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易盘腿坐在竹椅上,斜支着下巴,沉默地看着月修快步离开的身影。
这家伙还算是个君子,不然她肯定又要被自己的行为给蠢哭了。
虽然她此举会闹得银黛的心里不痛快,但她那脆弱的小身板,未必能承担得起撩月修的代价。
此刻他忙着处理自己的应激本能,正好给她空出时间去转转。
云不易前脚刚踏出书房,余谨转眼就从树上跳了下来,他伸手拦住她的去路,低垂着眉眼道,“主子一会就回来”
言下之意就是她哪都不能去,只能乖乖呆在这里等人回来。
云不易自然是听出来了,她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四周后,内心感到一丝奇怪。
之前说必须守在她三步以内的银黛跑哪去了?
莫不是正背着她去搞什么小动作,想来整她?
若真是如此,她倒是要去看看情况,顺带找找机会看她能不能悄悄溜走。
云不易抬起头望向树上结满的红果,笑着往那红果指去。
“明白了,我可以请你帮我摘个果子吃吗?”
余谨一时间被她的笑颜给迷了眼,傻乎乎地点了点头后,飞身往树上站去,特地挑了个品相最好的果子。
岂料他刚落地的时候,哪还有云不易的红色身影。
这突变吓得他赶紧找人,连忙调动守在外边的侍卫们,各个都心思活络点,别害他被主子察觉了!
与此同时,寻了个借口而趁机溜掉的云不易,正在小心翼翼地躲避侍卫们的巡逻。
这民宅看着虽小,该有的却一个都不漏,假山和人工湖那是应有尽有,刚巧成了她的避难所。
云不易见侍卫们巡逻时会自动绕开西边的屋子,颇有兴趣地朝那赶去,整个人如灵巧的猫儿一般了无动静。
当她到达目的地之后,发现木门留有细微空隙,很明显是有人先她一步进去,亦或是留了个陷阱给她。
常言道,好奇心害死猫。
无论前边会发生什么,她都想进去看看,毕竟外边有不少人在找她,她能去的地方可太少了。
云不易轻轻地推开门进去后,刚要顺手合上木门的她赶忙停住!
嘛耶…她差点就搞出动静了!
可能打开门的人之所以会不关门,或许是因为这木门老化了,很容易在闭门的过程中发出吱吖声。
云不易扫了眼屋内的情况后,她抱着柱子爬上房梁,整个人如履平地般走在独木之上,心里一阵感叹。
这古代的房子造得挺好,先不论其他事,至少比现代的房子更容易埋伏。
正走着走着,忽然听到下方传来水流声的动静,待她屏气凝神地往那靠去时,刚好看到银黛小心翼翼地从屏风后走出来的身影。
这两人的气息都挺低,低到她得眼见为实的地步,看来全是一等一的练家子。
云不易站在房梁上,小心翼翼地蹲下身,隐藏在角落里的她,目不转睛地紧盯着下方的情况。
月修闭目靠在池子里,听到动静后,他睁开墨色双眸看向正在朝他走近的银黛,不悦地蹙起眉头。
“不是让你必须守在她三步以内么?”
银黛看着他眼里还未熄灭的微微幽火,她紧咬下唇,颤抖着手解开腰带,眨眼之间已然快要脱得差不多了。
银黛见月修只是很冷漠地看着她,也没有叫她滚时,心里顿时鼓起莫大的勇气,惊喜地跪下身,紧张不已道,“属下愿意为主子排忧解难!”
此时正坐在房梁之上观望的云不易,差点被银黛的话给逗笑了。
自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这么清新脱俗又不做作的邀约。
如此看来这古代女子面对心仪的对象时也很放得开嘛,甚至主动得令她一个现代来的刺客,不免感到一阵脸红心跳。
月修似有所感,他瞥了一眼某处梁上的暗处,冷漠地勾起唇,垂眸浅笑着,看也不看银黛虚掩着衣服的身子。
“下次再犯,死罪难逃”
银黛望着他俊美的面容,听着那不留情面的话,瞬间难以忍受地合上衣服,哭着转过身快步跑开。
云不易见银黛哭着跑了,她又不想留在这看月修泡澡,那就只能一起溜了呗。
当她正要站起身,迈步往外走的时候,异变突然就来了!
月修披着单薄的外衫,瞬间出现在她的面前,把措不及防的她吓得脚下一滑,直直地往下坠去!
云不易眼疾手快地拉住房梁边缘,挂在半空中的她,尴尬地向月修看去,干笑道,“那个…你能不能拉我上去?”
月修脸色铁青地提起她,面上完全是被吓出来的差劲脸色。
那一瞬间,他感觉心跳都停止了。
云不易还未在房梁上站定时,人就被月修抱着跳下了房梁。
落地之后,他发了狠地将她抵在墙上,要不是她躲得快,初吻就要交代了。
云不易一边攥紧自己的衣领,一边伸手推开气息沉重的月修,怒吼道,“尼玛地冷静一点!”
月修不为所动,张口在她细白的脖间留下一排牙印,大手摸向她腰下时,急得她直接一巴掌朝他的脸上呼去。
那啪的一声巨响,令现场陷入了死寂之中。
云不易一边甩了甩抽得发麻的手,一边抬起另一只手捂住脖子,看着月修恍若要吃人的凶狠眼神,委屈巴巴道,“你咬我…我怕疼…就打了过去…”
嘛耶…这回是真的要翻车了!
古代里高高在上的皇帝老儿,哪个不要命地敢当面上手去打他的脸?
云不易感觉自己要凉了!
迫于形势,她也不敢继续和他犟,只得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抬起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他看。
“你这样…我好害怕…我又不是故意的…这个真的好疼…你看我这里都流血了…”
月修垂眸看着她脖间的血印,深吸了几口气后,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大手轻拍着她的后背,无奈道,“对不起,是我着急了”
云不易对此假哭了几声,挤不出眼泪的她只能舔着指尖,在月修看不到的地方,手动画出两道长长的泪痕。
弄完假泪之后,她仰起头,可怜巴巴道,“我不怪你,只是…下次别这样了可以吗?”
月修抬起指尖轻擦去她脸上画出的泪痕,郑重地点了点头,哑着嗓音说道,“等你月事结束了,我们在那样也行”
云不易听得无语望天:“……”这尼玛的是怎么听她说话的啊?!
这样和那样,不都跟她要表达的意思是一样的吗?
这该死的老色鬼,动不动就想些歪脑经,给爷滚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