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中午时分不久,阿福、阿禄各自带着几人回来了,刚踏进大门,就碰到了吴天容,两人赶紧给小姐问好。
吴天容见两人兴高采烈地领着几人——有两个背着箱子、五个提着笼子,不由奇怪道,“谁买的猴子?箱子里装的什么”。
阿福赶紧说道:“这是府上的客人——楚天阔让小的们买来的,箱子里都是巴掌大的小铠甲,想必是那楚少侠以前耍过猴,这才买来逗闷子吧。”
“咦?这些小猴子倒是挺可爱的,那些小铠甲,莫非是给这些小猴子穿戴的?他想做什么?”吴天容喃喃道。
“那小的们先给楚少侠送过去?”见小姐沉思不语,阿福问道。
“嗯?嗯,好,你们先送过去吧。”吴天容吩咐道,说完复又折回,向父亲禀报去了。
阿福、阿禄领着几人不一会就到了楚天阔的客房,楚天阔大为高兴,付了钱财、连忙让众人放到客厅,接着又拿出一百金子奖励二人。
两人一看十八个小猴子加上小铠甲一共用了没到五十金,再看着奖金就不敢拿了,等送货的人走了,阿福才好意思说道:“少侠豪气,又讲信义,已经给的够多了,实在不好意思再拿了。”
让了几番,两人就是不收,楚天阔见二人虽然贪财,但却知道进退,反而觉得这钱必须得给到他们,再有事时也好吩咐,只得佯怒道:“这钱、你们必须拿着,以后再有什么事也好找你们,不然我可不敢麻烦你们了。”
这两人作为府里的仆人,平常都是低人一等,那受过这等抬举,不由得心生亲近,阿福赶紧道:“既然楚少侠看得起,我们不再客气了,以后但凡有什么吩咐,就只管说,我二人绝无推脱!”
“好,那就麻烦阿福,你就再帮忙弄两碗鸡血来,阿禄守在门口,要是有人来了,你就通报一声,好不好?”
“好!好!”见楚天阔吩咐事做,二人反而高兴,赶紧下去了。
送走了二人,楚天阔叫出六耳,说道:“让这些猴子听你安排,需要多久?”
“多久?马上,虽然咱法力没了,但是威风还在!莫要小巧了我。”六耳气道。
“好、好,快,先让这些小猴安静下来,告诉他们,没你命令,不许乱叫。”楚天阔吩咐道。
“小子,你可没有以前尊敬我了”六耳趁势道。
“以前?以前是怕你,想尊敬?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吧,不然说不好都得没命。”楚天阔故意道。
六耳气的抓耳挠腮。完了还是冲着一众小猴啸了几声,那众小猴果然应声老实了起来,再也不敢乱动乱叫一下。
不一会儿,阿福送来了鸡血,楚天阔让他和阿禄轮流守在门口,自己就给所有买来的猴子都途了鸡血,然后吩咐六耳帮他们穿上铠甲,再让六耳训练他们一些简单的站队。
猴子按照楚天阔的意思训练好了,他便捋起袖子,在手臂上划了个小口,放出血来途在六耳身上,接着附到他的耳边,小声地安排了一番。
忙活了一个多时辰,一切皆已准备妥当,楚天阔正想叫阿福进来,他的声音却在门口报道:“楚少侠,小姐来了。”
楚天阔心道,正愁着用什么借口把你喊来才好呢!连忙打开厅门,招呼吴天容进来。
“楚天阔,你买这么多小猕猴做什么?”吴天容开门见山道。
“奥,上午回来后,闲来无事,忽然想到往年漂泊江湖时,曾遇到过一个耍猴的怪人,他那时刚巧生了病,我就照顾了他几日,没想到,等他康复后,却非要传我异术!往日也没有时间一试那异术如何,今日随你闲逛市集时,刚巧看到有人在售卖猴子,回来想着此事,便吩咐阿福买来小猴、以试那异术到底如何。”楚天阔一本正经地说道。
“什么异术?耍猴吗?快耍来看看!”吴天容掩口揶揄道。
“嗯???也算是耍猴吧,不过据他当日所说,这异术叫作‘驱猴做将’只要按照他的方法、口诀驱动猴子,便可以抵得上一个筑基修士!”
