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一下子没见到你,这么快就和三皇弟这么好了?”二皇兄风风火火地进到凉亭,拿起石桌上的西瓜,兀自吃了起来,也没经过三皇兄的同意。
“二皇兄,我中午都没见到你,你跑哪去了,还有大皇兄我也没看到。”我边吃西瓜,便说。
“那个大皇兄的母妃旧疾复发,大皇兄中午回去侍奉汤药。”二皇兄如是解释道。怪不得大皇兄早上的神色很是不对劲。
“二皇兄,那我们要去看望下安嫔娘娘吗?”我脱口而出。
“不用,安母妃不喜热闹,哦,对了,中午父皇下圣旨晋封她为韩妃。”二皇兄的话让我很是摸不着头脑,“父皇怎么在这个时候晋封,难道说安嫔病危。”
“清儿真聪明,或许父皇想给韩母妃更好的份位,这也说不定。”大皇兄猜测到。
“这如何说起?”我把自己的疑惑直接问出来。三皇兄的身体也随着我的问话紧张起来,五皇兄也很期盼的看向二皇兄,这让二皇兄很有自豪的心豪。
“这个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母后说,其实父皇最爱的是安嫔,父皇还是王爷的时候,便千方百计的让还是妾室的安嫔成为韩夫人,如今父皇为皇帝了,韩夫人虽然只是个嫔,但是父皇供给她的吃穿用度,可不是普通妃嫔能敢的上的。
只给她嫔位是为了不引人注意,间接保护她,在这宫里,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安嫔,要不然下场就和颜昭容江氏一样。”二皇兄的话很成功的勾起大家的兴趣。
“颜昭容又是怎么回事?”我直接问道。
“就知道清儿会问这个。颜昭容江氏也是王府里的老人了,是父皇求先皇赐妾,被赏给父皇的,父皇一度很是宠爱她,后来我母后也就是当时的王妃怀孕,本以为父皇会让她协理府内事物,结果是当时还是妾室的安嫔晋为韩夫人协理王府,你们说这奇怪吧?”二皇兄很是悬念的问道。
“这和母后有关系!”我直接的说到。
二皇兄没想到我会这样说,愣了一下,“对,母后也说这是她向先皇求的恩典,母后当然不会让风头正劲的妾室抢了权利,所以扶持不受宠的安嫔上位,这样才好把握。
事实证明母亲的决定是正确的,上位的韩夫人的确巩固了母后的宠爱,而且父皇也对我和姐姐很好,要是当时的江氏上位的话,以她的荣宠,我和母后只能被挤兑。”二皇兄说着不可能的事情,那表情还真是有说不出的伤心。
“颜昭容怎么一个下场?”我吧话题转回来。
“你们不知道吗?她这个王府的老人至今都无所出,不是妃嫔害的,是父皇不让她生。谁叫当时仗着父皇的宠爱,骄横地不把母后放在眼里。最重要的是她向安嫔示威,所以她就不被允许怀孕。”二皇兄的话引起我的好奇。
“你怎么那么笃定是父皇不允许她怀孕,而不是其他妃嫔不乐意她怀?”没想到我的话语引来众人好似看白痴的眼神。
“妃嫔不得残害其他人的孩子,这是祖宗典章,你不知道吗,皇家求的就是多子。”久未说话的五皇兄很好心的补充道。
“那这么说,父皇把母后都算进去了,宠爱江氏,让皇后有危机感,从而借皇后的手顺利的扶安嫔上位,这样父皇从头至尾都是幕后的人,父皇不声不响的让自己喜欢的人上位。
而颜昭容最错误的是得罪安嫔,所以父皇就不允许她怀孕以示惩罚。原来父皇最爱的人是安嫔!二皇兄,看来你在王府的时候并不是最受宠的,我想是大皇兄最得父皇宠爱,说不定母后进王府,也只是提高大皇兄的身份地位而已,要知道大皇兄可是嫡长子,二皇兄?”我很大胆的把握猜测的话给说了出来。
“看来清儿还不是一般的聪明,母后今天才看清的事情,你这么快就分析出来了。”二皇兄不知道是赞扬我还是威胁我的说到。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父皇的事情,他爱安嫔的话,的确为她谋划的很不错,可惜她的福薄。”我淡淡的说到。
“母后也这么说,母后说她也知足了,至少父皇不断纳妃嫔的时候,还是对母后相敬如宾的,母后说这样便好。”二皇兄很是感慨的说到。
“父皇在王府的时候,的确很疼爱我,常常抱我再怀里,但你那么推测的话,父皇应该更疼爱大皇兄。”二皇兄喃喃的说到,忽然好似想起了什么,“对了,父皇最疼爱的是大皇兄,要不然那只笛子怎么会在他那里。”二皇兄的声音很是激动。
“笛子,什么笛子?”我问道。
“看来清儿真是忘了,笛子是大皇兄的最爱。母后曾说他进府时经常看到父皇佩戴着一只笛子,后来就不见了,也只是在你抓周礼时,才知道原来在大皇兄那。”二皇兄回忆。
忽然觉得我们这样议论父皇很是不好。
“二皇兄,父皇对三皇兄四皇兄五皇兄不好吗?”我把刚才的疑惑问了出来。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不过他们的确没什么机会见到父皇。怎么,谁和你说了什么?”二皇兄终于意识到我问题的异样。
我转头看向三皇兄,察觉到我的视线的三皇兄冲我笑笑。
“好了。清儿我们下午还要上课,来。”二皇兄伸手,示意我牵他的手,我很识相的从善如流。
“二皇兄,你看见轩鹏了吗?我一醒来就不见他的人影。”我回头看到三皇兄和五皇兄和我们一道,便向二皇兄问道。
我第一天上学,并不是很顺利,因为那天下午父皇下旨停课。原因是安嫔薨了,在她被封为韩夫人后,或许就是我和二皇兄谈论的时候,安嫔便没了。我从来没见过安嫔,不,应说是韩妃,但是我还是能感受到她的去世给我带来的影响。
