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名身材微佝体形削瘦心地善良的老人,聂隐一直都很尊敬他,在外面人生地不熟,这老者并不嫌弃他低贱卑微,经常与聂隐说些嘘寒问暖的话,让聂隐很受感动,两人之间似乎有种忘年交的友谊。
所以当时老刘头的劝说也起了一定的推波助澜作用。
听了老刘发自内腑的关心,聂隐点了点头,无声似有声。他将项下那枚制工比较粗糙也不怎么清润的玉坠小心翼翼取下收进裤袋里,那样子仿佛捧着一颗价值连城的钻石。接着他弯腰查看深陷泥坑的右轮胎。
那泥坑边上尽是一些坚!硬的混泥土尖角锐边,将一个闪闪发光的合金铝轮毂都划花了,并凹陷一块,散发着浓烈的橡胶气味的轮胎死死卡在泥坑两侧尖角边上,且轮胎底下完全悬空,难怪任龙景台怎么轰油都冲不上来,轮胎没有一丝着力点。
不过就算能轰上来他龙景台也不会轰的,只会变本加厉地将将轮胎磨得报废,这才叫做阴谋得逞。
聂隐不禁暗骂这个外面光鲜内在险恶的家伙,好好的一辆宝马硬是让他给折腾得狼狈不堪。
他又观察车尾有什么可以趁手的地方,并试了试尾箱底部的结实程度与承重力度。
他发现尾箱底部有一根专供拖车用的横杠钢梁,与底板钢梁相连,十分牢固可靠,幸亏车身与路面之间还有些许的空间,可以伸进两只手臂。
他伸进双手握!住横杠,比较趁手,只是得弯蹲着腰身,不好用力。
老刘见他只顾看而不做任何动作,以为胆怯,便再次提醒:“小聂,你可别硬撑啊!这可是宝马车啊.”他生怕聂隐弄巧成拙,将老板的爱车弄坏了,反倒让人看了笑话。
马长生也移步走近车尾,捋起双袖要帮忙。当然,在领导面前,这些花样文章还是要做的,对此,他深暗此道。不过他一点也不担心聂隐。
齐凤也移步靠近,弯腰观察着车尾的情况,脸上写满了怀疑与担忧,连她自已都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产生这样的情绪,是担忧老板的爱车是否受损严重,还是怀疑这个民工自吹自擂的能力。
江映雪与龙景台依然站原处一动不动,密切关注这边的情况。
两人的心思各不相同,就象两位博弈高手,在看着一枚至关重要能决定胜负的棋子。
聂隐抬头之间,刚好瞧见近在咫尺的齐凤因略微弯腰而让xiong前泄露出的大半春!光就似乎在鼻端,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直扑而来,熏得他头脑一阵发眩,不知不觉,浑身热血加速奔流沸腾起来,感觉鼻端有什么流了出来似的,随手一mo,却什么也没有。
甚至他还仔细看到了半片春!光上面细不可见的青色血管,如同一件完美无瑕的古代瓷器上镶镂一道匠心独运的青色花纹,而沟渠深处的暗香浮动更是让人旖!旎缱绻,心驰神往。
他心中暗叹:“你这个小!妞子不兴来这一套吧,太没有社会公德心了,在这个关健时刻来色诱我,挑战我强悍的意志力,是不是不想让我将车抬出来,你到底是属于哪方面的人啊?”赶紧瞥开目光将注意力放在装模装样的马长生身上:“马主任,我办事,你放心。”极力强迫自已静下心来。
马长生打了个哈哈,“好好,我相信你,我只是在旁边看着,到时搭把手吧。”
齐凤看到聂隐刚才那副色迷迷的表情,不知为何不但不生气,反而有点暗暗的欢喜。
她忽然很奇怪自已怎么突然之间会有这种思维,在这之前,自已不是很反感聂隐那双色眼,甚至恨不得要拿刀子挖了它们。
可现在居然有点象迎合对方的意思一样,这岂非不异于那些小巷子里面粉红灯光笼罩的失足女,想到这儿,脸上不禁微红,不过她低着头,没有别人看见,于是又后退几步,离得远远的站着观看。
聂隐可不管这小!妞子心中还在想着些其他什么的,他蹲下!身子,沉腰立马,脚定背凝,两手擎握车底横杠,深深吸了一口气,立刻双臂肌肉虬突如蛇身来回蠕动,猛地一声喊,“嗨!”如口绽春雷般宏亮,让周边几个人吓了一跳。
但见那车身抖了一抖,却没抬起来,但泥坑里的轮胎跟着松动了不少,簌簌地掉了不少的碎石。
见此情形,龙景台唇角勾勒起一抹邪恶的弧度,一双眼睛如蛇一样阴冷地盯着聂隐那泛着光亮的黝黑背脊,淡淡的笑意让人不寒而粟,可惜没人看到。
其他人心中一阵紧张,尤其江映雪,一颗芳心仿佛让人揪着,怦怦直跳,又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脸上却依然镇定无比,波澜不惊。