“这些猴子能敌得过一个筑基修士?!好玩,好玩!不如耍来看看?”吴天容以为他说笑。
“不是这一群猴子,是一个猴子就可以抵得上一个筑基修士。”楚天阔更加认真地说道。
一个练气一层的修士,能驱得如此小猴去对敌筑基?!吴天容打死也不相信,她摸了摸楚天阔的额头:“你烧糊涂了吧。”
“其实我也不信,这不正依法子弄来试试呢,只是去哪儿找筑基修士呢?”楚天阔不好意思地拨开她的手臂说道。
“不用找了,我来,我来,我可是筑基修为,打坏了小猴,可不能让我赔呀。”吴天容赶忙应道。
“那太谢谢你了,房内太小,不如咱到院内吧”楚天阔说完,收敛了神色,嘴里似乎念念有词,少顷便冲着厅内的猴群道,“众猴听令!列——阵!随我上前!”
果然,那些小猴,听到命令口吻,果然分做两列,见楚天阔向外走去,也齐整整地排成一行跟随其后!
吴天容看了大为惊奇,“咦?!”
阿禄赞叹道:“楚先生真是奇人啊,这些小猴子刚买来时,还叽叽喳喳、混乱不堪,竟然因为先生几句法令,都变的个个齐整,个个好似甲士一般!”
阿福似乎更是的高兴:“这是我去买来铠甲、小猴子穿了真是有模有样啊!”
转眼到了跨出房门、到了院内,只见楚天阔又说道:“止!一字列来待命!”
那些猴子应声而住脚步,转眼排成一行。
府里有些个眼尖的家丁,瞧见这群兵士一般的猴子,在大为惊奇之后,招来了大批仆从、丫鬟远远地看着这等奇事。
吴天容原本大为不屑,当看到这些个巴掌大小的猴子,竟然能做到令行禁止,不由地对楚天阔高看了一眼,但是仍不信他所说的话儿。
这时楚天阔说道:“吴小姐,你准备好了吗?待会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嗯?好,真不怕我打坏你的小猴子?来吧。”吴天容道。
“神符赦令乃真言、尔等列阵两军前,吾自引神照猴将,奋勇杀敌不得返!甲字猴将听令,上阵杀敌!”楚天阔一边祭出一道符咒、一边朗声正色道。
楚天阔话刚落音,只见一只巴掌大的猕猴身着一副黑色铠甲,嗖地一声窜出队列,瞬间化作一道黑影,直扑那吴天容面孔而去!
原本松懒以待的吴天容,突见黑影急来,气势不由一滞,慌忙闪过身形,只见那黑影直贴着她的鬓角而过,两丝秀发便齐齐断落,她一惊之下,便再不敢大意,连忙从头上拔下一簪,口中念动法诀,那簪子便应声而起,直扑那道黑影而去!
府中众仆人知道小姐修为高低,却没想到,一只小小的猴子,刚一出手就把小姐的方寸打乱,不由地个个屏住了呼吸、张圆了嘴。
那出列的猴子正是六耳!虽然他现在毫无法力,但是经过战甲主人血液的涂抹——作为媒介,再加上他自己多年的经验偏门,现在好似战甲的假主一般,似乎能调用战甲的一丝神力!
六耳本来就是天生异猴,生性敏捷,有战甲相助,再全力施展了读心之术,一时间好似一道光影,围绕着吴天容上下前后攻击不止。
两息不到,吴天容就感到自己身上已是两处受伤,但那猴子似乎知晓自己攻击的方向,每每落空之后,不由地恼羞成怒,她用神识控制着飞簪子继续追击光影,又拔出佩剑护住全身,再暗暗全力聚集真元,瞬间后,掌心处便闪现出一团电光交错的光球。
六耳明白调用的战甲神力不能持久,读心术也只有五、六息的光景,心知吴天容蓄势待发,便抢先穿过她的护体剑光,挥起小爪便扫向她那聚雷之手!