大皇兄一下子成了和我一样的人,我看到大皇兄时,他的表情淡淡的,让我很是不知道他
此刻的想法,他并不理会我,好似我是透明人一样存在,大皇兄应该心里很难过的吧,只是他这样子,不哭不闹,让我很是担心,“皇兄,韩母妃一定希望你好好的。”
“皇兄,我知道你难过,但你不能这样,你这样对自己不好。”我站在大皇兄喃喃的说到。
“小六,别理他,他连你都不如!”二皇兄牵着我的手离开了清辉宫。我很是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大皇兄。
今年也不知道是什么年,我的母妃懿安皇贵妃去世,如今连大皇兄的母妃也去了。
“二皇兄,我很担心大皇兄,为什么他会和我一样没有母妃。呜呜,我的心很难受。二皇兄,我心痛。”我的心很痛,没来由的痛起来。
“清儿,我的清儿,别想了。逝者已矣,我们要好好的活着。”二皇兄拍着我的背安抚到。
“老三,小五你们以后别在小六面前提懿安皇贵妃的事,要不然后果不是你们能担当的。”二皇兄发下狠话。
“三皇兄,他,这?”清珃很是气闷的看向清珮。
“照做便是,难道你要得罪他?”清珮冷冷的说到,手不自觉的握成拳。
第二天仍然没有开课,父皇身边的许公公来到紫云殿,把我带走。我又来到了清辉宫,只是这次我见到了父皇,我都没认出来是他,那个一直淡淡的父皇如今眼眶红红的,整个人好像失去了精神支柱一样,颓废。我觉地这样的父皇好似苦苦挣扎着,像是和死神抗争,我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但是父皇的样子让我揪心。
父皇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手里紧紧的握着韩妃的手,头发很是散乱。
“韩丫头,我的韩丫头,我该怎么办,我觉得我的天就像塌了一样,你可知道你是我活着的信仰和动力,为了你,我才当这累人的皇帝,如今我的希望都没了,你让我如何活下去?”父皇的话很深奥,我不懂,我就那么的缩在房间的角落里。
父皇好似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看向我,他那眼睛里有着嗜血的光芒,这样的父皇让我很害怕;“都是你,一切都是因为你,要不然我早就和韩丫头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都是因为你。”父皇抓着我的衣领,狠狠的摇晃,好似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我的身上。为什么会是我,我犯了什么错。
“皇上,你不能这样对清琴。”父皇身边的许公公把我抢入怀中,对父皇威严到。
“云松,你是不是很高兴?呵呵,韩辉死了,如了你的愿了是不是?”父皇指着许公公的鼻子质问道。
“呵呵,我已经尽量不接触韩丫头了,为什么你还是不放过她,我已经如你的愿了,生了那么多的皇子,你为什么不放过韩丫头。”父皇无力的质问着许公公。
“和女人计较,我会做出这样的事?”许公公反问道。
“不是你,会有谁,你不是很嫉妒我喜欢韩辉吗?你不是很不满我对轩鹏的漠视吗?”父皇的话看来也只有他们听得懂了。
“是,那又如何?我私心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真的不是我,韩辉生清珺的时候本就难产,后来她协理王府,本就强弩之末,是你自己分开他们母子,让她的病情雪上加霜,是你自己的自以为是,造成了这一切。”许公公质问道。
“是啊,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想法,我枉顾韩辉的感受,云松,我该怎么办,我害死了她?”父皇抱着许公公的大腿,那情形说不出的狼狈。
许公公放下我,把父皇搂在怀里:“难过没有用的,你啊,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你以为皇后真的是善良之辈?以为她真得愿意一进府就养别人的孩子,抢夺自己的嫡子位份?殊不知她只要稍微动动手脚,便让你的韩丫头难产,你以为你算计到她,却不知道她利用你的心思,轻易的笼络人心,要比心机,你还是嫩了点。这就是爱耍小聪明的后果。”
“皇后?好一个贤惠的皇后。。。”父皇眼中充满浓浓的恨意,这样的父皇真让人觉得后怕。
“皇上,保护好你要保护的人,你是皇上,不用去耍那些小聪明。看来你还没有身为上位者的自觉。”许公公如此说道。
“韩丫头死了,还有什么值得我去保护?”父皇反问道。
“哦,那清珺就只能被人害死了,到时候皇上你就别后悔?”许公公故意说道。我就那样看着父皇和许公公你一言我一语说着,我总觉得父皇和许公公的关系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待父皇在许公公的安抚下,睡着后,便把父皇抱到隔壁房间的床上,我拉着许公公的衣角,紧跟着他。许公公命人进来为韩妃娘娘收拾,片刻之后,待众人离开,许公公抱起我来到父皇的床前。
“清儿,以后莫要为任何女人动心动情,否则你会像你父皇一样的,要知道你们是没权利得到这男女情爱的,所以别再走你父皇的路。”许公公幽幽的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