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取任务的阁楼内,邵云皱了皱眉头。因为眼前这位负责管事的青年目光中,让他感受到了丝不怀好意。
不过预料之外的是,对方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邵云一会儿,并没有任何为难。甚至,可以说迫不及待的帮邵云安排了其所指的任务。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哼哼,总有些自以为是的想要碰碰运气。符篆?哪是什么人都能玩的。”邵云前脚离开,负责管事的青年嗤笑道。这种想碰运气的新弟子,他见过不少,最后无一都是回来哀求他更换任务,届时他都可以捞上一些好处,所以他不光不会阻拦,还巴不得有人多选择接这种类似的任务。
山林间的风有些清凉,石径蜿蜒但并不崎岖,尽管这星月宗地处偏僻,终归是有些宁静的感觉,这倒是让邵云漫长岁月间少有的能平静下来的一处湾港。
此时邵云按照之前得到的信息,沿着山路朝山沿而去,山沿一座简陋、古旧的宅院渐渐印入眼帘,这就是邵云此行的地方。
“不知这所谓的符篆与我过往所知晓的有何区别?”邵云推开院门刚刚走进,便挑了挑眉头。因为此时院中一个房间中正好走出一个身材佝偻、丑陋的老人,倒并非是邵云以貌取人,而是这老人的目光冷漠,让邵云意识到对方恐怕并不是那么好相处的。
“前辈……”邵云稍稍犹豫了下,但最终还是姿态放的很低的行礼,毕竟他眼下实力相较眼下情况而言并无多大自保之力。不过不等他把话说完,便被打断。
“哼!什么东西都敢往老夫这跑,看你这样子也不像会符篆的!”老人言语刻薄。
邵云脸色平静,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说辞而动怒,毕竟漫长岁月间邵云见过的太多太多,区区些许恶言恶语,还不至于让邵云心绪波动。
老人见邵云如此,斑驳的眉毛挑了挑。尽管一副看不上邵云的样子,但大概确实缺人打打下手,冷哼了一声一边转身往右侧的一个房间走,一边说刻薄的说道:“傻站那干什么?给老夫进来!”
房间中有些杂乱、且遍地灰尘,而老人却丝毫没有在意的样子,他指着桌上的一整张皮革,冷冰冰的吩咐道:“把它裁成篆体的尺寸。”
桌上除了那张皮革,还有些乱七八糟的工具,其中倒是有用于裁剪的刀具。
邵云见此眼角微微一挑,但他并没有说什么,最后还是静静的走了过去。
此时邵云心头却则快速辗转着。因为他根本不清楚这所谓的符篆是否与他过往所了解的是否有区别。这所谓的篆体倒邵云倒是还能隐约猜测,无非就是类似篆纸一般的载体,可这篆体的尺寸是多少,邵云倒真是没有头绪了。
老人自从进门吩咐完后,自始至终冷冰冰的看着,丝毫没有讲解的意思,只要邵云无法完成他的要求,恐怕他会毫不犹豫的让邵云滚蛋。
房间中杂乱不堪,从门口到桌子也就几步远,邵云心中在快速辗转着,一步一步,在邵云几近接近桌子时,他眉头稍稍挑了挑。因为他找到了思路,桌子上有着许多隐约可见的刻痕,应该都是过往裁剪那所谓的篆体所留下的痕迹。
“看来单就尺寸上而言,与我过往所知差距并不大。只是在其他方面不知是否有何差异。”桌子上那些刻痕让邵云心下了然,他平静拿起桌上用于裁剪的道具。
“倒是这张皮革不知是何物所留,过往是不曾见过的。”掌指间的触感让邵云气息,已往他绘制符篆都是用玄木精元,而这种类似的皮革他是不曾接触过的。
此时邵云脸色平静,刀具沿着皮革划动,只不过速度却略微显的慢的许多。一来,邵云确实太久太久没有尝试过符篆;二来,则是曾经邵云也是不曾用过刀具裁剪的;最后,他也不想显的太各异,毕竟从各方面来看,这符篆在这里、至少在这星月宗并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以他眼下情况,太张扬并不好。
老人自始至终绷着的脸,此时稍稍好看了一点:“哼!马马虎虎!带会自己去挑一个空房间住下。记得!没有老夫的吩咐,正屋你是不能进的,要是敢偷看,打扰了老夫符篆。哼哼……”
老人说着转头便走出了屋子,再次进了之前邵云刚进院时看到他出来的那个房间。
邵云见此皱了皱眉头。接这个任务,为了多弄点所谓的贡献倒是一方面,邵云更多的也是想了解一下这里所谓的符篆与自己过往所知是否类同。不过眼下看来并不容易,先前那个老人门蔽自珍的程度,几乎把邵云当防贼一样。
“也不急在一时。不过至少能弄点那所谓的贡献也是不错的。”能够接取的任务,贡献多的太危险,不危险的贡献少,也就类似符篆、药石等等技艺方面的还算不错,虽然先前那老人言语刻薄,明显不太好相处的,但对邵云眼下而言,这个任务无疑却是比较好的选择。
“咦?这张皮革有点意思。”先前老人在这里,邵云并没有太大机会细细打量桌上的整张皮革,此时才发现其中的蹊跷。通过桌上的刻痕,邵云推敲出这所谓的篆体长九九、宽三三倒并不难,这与他过往所了解的符篆并无差异,而在厚度上,邵云先前还在好奇老人为何没有要求,毕竟他一张所谓的篆体都未裁剪完毕老人便已离开,此时邵云才发现这张皮革竟然厚度方面与他过往所知符篆同样没有区别。
“是这张皮革本就被平削过,还是说,这张皮革天生就是如此厚度?”邵云看着桌上的皮革若有所思。在邵云看来,所谓的篆体与他过往所知篆纸所指相差不大,在厚度上的要求恐怕也是相同的。而这张皮革若是被刻意平削过也就罢了,若是天生便是如此,其中就有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了。
“看来得找个机会试探一下。”邵云沉吟了片刻,手中的刀具再次开始沿着桌上的皮革划动。尽管经年未曾再符篆,但这可是邵云曾经入道之初的看家手艺,自然算不得难事,稍稍适应了一会儿,便已与庖丁解牛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