正在这时,突然又有一道剑光袭来,正朝吴天容那待发的掌心雷之处而去,只听得‘铮!’地一声,那把利剑划过一道美丽的光弧,打到六耳的铠甲之上,六耳读心之术本来皆在那吴天容身上,不想有人偷袭,猛然被剑光划过、只是划伤了她的手背,身势就被带出一丈多远!
原来是吴天威不知何时而来,突见光影袭向小妹手掌,心中大急,她那手掌聚集了太多灵力,刚成掌心雷之势,一旦被击,极有可能会废其一臂!所以果断纵身向前、挥剑击出!
吴天容瞬间明白过来,不及向二哥感谢,眼见光影被剑光扫出,正是机会,马上将掌心雷朝那光影去处打过,只见一道驳杂的电光正朝六耳击去!
六耳却是知道吴天容心意,随着坠势在空中一个拧身,划过一条弧线,又朝吴天容飞去!
众人眼见那掌心雷追着光影轰然炸响,皆以为那小猴子已然毙命,却没想到一道弧线由火光之边划过、又飞向吴天威而去!
六耳几百年没有被人偷袭得手,今日却被那吴天威剑光划过,虽说多亏战甲护体而致无虞,但心中怒气不减,躲过掌心雷之后,虽然五息已过,读心术不可再用,但盛怒之下仍想击杀吴天威!所以化作一道光影,疾速咬向吴天威的脖颈之处!眼见只在咫尺,猛然间却感到战甲加持将近,无奈中只得按照和楚天阔的约定、发出一声长啸。
吴天威眼见光影扑来,速度比之前犹盛,心中突然觉得骇然,又听得一声长啸,恍惚中竟然觉得就要毙命当场!
楚天阔听到长啸,知道六耳法力将过,赶紧依照计划,猛然喝道:“止!猴将归列!”
吴天威只见一道光影在自己脖颈之前划过,瞬间回到猴列之中,这才长舒了口气,不觉间已冷汗淋漓。
“众猴将听令!止兵回营!”楚天阔怕六耳顷刻间显出颓势,即吩咐他们回房,六耳听到后,赶紧强撑着带领众猴依列而还。
一众家仆眼见自家主子吃亏,而那些猴子却得胜回去,心中皆是震惊不已,不敢言语一声。
吴家兄妹自然更是骇然,吴天容眼见自己多处划伤,已是羞赧不已,而吴天威则是呆立当场。
楚天阔看到局势的发展达到了心中所想,不由暗松了口气,表面上却显得云淡风轻,缓缓而道:“对不住二位——受惊了!猴将长啸之后,必将取人性命,还好我喝止及时,不然非酿成大错不可,真是对不住了。”
“咳、咳,楚大哥果然所言非虚!今日真是有幸,容儿见识了”吴天容苦笑道。
“呵呵,这猴将果然厉害,没想到楚兄弟还有这般异能!”吴天威也恢复了常态。
正在这时,先前后派出去的另外两名仆人,也领着两人手拎着装着小小猴子的笼子回来了。
二人不知情形,径直走到楚天阔面前,一人说道:“楚少侠,对不住了,就买到了五只刚一个月大的小猕猴,听人说,今天不知道哪个府上的少爷发起玩性,市场上的小猕猴都被收刮一空了,我们去的晚了,就买到了这几只,没办好你交待的事,后面的赏钱我们也不敢要了。”
“嗯,放到这儿吧,谢谢二位了,我要再**一下这几只小猴,就不奉陪各位了。”楚天阔微笑着朝兄妹二人拱了拱手,就吩咐阿福二人把猴子拎起,回房去了。
“没事情做了吗?都散了!”吴天威一甩袍袖,也离开了。
吴天容慢慢地跟在二哥身后,不由地怅然若失,心中念道‘一只小小的猴子,经过他这么一会的**,竟然真能敌得过一个筑基修士!这到底是什么异术?一只就险些要了二哥的性命,你还整来一队二十几只,这还得了?不行,得赶紧禀报父亲,可不敢轻易对他们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