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DA大酒店总经理黄海洋将万德停车场的确切地址送来时,时钟刚好指向五点,并且,他还带来一张曼谷最新的交通地图。
为了能在厉云飞面前有所表现,他放下尊贵的总经理身份,象个马仔一样为厉云飞鞍前马后,忙个不停。因为怕别人服侍不好,再说他本来就是厉云飞的马仔。
只是上面全部标的是英文与泰文,聂隐一点也不看不懂,倒是齐凤看懂一个大概,她惊奇地发现标有红圈的万德停车场居然距方正人的正人诊所不远,也是市郊。
突然厉云飞的电话响了,他走到外面接了一阵电话,之后走进来叫黄海洋过来,当着聂隐的面说:“老弟啊,我得出去办事,这里一切有小黄,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他,另外,去见绑匪的事情他也会一一帮你安排。好了,我先走一步,祝你们成功。海洋,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他意味深长看了一眼齐凤,带着黄海洋转身离开房间。
齐凤心里一动,感觉这厉云飞很古怪,先前与聂隐交谈的时候也眼神有异,现在又是如此,难道有什么东西与自已有关。
地图虽然看不懂,但红圈所表示的标志区域却很明显,聂隐记在脑海里,拿起地图和齐凤出了门。
两人回到房间,齐凤突然说道:“聂隐,这万德停车场好象距正人诊所不远,要不暗地里找他帮一下忙,毕竟是同学,他的身手也不错,可以帮你。”
“不用,厉大哥已经派出十几个人暗中帮我,还有一个司机送我去,若让他知道我暗中还有人,还以为我不相信他,何况,那玉面公子是你的同学,并不是我的同学,我不相欠人家一个人情。”
听他这么一说,齐凤也不好说什么。
“齐凤,你先回房间吧,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下,另外晚饭也别叫我。”聂隐有些疲惫地说。
齐凤一怔,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默默离开房间,并带关好房门。
聂隐当作没看见,和衣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便闭上眼静心休息。
齐凤出了门,正要开自已的房门,忽然看见走廊前面,黄海洋远远地朝她挥手,于是走了过去。
聂隐一觉醒来时,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钟,距离与劫匪见面还有二个半小时,他赶紧收拾一下,就带着地图出了门,到二楼时,早有人在迎接他去吃宵夜。
刚风卷残云般干完夜宵,黄海洋恰到好处的出现在他面前,恭声微笑道:“聂哥,这时候不早了,车在下面等着,你看是不是?”
聂隐知道他在催促自已去赴约,“行吧,那咱们走吧。”
两人一齐到负二楼的停车场。
“对了,厉大哥帮我安排的司机是谁,是不是张恒或桑天行他们中间的一个。”聂隐想起什么,忽然问道。
“这个嘛,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听说是三当家身边的人,身手与心智都上佳节,绝对可以放心。”黄海洋道。
说话间,两人来到一台锃亮的奔驰车旁。
黄海洋快步上前,帮忙聂隐打开后车门,请他进去。
聂隐却说:“这赎金,我得看一下,这不能出差错的。”
“哦,我差点忘了这茬,来,聂哥,你看。”黄海洋一拍后脑勺,急忙打开后备箱,又打开行李箱,一满箱子的泰铢就呈现在聂隐眼前。
他仔细检查一番,又拿了几匝崭新的钞票看真伪,这才满意地合上行李箱。
因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他不想中间出现任何意外。
驾驶室端坐着一个戴棒球帽满脸大胡子的司机,朝聂隐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聂隐感觉这司机的身材有点熟,但灯光朦胧中,又看不真切。
一路上安安静静,那司机没说一句话,按着车载导航仪的路线行驶。
聂隐也懒得跟他说,靠着柔软的座椅上闭目养神,心里却在思索着一切有可能发生的变故。
两人都没发现后面暗暗地有些人在跟踪他们。
约莫过了半多个小时,奔驰车稳稳停在一块荒芜人烟的地方。
聂隐下车吃惊地问:“这是哪里,不是万德停车场吧?”但见周围空荡荡的,不远处有些灯光,并且狗吠,想必是一个村庄。
“就是这里。”司机喉咙里发出有些别扭的嘶哑声让聂隐不由敬惕地瞧了他一眼,总觉这个司机有点怪异。
借着微弱的星光,他发现前面果然是一处停车场,里面停满了车子,但黑乎乎的,没灯光。
走近一看,居然全部是报废的大货车,黑压压的一片,大约上千台。
“那个司机,你确定是在这里吗?”聂隐除了惊讶,还有疑惑,这奇怪的地方,加上奇怪的司机,怎么不让他警惕与戒备。
“这儿就是万德停车场,你若不信,可以看这导航仪上面的指示。嘻嘻。”司机开始用别扭的沙哑声,后来不小心变成尖细,最后忍不住嘻嘻笑了起来。
“你是谁?”聂隐感觉自已被骗了,指着司机怒道,但听声音这么熟悉就明白。
随后改口不高兴地说:“你怎么老是阴魂不散,明知道这里危险,为什么还要假扮司机跟我一起来呢。”
齐凤扯掉脸上的胡须,将棒球帽取下,一头瀑发就如水泄下,清秀娇美的脸庞在微光中显得更加朦胧可人。
原来她下午一出聂隐房间,正好碰上黄海洋向她招手,她好奇走过去。黄海洋直接问她想不想和聂隐一起去。
她毫不迟疑地说想,黄海洋就说安排她当司机送聂隐赴约。并说,这是厉云飞的授意,想让她开心剌激一下。其实这次绑架事件并不能很危险,毕竟后面还有那十几个人暗中保护着。为此她还特地去化了妆,打扮成一个很称职的司机。
“我装得象吗?”面对聂隐的责备,齐凤不但没气,反而很甜腻地问。
“象是象,但身材还是有点不象,对了,你干嘛要这样呢,难道这也是厉大哥要你休做的吗?”聂隐没好气地问。
“不是,是我自己强烈要求他们的,这样多好玩,多剌激。”齐凤高兴得象个小女孩一样,接着又幽幽地说:“能和你在一起,再大的危险我也不怕,因为你会保护我的。”
聂隐心神一震,叹道:“真拿你没办法,既然这样,咱们进去吧。对了,你仍将你的伪装继续下去吧。”
齐凤心里一阵甜蜜,依言又伪装起来。今晚对于她来说,注定是一辈子也难忘记的场面,提着一百万,与心上人一起冒险赴绑匪的约,这得有多剌激,多开心,并且多浪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