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天还没有亮,包子就被叫起去化妆了,清代的头饰发饰什么的一弄就得弄半天。本来就没睡醒的包二货就那样任由化妆师折腾,自己则闭目养神,她必须休养生息才能拿出十二分精神来演戏,所谓的敬业精神大抵就是如此。这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的造型,大概也就早上和下午的几场戏能用到,到了晚上,还有一场成亲的戏,导演也真是着急,几场戏都分在了一天,也不嫌累,诶QAQ。
#真是的。#
#这么着急干什么?#
#本包子又不会跑。#
天慢慢亮起来了,包子还在捣腾,霍琛那边却已经开始在拍了。
………………
纳喇惠儿选秀入宫这件事情,对纳兰容若来说是一个挺大的打击。原本以为可以水到渠成的感情,却被现实斩杀在了摇篮之中,那小小的一颗关于初恋的种子都还没来得及发芽,就被狂风暴雨连根拔起,徒留下来的就只有无尽的辛酸与无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到底还是比不过家族的兴衰。
而对于纳喇惠儿来说,大概是从她入宫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向命运低头了,入宫后,努力一把,便是无上荣耀,她不是向命运屈服,她是选择了另一个人生。但是血气方刚的纳兰性德却还不愿意就此罢休,他本就以爱情为重,他在死心之前甚至还冒着灭族的风险进宫瞧了自己的小表妹一眼。
只是皇宫大内,岂是说进去就能进去的,就算纳兰容若是权臣的儿子,也不会有特权。看着面前那巍峨的宫墙,纳兰容若心底的无奈无限放大。直到有一回,宫中有重要的人物去世,这是国丧,皇宫内自然是要大办法事道场的,每一天和尚喇嘛们初入宫廷,都没有什么阻拦,这对于纳兰容若来说,就是上天赐予他的绝佳机会。他悄悄地花重金买通了一位喇嘛,换上僧袍,装成一位小喇嘛,混进了入宫操办法事的喇嘛队伍之中。
这属于私混入宫,一旦被发现,便是死罪,甚至连家族都会受到牵连。但好在,老天是站在他这一边的,小心翼翼的他并没有被别人发现,在和纳喇惠儿远远的两两相望之后,看到纳喇惠儿决绝地转身离开,他终于决定死心。
这一次的匆匆一见,乃是纳兰容若对这段初恋的前半生的告别,以及对后半生的永诀。
………………
化妆间里,小助理闲着没事在包子面前喋喋不休,最后来了一句:“诶哟,包子姐,纳兰容若他又去找纳喇惠儿了。”
包子掀掀眼皮,不甚在意地说:“淡定淡定,这种事情等成亲之后调·教回来就OK了。”
小助理:“………”
化妆师:“………”
#啊咧,调·教是什么鬼?#
#莫名地想看肿么办233333。#
其实在纳兰容若娶卢氏之前还有许多故事的,比如他十九岁那年错过了殿试等,但冯秦生导演是把这些放到后面拍的,他是准备先拍感情戏的。所以拍完纳兰容若和纳喇惠儿的朦胧初恋之后,便直接拍摄纳兰容若与发妻卢氏的爱情故事了。
《《《《《《《《《《《《
对于纳兰性德初恋,明珠、觉罗氏等这一干大人应该不会没有察觉,只是在大人们的眼里,他们看中的是如何能最大限度地利用这一双儿女的才与貌,来为他们的家族争取到最大的利益与更稳固的靠山。“不是人间富贵花”,却偏偏生在这样的人家,在家族的安排下,纳兰容若走上了他的道路——他准备参加科考,准备踏上仕途。除此之外,他也到了成婚的年纪。
这个时候的纳兰容若慢慢从失去初恋的悲伤中走出来,成亲,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得对这个还未过门的妻子负责,一个七尺男儿,理当如此。
纳兰明珠给自己儿子选的妻子乃是两广总督卢兴祖的女儿卢氏,这门婚事在当时来说,绝对可以称得上是门当户对。双方不仅门第相当,是权贵与权贵的结合。而且男方年少英俊、才气逼人;女方也是贤良淑德、端庄美丽,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他们俩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不过,当时的婚姻是包办的,自己的另一半不到新婚之夜是看不到的。好在纳兰容若从父母的口中可以得知对方才貌双全,不亚于自己的表妹,但这毕竟只是从别人口中得知,所以对方到底是西施还是东施,也只能等到洞房那天知道了。
纳兰容若心情忐忑不安,卢氏也是,她从小就在深闺之中娇生惯养,平时一般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不知道纳兰性德这个人,毕竟这位风流倜傥的才子是京中待嫁姑娘们的梦中情人,唔,和其他待字闺中的姑娘们一样,当卢氏听到那文雅的名字的时候,也会止不住地芳心暗跳。
“阿玛,你说的纳兰容若是那个纳兰容若吗?”
