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难道他妈的就这样算了?”等聂隐走了之后,肖剑将段鹏飞弄醒,疼得他呲牙咧嘴,哭丧着脸,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话,现在他不称呼张东泽为色*狼,而改叫东哥,证明他非常迫切需要张东泽为他报仇。他现在一只手和一只脚被聂隐踩断,痛得彻骨,这份伤痛,这份痛苦,这刻骨铭心的耻辱,让一向心高气傲的他如何能接受得了,经过聂隐这次致命的打击后,他心中的仇恨没有被熄灭,反而以更旺盛的形态在熊熊燃烧。
“那肯定不能这样就算了,过一段时间后,我一定要找回场子,敢在老子面前将兄弟打伤,这口恶气老子咽不下去。”张东泽扶着门框,吃力地站起身来,轻moxiong口,疼得呲口中直抽冷气,呸了一口带血的痰,自言自语叹道:“这个聂隐果然厉害,只怕将老子的肋骨都打断几根,假以时日,这人必定是个大高手,日后少有人能敌他。”回想起聂隐那种势不可挡的泰拳招式,让他心有余悸。
接着他又说:“此人心狠手辣,成名之后,必会树敌很多。到那时寻他仇的人可多着去了。”他边说边一步一步朝范拥军这边走来。
“可我的意思越快越好,这个聂隐将我几个人都打伤了,这个梁子算是结下来了,这个大仇,大家可得同心协力,一齐报,而且要加快速度的报,否则等他更厉害的时候,就报不成了。”段鹏飞吃力地说,一想到聂隐的身手,xiong口一阵气闷,不觉一阵恶寒,他只想把这几个人的力量联合起来,拧成一股绳,共同对付聂隐。
张东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范拥军却装着没听见似的,对身边那个气质女孩说道:“小珂,你打120急救吗?”
程小珂说道:“我早打了,应该就要来了。”刚说完,就听到远处有救护车的鸣叫声。
范拥军又对那个衣着十分考究的年轻人说:“江波,真是谢谢你了,这么晚还送小珂来。”
“没关系,大家都是朋友,帮点小忙是应该的。”江波见有人终于理自已了,又恢复往常的信心,瞧着程小珂的眼神变得含情脉脉。
可惜程小珂根本就不理他,只是温柔地瞧着范拥军,轻轻抚着他的伤腿。
接着又有一阵警车鸣笛也响起。
张东泽扫视了大伙一圈,奇道:“是谁报的警?”
众人均摇头表示没有,象这样的情况,没有一个人会去报警,除非脑子烧坏了,再说又没有出人命。
他们都不知道,这个报警电话其实是阿琪同事报的警,并且连范小冰与秦回奔子他们都知道阿琪出事,大家急得如热锅里的蚂蚁,见警察过来,纷纷提供线索,警察们又根据阿琪的手机信号最后出现地点用高科技侦察定位,才找到这儿来的。
“他妈妈的,一定是聂隐那小子报的警。”段鹏飞怒骂道,虽然他在政府公安系统方面有关系,可以让人把这事摆平,但毕竟动了警察就不好了。
张东泽道:“拥军,要不你打个电话,叫人把警察调走,省得让我们曝光,若让军区学校知道了就招麻烦。”
“行。”范拥军随手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他们这儿一些有误会,导致人家报警,现在误会消除,警察不必来了。
大约一分钟的样子,那警车鸣笛果然不再响了,只有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近。
段鹏飞肖剑两人不由对范拥军侧目,能一个电话就可以让警察打道回府的人必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段鹏飞猜想连他自已还没有这样的能耐。
忽然,范拥军小心翼翼对正要坐下来的张东泽说:“东泽,你说这个聂隐能不能打得过他。”
“谁?”段鹏飞警惕的问道,现在他可是听风就是风,只想着如何赶紧找人把聂隐杀了,方解心头大恨。
“你是说上京的那个兵王郭子高啊?”张东泽道。
“是啊,你不是常说他是一个变*态吗,最爱找高手对招了,何况你又与他交情非浅,可以叫他来帮忙。”范拥军道。
“切,这种小事,还要他来帮忙,岂不让人笑掉大牙。”张东泽不屑的道。
“啍,我看不是小事,连你也打不过聂隐,被打得五痨七伤,还要说什么大话。”段鹏飞听了讽刺道,他见张东泽不想搬救兵,就想剌激他。
“哼,要请他还不容易,只是我实在拉不下这个面子。这事让我好好想一想,大家别着急。”张东泽冷哼道,最不喜欢人家说讽刺话,但段鹏飞是他兄弟,却也不好发作。
救护车过来了,警示灯一闪闪的在沉沉夜色中有些诡异,后面车门打开,下来一副抬架,迅速跑进来,并且还有一个带口罩的小*护*士拿着氧气包之类的急救物。
