地吼叫声在空旷的山脉之间回荡穿扬地很远,足足十几秒后才消逝地无声无息。
这是一处位于两座庞大雪山夹缝之间的山洞,山洞口有将近两米之高,洞口被一扇有手指厚度的特质精钢门紧紧贴合,特质的钢门与雪白得洞壁严丝合缝地融为一体,即便从近处看也很难瞅出一丝端倪,洞内的一切都被阻隔在内,外人无从所知。
左行果就是从这扇门内出来后,内心充满了愤怒与失望,此刻他就像是一头发怒的雄狮,胸膛中有熊熊怒火燃烧,可眼前却没有一只猎物供他撕咬发泄,他只有将满腔的怒火化作喉间地一声声嘶吼,以此舒缓心头的不畅。
这口气在左行果心头可是憋了很长时间,再加上今天事出有因地刺激,左行果顾不上领导地再三警示,走出了往日间生活工作几乎两点一线的山洞,酣畅淋漓地抒发尽心中的怒火,三分钟后,左行果深吸一口山间清凉的空气,瞅一眼远处一座山巅上迎着皑皑白雪却生机勃勃的一抹绿色,顺刻间心情大好!
这株绿色是他五年前初到此处时无意间发现地,这五年间,每当他心头有所不快之时,就会出来远眺一会这抹耀眼的嫩绿,在这举目远眺皆是白色的禁地,这抹嫩绿几乎成了左行果无言的益友,可是就在左行果远眺远处一眼后准备转身回洞接受领导批评教育之际,左行果猛然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一阵扑面而来的寒流若寒刀一般刮到了他的脸上,气流之间甚至夹杂着细小的冰晶,左行果见状,低声暗叫道:“不好,发生雪崩了!”
“救命!”一阵若有若无地呼叫求救声从远处传来,左行果寻声远眺,远处山脉间的雪流就像是一条快速移动地白光,而求救声却是从那抹嫩绿的山脉传来,据左行果目测,两山相距有近十几里远,按常理说求救之人应该是平安无事,可左行果心却提到了嗓子眼,救人心切地他刚迈出一步,可瞬间脑海里的一纸条令却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硬生生将他火热地救人之心给浇个透心凉。
“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不得擅自接触不明身份之人!”
这纸条令是当初上面特意对他们这群工作在山洞内的人员制定的,在没有制定条令之前,曾经就有人员因为接触莫名人而差点给山洞甚至国家引来一场浩劫,因此上面当时即刻特定禁足条令,规定凡在山洞工作的一切人员皆不得私自外出,五年回家一次,特殊情况准许请假。
“救命!”求救声又传入左行果耳畔,听声音判断还是一名女子,“我救还是不救?”左行果犹豫了,他深知任何有良知的人都会在别人危难之际伸出一把援手,更何况还是一位柔弱的女子,可是想到上次同样因为救人而差点发生地旷世大劫,左行果不知如何是好,此时他听闻女子地呼救声更弱了,“应该是体力不支,再加上精神上的恐惧,女子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
“不管了,救下人再说!”左行果一咬牙,冲回山洞拿出一把强力绳枪,对准远处的山头巨石“嘭”地就是一枪,白色的绳索犹如一条白链飞出,恰好扎在巨石之上,左行果将绳索一头系在腰间,两手抓着绳索一个箭步就沿顺着绳索弧迹方向飞出,在山石间数次跳跃,到达绳索一头后再次开枪射绳接近女子位置,就这样几次艰难地攀跃,左行果终于到了女子呼救得山石处。
只见女子浑身颤抖,神情恐慌不已,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一身的紫色登山装早已被包裹上一层白色的冰晶,眉毛头发上也皆是如此,脚下站立地是一块只有巴掌大小的山石,恰好够女子站立,看到有人靠近她时,女子神情突然变得更加激动惶恐,脚下更是蹬着巴掌大小的陡峭山石想向上攀爬,无奈浑身早已经被冻得通透,手脚变得极其不灵活,手上一个没抓紧,脚下一软,女子当即惊呼一声,身子后仰即将跌落山底!