卢兴祖怎会不知自己女儿那点小心思,打趣道:“姑娘家的问这个问题也不知羞。”
卢氏脸一红,撅撅嘴恼地跺了跺脚:“阿玛惯会取笑阿宁,阿宁不要理你了。”
………………
这场备受瞩目的婚礼到底还是来了,而在这一天,京中的其他女子注定是要哭碎了心。
明珠府热闹极了,这一场喧闹直到快深夜的时候才得以渐渐地安静下来。而纳兰容若也终于有了机会,与他那刚刚拜堂成亲的妻子得以单独相处,也终于可以瞧见妻子的芳容。
一身红袍,新郎官看起来精神不错,先前在客厅饮了些许酒,耳根子就有点红,他踏进新房,入目的是——
婚床旁边站着长辈和侍女,床沿正中间,坐着的是刚刚与他拜堂成亲的新娘。
少女穿着一身大红金线滚边绣满了吉祥花纹的新娘嫁妆,头上呢盖着同样绣满了吉祥花的大红色盖头,白嫩的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动作优雅,坐姿优美,但是还是可以从中看出来,少女有着一丝隐隐约约的紧张与拘束,更恰当的说是不安。
毕竟面对着全然陌生,却要与自己携手度过后半生几十年的人,卢氏的内心多半是有些害怕的,虽然说早就听过对方的名字,但是如今当真面对面了,她却又是真的羞涩起来了。
卢氏头上盖着盖头,她看不见对方的相貌,就只能从盖头下偷偷的看出去,然而却只能见到一双穿着黑色靴子的脚缓缓地向自己走来。她一下子便紧张起来了,纤长的手指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角,喜服边角都被扭皱了,盖头下面的脸蛋红地都快冒烟了。
纳兰容若也有些紧张,脚步踌躇起来,呆站了半晌,不知如何进行,最后在周围的长辈的戏谑声与侍女们的轻笑声中,他才带着些许拘谨揭开了新娘头上的红盖头。
新娘缓缓地抬起头,羞涩却惊讶地睁大了双眼,她没有想到,纳兰性德会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儒雅俊俏,更加……好看,卢氏那漂亮的脸蛋顿时红的仿若玫瑰花瓣一般,羞涩红艳。
新郎也是一怔,眼前的少女,在烛光之下,顾盼神飞,那张脸并没有倾国倾城,但也漂亮极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那么瞧着他,他顿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自然反应,不是演的)。
这一段表演冯秦生很满意,毕竟各个方面都处理的非常好,但是只有当事人知道——
霍琛内心戏:嗷,媳妇娇艳欲滴,待会儿拍完了回酒店妥妥地扑倒她不解释,谁让她扑闪着大眼睛勾引我来着=v=。
包子内心戏:是这样演不错吧,只是脑公你看我的眼神怎么像是要吃了我QAQ,麻麻救命。
………………
一系列繁文缛节之后,两个人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对方,周围的人都已经识趣地退下了。
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其他人,纳兰容若走向前,坐到卢氏一旁,迷之沉默了一小段时间后,纳兰终于开口了:“饿吗?”
卢氏红着脸点点头,从坐上花轿开始,她就滴米未进,此时此刻早就饥肠辘辘了。
“我叫厨房下碗银丝面来。”
“那个,下两碗吧,爷应该也饿了。”卢氏绞着小指头紧张不已。
霍琛内心:确实饿死了=3=。
#此饿非彼饿。#
………………
吃饱之后,新婚之夜,自然得………
“我们安置吧。”
“嗯。”
卢氏上前替纳兰容若宽衣,两人相拥滚入榻上,床帐合起来了,遮住了里面的风光
“嗷~”
“怎的了?”
“背下有东西,硌得慌。”
………………
这一天的戏就这样结束了,令在场各位不得不感叹的是——tmd不愧是夫妻档,演成亲的戏不仅不尴尬,而且还自然的很。
#明明只是演戏。#
#却还是被秀了一脸。#
“好了,今天就到这,大家晚上都好好休息。”冯秦生做了最后总结。
霍琛:“→_→”
#啧啧,我洞房花烛夜呢。#
#才不要休息。#
#入戏太深。#
《《《《《《《《《《《《
弄好一切回到酒店也是将近晚上一点了。
本该休息的时间霍琛却精神抖擞,也难怪,刚刚那场戏真的是把他心底的火给勾出来了。
#想睡媳妇,没有理由。#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没想法。早上起得那么早,包二货现在早就困死了QAQ。
#挡本包子睡觉者,杀无赦。#
“老婆,要不要洞房花烛=v=。”
“不要。”
“QAQ”
霍琛想契而不舍一回,奈何到底还是心疼包子,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他还是拎得清的——只要感情好如胶似漆,哪一天不是洞房花烛夜呢?
“明天还要早起呢!!!”
“我知道,我就抱着你睡觉。”
“那你的爪子不要摸来摸去了好吗→_→?”
“………”
#连摸摸都不行,小气吧啦的。#
#( ̄^ ̄)ゞ#
“晚安,包子新娘。”
“肉麻兮兮的。”
“你上次不是说喜欢苏苏的男主吗?”
包子钻进霍琛怀里,蹭了蹭,闭着眼睛嘟喃道:“这是现实,所以只喜欢蠢萌的你。”
霍琛:“( ̄▽ ̄)”
#啊咧,心情真的好荡漾。#
#脑婆真好=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