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天空中星光灿烂,万里无云.海风轻拂,吹来湿软的空气,让人全然一新。
da大酒店顶层,一间大办公室里,烟雾弥漫,空气混浊,灯光通明。
雪白的灯光照在每个人脸上,涣发出一层油光,尽管空调风开得很大,但还是有许多的汗臭味充斥室内空气中。
椭圆形的大会议桌,围坐着几个人,都是天峰会在曼谷的几个高层,厉天峰居正中坐着,绷着一张老脸,眼中闪动着难以形容的愤怒与懊恼。
厉云飞垂头丧气坐他旁边,一副挨了一顿狠批的沮丧样子。平时那种虎狼的气息这时也变得如同一只小猫般温驯。
黄海洋,刘高,向东,桑天行,以及拳击经纪公司的老余老高等人分散而坐,人人桌前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他们同样面色凝重,心事沉沉。
先前,厉云飞在同济医院见聂隐他们驾车出逃,就立即打电话指挥他们去万德停车场避难,因为万德停车场是他们天峰会一个极其隐秘的据点,平时只留下十来个兄弟们在那儿充当拆卸工人,借以掩人耳目。
之后又打电话安排张恒去万德停车场接应聂隐,就带着刘小妍第一时间赶回了da酒店。
在这同时,他又派手下人去四处打探消息,这安济医院今天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令聂隐都拿枪劫持人质。
不用多久,手下打听了消息告诉他,更让他心惊肉跳,于是第一时间找到叔父厉天峰述说这件事情。
厉天峰当时听后脸色大变,痛骂他一顿,不好好看管着聂隐这个惹祸精,害得天峰会只怕也会跟着倒大霉。
不过当厉云飞说聂隐他们现在正藏匿在万德停车场,外人并不知道他们天峰会与聂隐的关系,还一致认为聂隐是外来的过江龙。
这才让厉天峰脸上有些好看,但考虑到马上要参加拳赛,心中烦闷忧急,于是叫上几个高层来开会,商量这事如何安排。
“现在情况已经是这样子,大家都说说自已的意见。过几天就是预赛,今天我都递了十一金条,好不容说动断怒答应我们参赛,并且本来要收取一个亿的保证金也改为五千万,这万事俱备,只待东风。可偏偏出现这样的情况,你要我如何办。来,大家都不要拘谨,都畅所欲言,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厉天峰喝一口茶水,环视着周围,要手下们出一个主意。
“比赛在即,这若是让聂隐继续参赛,肯定会让断怒知道我们与聂隐的关系,说不定盛怒之下,取消我们比赛的资格。”老高用指甲点了点桌面,担心地说。
“咳咳,是啊,依我看,若让聂隐继续参赛,那断怒不但会取消我们参赛的资格,还要趁机吃掉我们天峰会的地盘,让我们天峰会彻底退出曼谷,说不定,还有可能会因此失去几个人的性命。”老余咳了几声,也开始说话,他不说还好,一说更加令人心情沉重。
这明显是一个悲观消极的意见,大家不愿听,但事实如此。
“那倒不至于会赶我们走,平时我们也时常孝敬断怒他老人家,相信他不会这样绝情的。”厉云飞摇了摇头,表示反驳,这种动摇军心的话,他必须反驳,现在这个时候,是风雨飘摇之际,稳定人心最大的需要。
“可是你的人打伤了断怒最疼爱的弟子,并且有可能还会变成残废,还有断怒的表外侄,也被你的人用枪顶着,劫持出逃,到现在生死不明,若换成你是断怒的话,你会怎么做呢,只怕恨不得要将聂隐碎尸万段吧。”厉天峰冷嘲热讽。
厉云飞顿时低下头不作声,换位思考,自已当真会将聂隐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不由得心里将聂隐连带祖宗给骂了上百遍。
“其实我这些都不担心,退一万步,就算今天白白丢了十一根金条也只能认载,大不了不比赛,正好保证金还没有交。只要聂隐不出现在曼谷,不让人知道他与我们天峰会的关系,我们就没事。”
“现在我最担心的是,断怒为了寻找聂隐,肯定会去请降头师,如果降头师出面,那么聂隐百死无生,他们可以通过鬼灵找到聂隐,如此一来,我们也会脱不连坐的干系,天峰会很快会面临灭顶之灾。”厉天峰无不忧心忡忡地说。
“降头师,不会吧。”众人听到这一名字,都不禁一阵哆嗦,脑中立即浮现出那些披着黑色头巾,浑身黑色长袍,长相丑陋,口中喃喃自语的方士,浑身充满了邪恶与诡异,令人望而生畏。
一般修武者,都不愿跟那些降头师打交道,因为他们太邪恶了,简直就是地狱的使者,来人世间专门收割生命。
“厉伯伯,云哥,我倒有个主意,不知能不能行得通。”一直没说话的桑天行突然说。
“什么事,直接说。”厉天峰吩咐道。
“我们如此忧虑,这样不行,那样不行,本来曼谷还来的时间不长,所以根基尚浅,势力微薄,若想与断怒那种势力相斗,无异鸡蛋碰石头,……”桑天行道。
“说重点,天行。”厉天峰用鼓励的眼光瞧着桑天行。
“我们不如从断怒身上下手,或利益诱之,与他求和,或通过四大护法之一的高里波强的关系,为我们调和这次冲突,化解危机,相信断怒会看在高里波强的面子,一定不会太为难我们。”
“其方式有两种,一是赔偿巨额金钱,平息他们的怒气。二是这次比赛,让他们参股,得到利润按分成分给他们,这样一来,我们也可以找个强大的靠山,又可以化解危机。”桑天行侃侃而谈。
“是啊,这两种方法都可以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厉天峰一拍大腿。
“到底是读过大学的人,就是不同,不象某些人,只知道嫖赌逍遥,不务正业。”这一席话说得厉云飞连连低下头,苦笑不已。
虽然自已是天峰会三当家,但这个素来严厉的叔父面前,厉云飞还是很规矩,就算骂他,打他,他也会诚心诚意接受,因为他的成长都是这个叔叔一手带大的。
“厉伯伯千万别这样说,天行也只是胡猜乱想而已,论到大局势的布置,行事的风格,我还是万万不及云哥的。”桑天行很聪明地贬低了自已,抬高了厉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