左行果眼疾手快,飞跃到女子跌落的下方的一块稍大些许的岩石之上,伸开双臂去接扶跌落下来地女子,左行果手臂一使劲恰好抓在女子地腰间,再一个旋力拉衬,女子安然无恙的倒入左行果的怀中,一探鼻吸发现女子已然命悬一线,鼻吸只有一丝生气,刚才尚能紧紧抓住山石站立,左行果推测女子恐怕是精神在使劲,不然断不会如此。
“你……你……是不是……”女子眼睛微睁一线,即将要陷入昏迷,可发现自己仰躺在左行果怀里时,挣扎着想要挣脱开来,却使不上一点力气,冻得已然发紫得嘴唇微动,有气无力地断续说出了半句话,随即女子眼睛一黑,陷入了昏迷。
左行果顾不上惹上“色狼”的名声,用绳子将女子紧紧束缚在他的脊背之上,而后如猿猴一般开始在山石之间左蹦右跳,数十分钟攀跃后回到了洞口处,左行果气吁微喘,看向洞口,情景如他所想那般,洞口早已经站立着一位年岁颇长的男子,不怒自威的国字脸,双目炯炯有神,此刻目光咄咄地绕过他,而是注视着他背后昏迷的女子,并没有言语一句,目光复杂,一丝惊诧在他眼光中闪过。
而男子身后站立着一胖一瘦的两个男子,两人看起来年岁同左行果相差无几,胖的身高略微低一些,此刻正朝左行果眨眼努嘴,脸上做出一连串丰富的表情后,而后脑袋一歪,摆出一副吾命休亦的样子,左行果知道胖子是在给自己传递重要的信息,这些奇怪夸张的表情是他们两人平时闲的无聊到极致时,突发奇想创下的一种无声语言,左行果知道这回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刚才胖子告诉他眼前的中年人是上面派下来监察“任务”的,凑巧让他给碰上了,结果绝对可想而知。
胖子旁侧的瘦高男子,身高足足有一米九,只是身体瘦瘦弱弱,瘦的就像是一根竹子似得,如果遇上一阵大风,就是风中残竹一般。他的性格也像竹子无二,坚韧不拔,谦虚低调,这是左行果及其他人给他的评价,至于他的真实姓名由于工作原因,就不得而知,只是大家平时都戏称他和胖子为“胖瘦头陀”,这两人是左行果五年来最交心的好朋友,可谓是他的左膀右臂也不为过。
此时,瘦头陀望了左行果一眼,余光扫视到他背后的女子,两人对视一眼后,他就收回了目光,不再有所举动,瘦高的身躯屹立在那里,超凡脱俗。
“016号,你知道自己这么做的后果吗?”中年男子发话,目光变得如鹰视猎物般尖锐,整个气质给人一种犀利毒辣的感觉,平常鲜有人会有如此阴戾的目光。
没等中年男子发话之前,左行果内心“咯噔”一下,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像是有什么预兆似的,可他也说不出来什么,与中年男子目光对视后,这种感觉变得更加强烈,左行果的内心有点慌乱!
“我知道,可是……可是……”左行果的工作代号就是016,在这里工作的所有人之间都是用数字代替称谓,他想张嘴解释,替自己辩解一番,但最后还是放弃了,他知道这样做是徒劳无功,不起任何的作用。
“你两个将他押回洞内房间,至于此女子就交给我来处理!”中年男子沉声道,一如既往地沉稳,有种雷同山岳一样的磅礴气势,还有些许的高深莫测的意味。
“是!”胖瘦头陀应声,从男子身后走出,两人准备执行如同军令一样的命令,两人虽有万般无奈,可他们知道他们这个组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比军队的纪律更严格。
两人从中年男子身后慢腾腾走出,瘦头陀胖子嘴角一歪,眼白往上一翻,略有些垂头丧气,让他亲手对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下手,他心有不忍,只有通过表情表达不满,而旁侧的胖头陀则表情凝重,也是一脸的不舍。
左行果将束缚在腰间的绳索解开,慢慢将昏迷不醒的陌生女子转移到胳膊上,瞅一眼怀里抱着地女子安然无恙,左行果挺起胸膛,目光变得坚毅起来,直面着前方,看着自己最好的两兄弟从不远处朝自己走来,左行果想起了五年前自己被带到此地时,也是这般类似的场景下被眼前的这两位好兄弟带到房间,从此他们成为了好友。
时光荏苒,岁月穿梭,可惜造化弄人,如今他却成了阶下囚!
“嗯?”突然,左行果发现胖头陀经过中年男子身边时身体不自然地轻微颤动了一下,胖头陀脸色怪异,一瞬间后又恢复成沉默寡言的平静,而中年男子却毫无细微异样,左行果将这一细心地观察不动声色记在了心里,同时将疑问也埋藏在了心间。
“走吧!”胖子面露不忍地拍了左行果的肩头一下,又朝中年男子所站的方位努努嘴,左行果苦笑一下,知道胖子的意思,好友的这份心意他心领了。
将女子交给领导,左行果被两位好友带到了禁闭的房间,坐在床上思考,左行果总感觉今天的事情哪里有些怪异,可让他说他也说不出哪里不对,或许这只是他的心里感觉而已,“又多心了,还好怀疑领导?我这不是挨批地节奏吗?”仰躺到床上,左行果自嘲了一句,心里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