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贵妃表面上虽然沉静,但是心底却是十分焦急,没有谁比她更知道,方才她对江月芜说了些什么,她现在竟十分后悔,她原本以为可以今天便要了江月芜的命,所以,方才在她面前,她也没有什么顾虑,她所流露出来的那些信息,便是谁都会怀疑,若是江月芜真的告诉了皇上,那么以皇上的精明,怎么会联想不出有些什么来?
这个江月芜,她会报复自己吗?
为了防范于未然,婉贵妃忙开口,“皇上,女儿家的体己话,臣妾怎好意思让皇上知晓,皇上知道了,怕是要笑话臣妾了!”
声音婉转,清甜似密,又酥软入骨,任凭谁听了,都会感叹,好一个魅惑的女子!
但江月芜却是感受得到,在那分清甜酥软之下,婉贵妃的心怕是在颤抖着吧!以为她会向皇上告状吗?哼,她还不屑告状,一来因为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婉贵妃在宫中的地位,是与林家在虎啸国的地位紧密相连的,单单是因为这些事情,皇上怕也不会对婉贵妃怎么样吧!毕竟,在朝堂上,在经济上,皇上还要依仗着林家呢!
“哈哈……好,朕便不问了,不问行了吧!”秦帝放下茶杯,笑得甚是开怀。
封亦溟猛然起身,拱手对秦帝道,“舅舅,若是贵妃娘娘的体己话已经说完了,那溟儿就先带月芜回去了。”
这番话说得,让人禁不住遐想连篇,回去?好似二人本来就住在一起一般,别说皇上听了眉宇之间的暧昧更浓,就连江月芜听了,心跳也是猛地漏了一拍。
“去吧,去吧!记得常带月芜进宫来玩。”秦帝交代道,巴不得将时间留给这小两口独处,最好快些传出好消息,这样,他对姐姐便有交代了。
封亦溟丝毫没有避讳,走到江月芜身旁,拉着她的手,江月芜起身,对秦帝和婉贵妃行了个礼,便跟着封亦溟朝着门外走去……
只是,刚到门口之时,封亦溟高大的身体却是倏然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向婉贵妃,嘴角似笑非笑,“舅舅,方才你也是听到了,承蒙贵妃娘娘看得起月芜,可以随时邀她进宫,不过,若是人不见了,亦溟可就要亲自问贵妃娘娘要人了啊!到时候,还望贵妃娘娘多担待!”
警告,赤果果的警告!
婉贵妃听到封亦溟的这一番话,心中极其不是滋味儿,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他便这般护着江月芜吗?对上封亦溟那凌厉的双眸,婉贵妃心中却是咯噔一下,她完全相信,若是他真的来找她要人,那么怕是自己也是担待不起的啊!
“溟王殿下说的哪里话?本宫又不是会吃人,难不成还能将二小姐给吃了么?”婉贵妃扯了扯嘴角,强撑着一脸的笑容,但那笑容却十分难看。
“如此甚好,也希望贵妃娘娘能记着就好!”封亦溟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带着江月芜离开。
秦帝只当是封亦溟在意江月芜,将她护得密不透风,倒也没有去在意太多。
封亦溟方才对婉贵妃的警告,江月芜听在耳里,心中也是十分震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封亦溟会用这样的态度对婉贵妃说话,他是看出什么了吗?
方才,他是在警告婉贵妃,休想打她江月芜的主意啊,还在告诉婉贵妃,若是江月芜出了什么差错,他第一个怀疑的,第一个找的便是她婉贵妃!
感受到包裹住自己的大掌传来的温度,江月芜心中的暖意流窜着,“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江月芜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封亦溟微微皱眉,明了她的意思,“你面前有两个茶杯,若是我没猜错,其中一杯茶,不单单是茶吧!”
封亦溟说这话之时,浑身散发这一股凌厉的阴沉之气,林婉儿,竟然敢对江月芜动手,若不是方才舅舅在场,他早就兴师问罪,不单单是警告她而已了。
江月芜眼里划过一抹赞许,封亦溟果然不愧是封亦溟,单单是这细微的端倪,他竟一眼便可以看出破绽来。
“方才你那一番警告,我想她是不会在皇宫里动手了。”江月芜敛眉,淡淡开口。
封亦溟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在宫外,她也休想有机会对你怎样!”
江月芜对上封亦溟关切的眸子,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放心,我又怎会让她给怎样了?”
封亦溟瞧见她眼中闪烁着的光芒,身为微怔,脸色有所缓和,亦是浮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情不自禁的抬手抚上她白玉般的脸颊,满眼宠溺,“我倒是忘了,我的月芜并不是弱者。”
单是凭着方才她有本事没有喝下那杯茶,就可以窥见一斑,他倒是觉得,若是他和月芜是敌人的话,他也不一定能够将江月芜怎么样,单是她那些层出不穷,花样繁多的毒药,都是他无法消受的。
他的月芜?不知为何,这饱含占有欲的话,竟然江月芜产生了一种十分怪异的心情,说不清道不明,那滋味儿便只有她自己能够感受,似甜蜜,似温暖,又似朦胧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