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小六你,适才在玉瑶这里受了不小的委屈,都说婢子有错,最该罚的应该是她的主子,我在这里就代玉瑶跟你赔个不是,希望你不要将她的那些话放心里去,她一时糊涂,说的话都不经过脑子。”衣熠说着,向小六躬身一福。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小六忙侧身避开衣熠的这一礼,连连摆手道:“女公子身份尊贵,小人受不起啊!玉瑶姑娘率真之至,小人怎会未此生气,女公子请放心。”
“倒不是别的。”衣熠摇了摇头,“就是月萝在这里游山玩水,看着府上的各位同僚能为相爷的事到处奔走,有心参与其中,却苦无门路。”
“哈哈哈,原来女公子是闲不住了啊!”肖相听了衣熠的解释后,大笑出声,立即同意了衣熠的请求:“好好好!若是如此,女公子不必烦心,我这就让飞飏带你去熟悉熟悉,明日你就同他一起做事吧。”
“月萝谢过相爷。”衣熠喜不自胜,这么一来,她在这相府也算是站住了,只是她还是有个顾虑,“不过相爷,月萝还有一事希望相爷应允。”
“女公子但说无妨。”肖相也很是爽快。
“叶公子身为相府第一谋臣,想必他的事物很是繁忙,月萝的这点小事又怎好去劳烦他,不若换个人吧。”衣熠做出一副为叶飞飏考虑的模样出来,竟没让肖相对此有所怀疑。
肖相似乎也被衣熠的话说动了,边微微叹息摇头,边语带笑意道:“原本还有人对我说,女公子和飞飏之间并不像我所看到的那样,如今再一看,我倒是觉得是那个人多想了。好!既然女公子舍不得让飞飏劳累,那老夫也只好把老夫最得力的吴管事指派给你,让他带你去熟悉熟悉,这样可好?”
“月萝多谢相爷。”衣熠听闻之后,欢喜不已,避开叶飞飏去做事,是她现在最重要的一步棋。
衣熠忙躬身行礼,却由于激动,脚下的步伐略略踉跄了下,整个人向前冲了一冲,幸好她眼明手快,伸手撑住了桌角,可她腰上所带的玉佩就没有那么好的命了,直接磕在了桌腿上,把边角处磕掉了一小块。
这块玉佩可是衣煜留给她最后的一样东西了!可此时,她竟然把它磕掉了一块边角!
衣熠心痛极了,还不等她伸手摘下这块玉佩,肖相却冲了过来,一把就将那块玉佩捧在了自己的掌心。
“这……这……这可是你的东西?”肖相死死盯着这块玉佩,伸手将它从衣熠的腰封上解了下来。
“这个……”衣熠眼睁睁地看着肖相将自己的玉佩抢走,诧异地愣住了:“相爷……您……”
“这个……这个……”肖相双手捧着这块玉佩,激动的手都抖起来了:“是它……真的是它!”
“相……相爷?”衣熠有心想将玉佩抢回来,可当她看到肖相的模样后,心中的担忧和疑虑越发严重,这种犹豫让她一再顿住脚步,直到肖相逐渐恢复了平静。
“这个同……玉佩,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肖相一双鹰眼盯紧衣熠,他那万分谨慎的模样仿佛衣熠说错一句,就会立刻命人将她拉出去斩首示众般。
衣熠被肖相盯得浑身发毛,直觉告诉她,自己绝对不可以与这块玉佩扯上关系,但自己的脑海里仿佛又有另一种声音,要自己承认与这玉佩之间的关系。
衣熠的犹豫被肖相看在眼里,不明就里的他越发认为衣熠有问题,可却又在期待着,她要有什么问题。
肖相的眼睛微微眯起,斯文无害的中年人突然变得凌厉起来。
“我……”时隔许久,衣熠才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肖相,她有些胆颤,润了润嘴唇后才继续道:“其实,这块玉佩并非是小女子的。”
“女公子……我……”小六有些犹豫,即便是得了衣熠的回复,也迟疑着不肯离开。
玉瑶在一旁看的来气,她不明白自家姑娘为何要出手帮助叶飞飏的人,叶飞飏那个混蛋都这么对待自家姑娘了,姑娘怎么还去维护他的人呢?难不成,真就如同那些碎嘴子们说的那样,姑娘她……
玉瑶用力摇了摇头,把这个怀疑远远的抛出脑海,可还没等她真正平静下来,面前这个不知好歹的侍从还用那种不敢置信,谨慎小心的目光去看自家姑娘!
这不是把姑娘的好心当成别有目的那般对待了吗?
玉瑶心里有气,吐出口的话也不中听:“还在这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姑娘好心给你个台阶,你这奴才还不赶快就着这台阶滚下去?”
“玉瑶!”玉瑶的话还没有让小六消化完,一旁的衣熠第一个开始生气起来:“你的那些规矩都放到哪里去了?怎么说起话来如此不堪入耳?我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还不快跟小六赔礼!”
“姑娘,婢子……婢子……”玉瑶被衣熠这番斥责,心里的委屈犹如被风卷起的浪涛,一浪接着一浪,一浪比一浪高。
即便这样委屈着,玉瑶也丝毫没有想向小六赔礼的意思,只是红着眼眶,咬着唇角,委屈的看着衣熠。
“你……唉!”衣熠瞪了玉瑶好一刻,也没有等来自己想要的结果。
她知道玉瑶的意图,也明白玉瑶的委屈。只是,她却不能原谅玉瑶的肆意妄为。
“女公子切莫如此,小人不过是一名杂役,可当不得玉瑶姑娘的赔礼啊!”小六突然有些感动,像他这样的仆役,在主子面前也不过是个蝼蚁般的存在,何曾受过他人的尊敬?更别提让玉瑶这样主子身边的红人像他赔罪了!
是以,在看到衣熠的无奈,玉瑶的悲愤后,他竟毫不考虑后果的为玉瑶开脱——这种事情若换在平时,他是定不会仗义出言的,更何况,以他的身份,说出这种话的同时,也意味着他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小六这么做,也是好意,但他的退让在满腹委屈的玉瑶看来,那就是对她一片忠心的一种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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