不一会儿,几个人一起被弄上救护车,先前来的两部车也被江波与程小珂一人一台车开走了。
偌大的厂房又恢复了寂静,只有地上的数块血渍逐渐变成暗红色。
…………
卡罗拉车上,聂隐一根绷得紧紧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从一进富豪俱乐部到现在,他就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这时候一旦松驰下来,感觉浑身乏力,身心极度疲惫,忍不住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不料背部的剌痛又让他不敢靠近座椅,他从来没受过这样的伤,这一次被宏一的硬气功打得几乎遍体鳞伤,不过,宏一的伤势比他更加严重,这辈子的武力值可能缩水不少。
出富豪俱乐部之前,幸好张恒帮他上了药,才止住血,可刚才经过与张东泽这一场恶战,背后的伤口早已迸裂,鲜血直流,只是当时情况危急,没时间顾上,此时松懈下来,才感觉疼痛难受。
尼玛,原来受伤的感觉也ting难受的。
聂隐暗想着,脸上表情依然平淡自然,只是脸色有点儿苍白,幸好车内黑暗,旁人看不出来。
阿琪坐他身边,紧紧依偎着,并没发现聂隐背后的鲜血,双手心疼地握着聂隐那双粗糙的大手,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因为车上还有三个男人。
聂隐忽然道:“叶大哥,强子,你们伤得很严重吧,良哥,附近有没有医院,去替他们处理一下伤口。”黑暗中,他听到叶行与强子两人的呼吸有些急促,回想起他们遭段鹏飞毒打,肯定伤得比较严重。
“好的,对了,聂隐,我刚才注意到你的背后好象也流血了,是不是伤得很严重。”谢军良握着方向盘微微转过头问道。
“我没事。”聂隐摇摇头道,想起黑暗中没有人看得见,不禁又道,“倒是叶哥与强子两人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才好。”
但阿琪不相信,从包里翻出手机,打开显示屏,犹如小手电一样发光,她扳过聂隐的身子,要检查一下。
“没事,不用看。”聂隐怕她看了伤心,执意不肯转过身。
阿琪心思玲珑,哪里相信,强行将他扳过身用手机一照,但见后面衣衫早已被鲜血染得通红一片,并且不时有血珠滴在座位上面,她吓了一大跳,哭道:“隐哥,你背后怎么有这么多的血啊,良哥,你快开车,赶紧到医院去。”
“没事,一点儿小伤而已,不用担心。”聂隐拍了拍阿琪的手背,安慰道。
谢军良可不管,将油门踩下,加快速度朝最近的医院行去。
在一个十字路口的左转弯处差点儿撞上一台对着驶来的救护车,呜呜乱叫,看样子是驶向红旗电器厂去,因为那边还有四个人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不一会儿,到了一家医院大门口,谢军良下来,要扶聂隐。
聂隐谢绝了,笑道:“我还没伤成那个样子吧,还要你们来扶。”
看着叶行与强子那儿狼狈样子,说道:“呆会儿,叶哥和强子去做个CT检查,看有没有骨折,那个段鹏飞是个阴险小人,专把人朝死里打。”
“好,我来安排。”谢军良道。
几个人进了急诊室,二个正闲聊的值班护士见来了几个伤员,都起身忙碌起来,带着聂隐他们做着各项检查。
一番检查之后,叶行与强子两人都是皮下组织受伤,并无大碍,也亏他们是经常打架的人,又皮糙肉厚,知道如何保护自已。他们开了一点儿跌打损伤的药,休息一两天就就行了。
聂隐就严重些,背部几乎无一处好皮肤,因为衣服被血浸透,紧紧粘上皮肉,只能用剪刀将衣服剪成布条,然后用清理伤口的药水进行润滑,再将布条一根根剥离下来,大大小小纵横交错的伤口触目惊心。要知道,他可是受了宏一多少的强度攻击才扭转战机,从而打败他。
目睹聂隐这个情形,阿琪忍不住捂着嘴巴失声痛哭。
两护士帮他清理伤口,满头大汗的忙了半个小时,才处理完毕,痛得聂隐呲牙咧嘴,但硬是没吭一声。
“你是不是又去打*黑拳了?”当护士们走之后,阿琪问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嗔怒样子,伤成这样子,肯定是去打*黑拳,她就是想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好让谢军良与叶行他们都知道,从而可以劝说聂隐回头。
“打*黑拳?”谢军良三个人听了,果然神色一变,几乎异口同声道,一脸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