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能在他这样的威胁之下,居然还能笑得出來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好鸟,
是好鸟的人都已经在这威胁中瑟瑟发抖,象那个躺在床的那位,就在轻颤,他很享受别人在他面前如此轻颤,那是一种由内到外的极致惧怕,
不过他现在并不享受,而是很警惕,全身戒备,
因为,在他印象中,曼谷地下世界好象还沒见过这样一号农民工的人物,难道是外地的猛龙,想來玩一出不是猛龙不过江,或是什么隐世高人故意装成这样子,來迷惑人,
“我是谁,我当然是我自已,嘴巴生在我身上,我爱说话就说话,爱不说话就不说话,任何人也不能拦阻我,”阿堂仍旧一副嘻哈样子,那猥琐笑容与他丑陋脸孔极其相配,连声音都变得尖细起來,仿佛太监一样,
“哟,看不出來,这儿还有一位高人,哼,农民伯伯,你该干啥,就去干啥,别在这儿瞎掺和,”达安虽口里打趣着,浑身已经将战力提至最高戒备状态,生怕这个貌似老实但实则奸诈的人对自已突然发难,
“我兄弟摊上这样的大事,我得与他参谋参谋,怎么叫瞎掺和呢,年轻人,说话还是请注意措辞,你也是一方大佬,何必计较我这农民讲的话呢,”阿堂走向门口,那胖龙他们见识过他的厉害,都不敢拦着他,
“别去看了,外面都是我的人,我不妨直说,这座医院都被我们的人给包围了,你们恐怕插翅难飞,你们都是高手,我又不是高手,岂敢做孤胆英雄,”达安耸了耸肩膀,得意洋洋地笑道,
“我早就知道你带很多人來了,否则,借你十个胆子也不敢在这里敲我们的竹杠,”阿堂嗤笑一声,
“随便你怎么说都行吧,既然如此,咱们废话少说,这钱什么时候给我们,”达安也不计较阿堂的冷嘲热讽,干净利索地说道,
这个丑陋猥琐并且罗嗦不停的农民工给他的感觉总是不太安全,自已虽然拥有登堂境高阶的实力,但面对这个不知深浅的农民工,竟还是有点生怵,
虽然聂隐的实力虽强悍,但他并不太在意,毕竟对方也只是登堂境中阶的修为,想要赢他,还是很有压力,
练武之人都知道,修武之中,境界与境界之间的差别,可用天堑深渊來形容其差距的大小,两者之间有着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同样,每个境界之内也分初中高三个阶段,每阶之间的差距也是很大,要不然,同样是登堂境的战斗,仅是初阶扎木甘就不是中阶聂隐的对手,
“看來我们是脱不了身,不过,这钱嘛,我还得与我聂兄弟商量商量,想想办法,从哪儿去筹集这么多钱來,”阿堂边说边向聂隐走过去,在经过他时闪电般将一物塞给聂隐手上,小声说了一句,“劫持他,”
因为他是背着达安的,所以达安根本就沒发现他递了东西给聂隐,
聂隐顿时感觉手里一沉,冰冷冷的居然是一把手枪,于是心神领会,知道阿堂把坤艾來风情洒楼幕后老板坤哥的枪给私吞下來,到现在就派上用场,
他在阿堂的声音刚落,忽地抬起枪指着达安的脑袋说,冰冷地说:“带我们出去,”
众人大惊,胖龙他们更是目瞪口呆,不知怎么办,
阿堂对着一边愣着的方正人喝道:“还看什么,快,收拾东西,带陈传走,”
倒是达安仍气定神闲,不为所动,“聂隐啊,如此一來,我相信你们在场的几位都不会活过今晚上了,”他瞄了聂隐一眼,突然笑道:“这枪的保险也沒打开,你也太外行了,”说话之间,头一偏,闪电般出手,要夺聂隐的枪,
竟然施的是天朝的咏春拳中的小擒拿手,端的刁钻狠毒,辛辣奇诡,
但一个人的动作比他更快,这人当然是阿堂了,但见他只用手指在达安背后轻轻一点,达安立即不动了,目瞪口呆的保持着原來的姿势,
“你呀,一支枪到你手中却成了烧火棍,保险栓也不打开,他能怕你吗,”阿堂对聂隐轻轻地说道,
尼妹的,这是老子第一次拿枪好吧,当然不知道枪是如何使用的,聂隐心中暗笑道,仍用枪指着达安,但明显手腕有些轻颤,
毕竟第一次干这活儿,多少有些不习惯,
虽然身子动不了,但口中舌头还是能动,达安心有不甘,恨声叫道:“隔空点穴,老家伙,你果然是个高手啊,”只是他再也笑不出來了,
胖龙他们立即象见了鬼似的逃出病房,在外面叫道:“快,你们快进去,安哥被他们拿住了,”
还沒等外面的人反应过來,聂隐就一马当先,提着达安走出病房,紧跟着是齐凤,提着几个大小袋子,再后面就是方正人背着陈传,阿堂殿后,
几个人都心里咚咚乱跳,既紧张,又兴奋,并带着一丝丝快意,他们从來沒做过这种挟持人质的活,有些经验不足,手法生疏,
但见外面走廊里两边,黑压压地站满了人,都是清一色的白色拳击训练服,扎木甘也带着十几个教练挡在前面,怒目而视,
而所有的病房都大门紧闭,甚至连一点儿声音都沒有发出,偶尔有小孩子的声音,马上停歇,好象是被人捂住了,
这些拳击馆的人都沒做声,只是冷冷地瞧着聂隐几个人,只因投鼠忌器,否则就早一窝蜂冲上來,用人海战术也要将聂隐他们留下,
“让开,否则我一枪崩了他,”聂隐将枪抵在达安头上,并且打开保险栓,冰冷无情地对扎木甘说,
手枪打开保险栓的咔嗒声,在静静的走廊中显得异常响亮,众人都将心脏提到嗓眼子里,紧张得不行了,生怕枪一走火,达安的脑袋就象开了瓢的西瓜一样,打得四分五裂,
“老子沒用过枪,也不知开了保险栓会不会走火,现在手腕有些发抖,你们别逼我,万一不小心枪走火,可就别怪我了,”见这许多人被自已镇住,聂隐心中不由得意非凡,于是臭屁脾气又來了,一脸坏笑,连连用枪点着达安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