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凉,月如勾,昏黄的路灯下是她单薄的倩影。
被男人扔下车的她站在街头,看着路灯下的车水马龙,却不知自己该去往何处。
突如其来的凉风吹乱了她的鬓发,不安分的遮挡着她清澈的眸子,让她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在街头漫无目的的走着。
最终,她还是上了最后一班回家的公车。
到家已经是深夜,她蹑手蹑脚的打开门,不敢吵醒屋中的父母。
刚进屋,便听到书房内传来父亲打电话的声音。
“老板,实在是对不起!我这女儿娇纵惯了,你们别介意,你们放心,她回来,我一定会狠狠地斥责她的,然后让她亲自上门给你们道歉……”
父亲低声下气的声音让她忍不住鼻尖一酸,之前的打骂突然被她理解,如果不是她除了这样的丑事,父亲也不会沦落至此。
她躺在床上,听着窗外树叶被风吹的沙沙的响声,心中泛起了无限涟漪。
这几日来,沈文皓给她的感觉都太过匪夷所思,明明也会感动,但还是要据她千里之外,他是高高在上的王者,让她只能仰望,却不能靠近。
次日醒来,陈然发现她在房间里,着实吃了一惊。
“女儿!你怎么回来了?”陈然看着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女儿,惊问道。
她还未睡醒,听到陈然的话翻了个身,爬在床上呢喃道:“想你了,就回来了。”
陈然脸上露出笑容,带动着眼角的鱼尾纹也显现出来,上前掀开她的被子,拽她起床。
“快起来了,不然一会儿你爸看到又要说你了!”
她这才不情不愿的起了床,洗漱后坐在了餐桌上。
安城看到她,原本舒展的眉头又蹙成了一团,略带厌恶的说道:“这么多天你在哪住的。”
她楞,自然不敢再说住在了清儿家,还好陈然即使救场,夹了一块狮子头放进安城的碗里,耐心劝解道:“不是都说了么,在清儿家清儿家,上次我去他们学校还看到她和清儿一同下车呢!”
安城瞪了一眼陈然,厉声道:“女儿就是这样被你宠坏的!”随即又望着她道:“既然你回来了,吃过饭后就和我一起去老板家道个歉吧,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没好好的给他们道歉!”
她不悦,放下筷子道:“爸,不是我不想去,我们就是去了又能如何呢!这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非要让你的女儿过去让别人羞辱一番么?”
安诚立刻怒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没有丝毫畏惧,倔强道:“要去你去,我不去!”
安诚立刻拍案而起,大掌杨在空中,正准备朝她秀气的小脸落下:“你这个不孝女,你!我今天非打死你!”
她坐在那里,没有丝毫的闪躲,眼眸中坚定让安诚怒意更盛。
最后还是陈然拦住了他,陈然见状赶忙起身,拼命阻挡着他的大掌,晶莹的泪珠在眼眶打转,气道:“老公!你这是在干什么!静琪她才刚回来,你非得这样么!”
“你别拦我,我看今天不让她吃点苦头她根本不知道悔悟!”安诚怒,鼻孔长的老大,一把推开陈然。
“静琪,你快走啊!走!”陈然朝着她大喊道。
她无奈,只得拿起包便跑出了家门,气喘吁吁的出跑下楼梯。
“看来家里的日子不怎么好过嘛!”
刚出了楼道门口,邪魅的男声便在耳旁响起,她惶恐的抬起头,果然是那张让她憎恶的脸。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她警惕的问道,不安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男人轻蔑的挑眉,抬眸看着她慵懒的说道:“你以为,我会找一个不清楚底细的人做我的床奴么?”
她错愕,随即又明白过来,也是,他想知道什么不都是易如反掌,苦笑道:“也是,连我的父亲,你都可以轻易的将他送进监狱,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呢!”
他的眼眸中划过一丝疑惑,因为她的父亲,并不是他送进监狱的。
“你在说什么?”他不解。
“沈文皓,你有必要跟我装糊涂么?你做的什么事我们都心知肚明,你用不着在这假惺惺的!”她冷笑,讥讽他道,但心中也有点点的疑惑,他不像是敢做不敢当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顾不得思考,她便越过面前的男人准备去上学,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却一把掐着她的脖颈,露出令人发颤的笑容:“虽然我并没有做过,但是能够让你心里不痛快!我还是很欣慰的!”
说罢,这才松开了她,红印浮现在她的脖颈处,脖子上传来的痛感让她不由得皱了眉头。
“今天晚上,我希望你能乖乖的出现在沈家大宅,不然明天我站的就是你前未婚夫的家门口了!我想他一定会对我的来访感兴趣的!”
“沈文皓,你可以折磨我,但请你放过林煜轩!”她紧咬着唇瓣,苍白的脸颊让人止不住的心疼。
然而这一切在男人的眼里,却是胜利的果实,他嗤笑:“放过他?我是不会放过他的的,就像不会放过你一样。”
男人冰凉的指尖覆上她的脸颊,一脸玩味道:“安静琪,我会让你也尝一尝失去爱人的滋味。”
“你想干什么!”她的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空洞的眸子尽显无助。
“放心,我不会杀了他的,我只是,会小小的惩罚他一下!”男人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寒冰似的眼眸直盯着面前满脸恐慌的女人。
男人的话让他背后发凉,林煜轩是她的软肋,她可以忍受他对自己的百般折磨,却不能忍受他动煜轩一丝一毫。
她无法抵抗,更无法说一个“不”字,因为她明白,她的反抗根本没有一点用处。
她站在原地愣了许久,僵直的两条腿也开始发麻,男人早已得意的扬长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移动了发麻的步子,走向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