此时,天高地阔,风轻云淡,日光炙灿,时光流驶,在人们的紧张、担忧、鼓励、关切及怀疑、讥讽,阴狠等诸多种目光交织之下,聂隐开始了他平生第一次豪华壮丽的一举。
他又深吸一口气,但见其xiong腹间肌肉如同山丘,似沟壑,重重叠叠,来回滚动,他张口暴嗨一声,就见庞大沉重的车尾部缓缓升起,噗的一声,终于让右轮胎脱离泥坑,随即快速升高一尺多,虽然只是车身尾部的重量,但至少上一千五百斤。
但见聂隐全身如钢铁般坚!硬的健子肉绷紧如gong弦暴满,那霸气张狂的力度感与厚实雄浑的凝重感,立刻让齐凤目瞪口呆,呼吸骤停,小小的心脏一阵抽搐,她觉得自己已濒临窒息。
若是让有心人看到她那张得圆圆的红红润润的樱!桃小嘴,立即会产生一种不怀好意的想象。
聂隐没注意到齐凤的表情,他向路中央微微移动着步子,双肩耸动间就将宝马车两个宽宽的后车轮稳稳当当地放回路面,这才站起身来,长吁一口浊气,脸上目光清亮,神态平静,背部却微汗密渗。
静寂无声,人们已被聂隐的神力震憾得个个目瞪口呆,均被颠覆了认知常理,试想,半吨重的车身居然让人徒手抬起,并且还不是那种很费力的气定神闲,这种力量只有古代的大力士才具备,但现在却活生生的演绎在人们眼前,这可是一个奇迹。
很快,一片掌声响起。
江映雪在鼓掌之余连连惊叹:“神力如虎,真乃神力如虎,世所罕见。”美丽的脸庞上笑靥如花,内心深处莫名地涌出一股柔情与隐隐约约的奢想,思及于此,一片绯红悄然隐现在美丽的脸庞上,可惜没有人注意到。
马长生与老刘跟着鼓起掌来,口中啧啧地惊赞不已。他们虽然知道聂隐的气力大,但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大,近吨重量的车子想想也不是一般人能抬得动的,可聂隐他似乎不怎么费力就将其抬起来,真是名副其实的力士王。
龙景台亦跟着鼓掌,脸上挂着牵强的讪笑。他不得不承认聂隐的强大,出乎他的意料,这让他的心顿感一丝压力,看向聂隐的眼神也不由警惕成分增多。
现场中,似乎只有齐凤最兴奋,她使劲拍着小手,甚至连疼痛都顾不上,一双妙目望着聂隐,轻咬红唇,芳心怦动,内心深处的湖面如同被一颗石子投入,咚的一声,被激起一阵阵旖!旎的波纹。
一阵清风轻拂,聂隐只觉鼻端幽香悄袭,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顿时心旌摇曳,神思恍惚,双目又不禁呆呆盯着齐凤那xiong前傲峰因鼓掌动作而上下颤抖,如刚出锅不久的豆腐块,细滑水嫩,滢盈潋滟,一触即破,他的目光再也不肯离开了。
很快,齐凤发现聂隐的失态,她感慨众目睽睽之下聂隐居然胆敢直面盯着她的xiong部一霎不霎,真是个色中真君子,一张俏脸立时通红,不禁移开步子,心中如同撞鹿,甜滋滋的让人情不自禁。
江映雪停止鼓掌,走过来对聂隐盈盈一笑,“聂隐,感谢你,真是太感谢你。你让我看到了什么是大力士,神力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齐凤,你拿二千元钱给他,咱们说话算数。另外,把他的资料备一份存我电脑里面。”说完意昧深长看了一眼聂隐,转身朝项目部办公室走去。
齐风满脸绯红,芳心窃喜不已,暗想今天幸好这身装扮,才博得钢铁猛!男的色眼青睐。这时听了上司的吩咐,急忙从挎包里掏出钱夹,点出二十张大红钞递到聂隐手上,嫣然一笑,“聂隐,今天真是谢谢你,你收好钱。”
然后又转头对马长生说,“麻烦马主任等会儿要聂隐打张收条给我。”随后快步跟上江映雪一起朝办公室走去。
她不经意地回头偷偷地看了一眼聂隐,见他正低着头仔细地点数着钞票,连工作服都顾不穿上,一副笨手笨脚的样子,心中暗暗好笑:“这傢伙刚才那样霸气冲天,气势夺人,现在却这副见钱眼开的样子,整一个见钱眼开的样子,倒也蛮可爱的。”
此时,聂隐的心像是喝了蜂蜜一样甜滋滋,瞥了一眼正要和马长生一起离去的龙景台,无不得意地说道:“感谢龙先生,让我赚了这么多的钱,龙先生一路走好。”
龙景台一愣,随即脸庞刷的一下子变白,他回头恶恨恨地剜了聂隐一眼,用力地点了点头,转身跟上马长生,朝办公室走去。
本来,他计划是要给江映雪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难而退,好遵循从前的制定的规矩,没料想反而弄巧成拙,自损顔面。
江映雪与齐凤两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