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有些诧异的挑眉,奇怪地问:“给我这个干嘛?”
“不吃就扔了。”今天能主动拽着不过几面之缘,说不说有多熟悉的陌生人去学校,已经是韩靳晏最大的意外了。
南酒并不怎么吃糖。主要是就算有钱的话,她也不会浪费用来买这个。
更何况是没钱。
这倒是第一次有一个人主动送她糖。
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有些新奇。
女生单手撕开糖纸,那是一颗蓝莓果糖。
她随意咬在薄唇间,将糖纸攥成一团,想要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不知道为什么,动作突然之间顿住。
以至于就直接错过了垃圾桶。
很快就要到了校园门口,
南酒看了看不远处的校园,停下来步伐。
韩靳晏侧眸看她。
少女对他笑了笑,懒洋洋的靠在一旁:“你先进去吧。”
“怎么。”韩靳晏清淡的问。
“你可以理解为,我不想让其他人看到我和你一起进入校园。”南酒拍了拍手,说了句。
她是什么人,
韩靳晏是什么人,
被看到很会麻烦。
南酒最讨厌麻烦。
“早读迟到,扣五分。”韩靳晏慢条斯理的瞥了她一眼,无所谓,请冷冷的说了一句,转身走进了学校。
南酒:???
扣分?
哦,
好像是有这个。
差点忘了这家伙是学生会的了。
南酒眯了迷眸,想了一下,忽然之间追了上去,“喂!”
韩靳晏身形停止,微微蹙眉。
晨曦下,少女浑身都透着散漫的不羁,快走了几步,似笑非笑:“好学生,那你是不是应该给自己扣个分?”
“毕竟你也迟到了。”南酒好心情的很,她唇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
听到这话,白衣少年眸底波澜不惊,“我知道。”话音落下,他毫不留恋的往前走去。
南酒站在原地,轻轻嗤笑了一声,然后看着韩靳晏走进校门好一会儿,这才慢慢悠悠的走了进去,不慌不忙的。
她走进教学楼,来到班级外面,看了一眼里面捧着课本的学生们,舌尖抵了抵上颚,也不进去了,反正她进去只会惹人嫌,直接靠在旁边的墙壁上,自觉性的罚站。
南酒班级的语文老师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的走了过来。
她刚刚大学毕业,来到这个学校,还是个很年轻的老师,大约二十多岁的模样,性情温和知礼,很快和学生们打成一片。
“南酒?”看了看在墙壁上神色懒洋洋的少女,语文老师停下了脚步,喊了一声。
南酒慢吞吞地抬眸看了一眼,然后站好,“老师好。”
语文老师感觉有些好笑,“又迟到了?”
南酒:“……嗯。”
“正好,老师这边有点事,你跟我来办公室一趟。”语文老师说。
而教室内,
白衣少年拿着课本,从他的角度,刚好从教室门旁看到外面南酒和语文老师的身影。
韩靳晏微微顿了一下。
又毫无波澜的收回了目光。
而办公室里,
南酒站在语文老师的面前,低着头,盯着面前的办公桌,不说话。
语文老师笑眯眯的:“你之前写的作文,老师给你投稿出去啦。”
南酒:?
少女终于舍得把目光从桌面上移开,“什么?”
“就是你之前写的作文。”看到少女终于不再漠不关心的神情,语文老师显得特别有成就感,说话的语气更加温和了:“老师擅自做主给你投出去了,全国中学生征文比赛,你不会怪老师吧?”
南酒:“……”
她能怪吗?
“这是证书。”语文老师从抽屉中取出来,缓缓递给南酒:“你的作文得了一等奖。”
南酒看着那证书,攥着衣角,沉默不语,眸色却浅淡。
“你的作文真的很好,文笔深厚,言语流畅,就连结构性也掌控的很好,为什么不认真学习呢?”语文老师百思不得其解,她不感觉这个姑娘天生就是一个坏学生,相反,她感觉南酒很好。
可为什么……
“老师,我成绩不好。”南酒挑了下唇,缓缓笑了,“既然老师帮我投出去了,这证书就给老师吧。”
她要着也没用。
也不能当钱花。
十七八岁的姑娘,这应该是对未来充满幻想,肆无忌惮的年纪。
可南酒身上更多的是一种苍冷的凉,还有厌世漠然的颓。
“诶!你这孩子……”还没等语文老师说完接下来的话,女生就微微弯腰,鞠躬,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语文老师一人坐在办公桌前,看了看那安安静静躺在桌面上的证书,许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直等到了下课,南酒才重新回到教室。
她看也没看周围一眼,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趴着开始睡觉。
下课后的教室有一些吵闹。
陈梦手中拿着一张表格,正来回穿梭于教室中。
学校过些天会举办一次运动会。
现在大概就是同学们在申请参加各种比赛。
七嘴八舌的讨论声四散开来。
陈梦笑容甜美的走到了南酒面前,“南酒同学,你要不要也参加一个比赛呀?”
少女连眸都没抬一下,只是仍出了三个字,冷冷淡淡:“不需要。”
陈梦脸上的笑意微微僵硬了一瞬间,有些可惜:“好吧。”
等走完其他同学后,应该就把表格交给老师了。
陈梦回过头来看了看最后一张桌还在趴着睡觉的少女,眸光闪烁了一下。
她捏着表格的手指微微用力了些,最后低眸看了一眼手中的表格,盯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少年时期的郑重并没有八年后那么成熟稳重,就吊儿郎当地站在韩靳晏旁边,“韩哥,放学和哥们出去玩啊?”
“写作业。”韩靳晏语气淡淡。
郑重:“……”
好吧。
韩哥是个好学生。
任何事情作业第一。
放学后,
少女只身一人单手朝着口袋往校外走,周围的同学似乎都下意识的就离她很远,只有她形影单只,夕阳投落在地下的影子,显得孤寂又漠然。
南酒一路穿过大街小巷,回到那一条街道上,神情冷漠的开门进去。
刚刚走进去几步,一个酒瓶子就被人暴躁的直接扔到了脚边,撞在了地面上,瞬间四分五裂。
南酒拧了拧眉,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