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大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身上有一股儒雅的气质,笑得温和,看上去很和蔼的样子,文质彬彬,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跟他的外貌格外不符:“四十倍,怎么样?”
四十倍!
上官小雅从刚刚就有一口老血梗在喉咙处了,此刻听到这个数字更是两眼一黑,气得差点当场晕倒。
她一急,也顾不得用y语去跟他沟通了,直接操着z文开口道:“两公里的路程收一万,你怎么不去抢钱呢?!”
不是她付不起车钱,毕竟她也是上官家的人,从没缺过钱,但是被一个司机这样明显的当冤大头宰,是个人都不会愿意。
“你居然让我去抢钱?”司机把语言也随之切换成了z文,流畅的就像个普通z国人一般,他皱了一下眉,义正言辞的说道:“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靠自己的本事挣钱,是不会听从你的教唆去做那种混蛋才做的事的!”
上官小雅差点当场吐槽出声。
还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他这种行为,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这人是谁,脸皮也太厚了吧?
“所以,这位小姐,你到底要不要搭车?我得赶去接送别的乘客了,我必须尊重他们的需求,不能把时间都留给你。”说着,司机大叔已经发动了车子,笑眯眯的望着她:“要我帮你做决定吗?”
一万……
上官小雅回想自己现在还在隐隐作痛的脚腕,又想到自己表姐那张冰冷的脸,咬了咬牙:“我搭!”
如果一~万元给一个司机,那个司机态度毕恭毕敬,她是乐意的,甚至还会多加钱,但她这件事的性质不一样,这个司机看上去爱搭不搭的,摆明了就是接近于敲诈的性质,想要血坑她一顿。
但是某佛大学的门口,就只有这么一辆计程车了!
上官小雅来之前,怎么也没有想到,堂堂某佛大学的门口,竟然没有一辆正经计程车。
司机大叔笑眯眯的拆开手里的辣条包,嘴里叼着一根辣条,那个样子看上去简直就像个流氓痞子,语气听着很愉悦:“好,上来吧。”
上官小雅拉开车门,上车后关上门,还没坐好,车就发动了,司机一脚油门踩下去差点让她从座位上摔下去。
她忍无可忍的坐好:“大叔!你到底会不会开车?”
司机大叔笑了一下,笑得痞痞的:“不会哦。”
不会开车你做什么司机?
上官小雅气得满面涨红,也顾不上保持风度了,问道:“你这个技术,有没有驾照啊?没有驾照就当司机,还敲诈勒索,我可以报警的!”
“哦。”司机大叔咬着辣条,说出的话含糊不清:“那你报啊。”
油盐不进。
上官小雅狠狠咬牙。
但她也不可能真的去报警,她脚还疼着呢,想早点回国歇着,报警太麻烦了。
……
“这个司机大叔有点可爱。”宋孜站在某佛门口,笑了一下。
“可爱?我看是个憨批吧——”白银色“呵”了一声:“这人脑子有问题,你们离他远点。”
“他就是个奸商,你们没发现吗?”白银色顿了一下,眯了眯眼睛:“某佛所处的位置非常偏僻,蠢校长为了保持学校附近的幽静,又不在这里开设交通管制,这个奸商就非常狡猾的开了一辆车,每天在这里转悠,赚你们的钱。”
“奸商?”宋孜愣了一下,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可是他没有收我一分钱。”
“老头子,给自己的老同学留点面子吧?”男人站在他们身后笑了笑:“还奸商?你不就是看人家当初和你一起拜在老玄师门下的时候样貌差不了多少,而现在你已经白发苍苍,人家却还是一个年轻绅士的大叔,所以才嫉妒人家?”
说着,某佛的校长摸了摸下巴,表情有些欠揍:“你们两个要是一起出去,走在大街上,行人说不定以为你是他父亲?”
“呵,别以为我不知道,去年利安物理学奖颁发会的时候,他没去,就是植发去了!”白银色冷哼一声,对着宋孜说:“你别看他人模狗样的,但其实,我每次来某佛的时候,他都要收我几千块钱!”
他每次坐大叔的车,都要跟他互怼几十遍。
久而久之,他就住在了某佛。
这货实在是太坑了!
宋孜听出了一些门道,他回想起自己刚刚递给司机大叔的那包辣条,忍不住多看了白银色几眼:“白,白教授,刚刚那个司机大叔,他也是hebe的弟子?”
全物理界都知道,国有一个著名的老玄师,学名hebe,是个神秘的物理学家,一连获得八届利安物理学奖,三次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功绩丰硕,他只收了白银色和莫咖两个人为弟子。
白银色和莫咖后来功成名就,都成了著名的物理学家。
后来那个老玄师退隐了,莫咖年纪轻轻的也就退隐了,在某佛大学门口当司机,看顺眼的不收路费,看不顺眼就提价。
只有白银色还在坚持自己的事业。
很多人问莫咖退隐的原因,他说自己的爱好其实并不在此,是父母送他拜师的,老师退隐了,父母也去世了,他就随心所欲一回。
白银色听到宋孜的声音,转过脸,见这个少年挺合自己的眼缘,“嗯”了一声道:“是……不过是个奸商。”
世人只知道老玄师收了他们两个弟子,但是只有他们知道,老玄师天天在他们面前念叨自己的另一个女弟子,说她有多么聪明多么聪明,却一直跟藏宝贝似的藏着,从来都没有让他们看到过她。
年龄倒是提了,当时说是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丫头……换算一下时间,现在应该有十八岁了。
这么小就这么厉害,鬼信呢?
某佛的校长笑了一声,说道:“是因为他收了你一千块车费?”
这老头有点吝啬。
“这奸商也不知道尊重尊重师兄,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说我爱坐不坐,还让我下车!”
白银色又哼了一声,才觉得自己站久了腿有点酸,说道:“走吧……你们应该也站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