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忽然下起了暴雨。
两辆劳斯莱斯急匆匆的从一座庄园里开出,进了公路之后,分别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
一个朝着市医院,一个朝着三环贫民区。
低矮老旧的居民楼里,一个纤细的笑女人打着一把蓝色布伞,怀里抱着一摞被雨夜紧紧裹着的东西,冒着雨穿过一条巷子,进入漆黑的楼道。
昏暗的声控灯响起,小女人甩了甩伞上的雨水,然后又低头检查被雨夜裹着的东西。
里面是一副普通的十字绣,没被雨水打湿一丁点,反而是女人的身上,没有一处是干的。
小女人朝着楼道走去,手机在这个时候忽然响起。
拿出来,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喂?”怕是顾客,女人接起了电话,声音还十分客气。
“苏锦,马上下楼,我来接你。”电话里,是男人冷硬,不容人拒绝的声音。
“白先生,我说过了,你不答应我的条件,那我也不会接受你那份契约!”苏锦声音比男人更加冷硬。
任谁有一天走在路上,突然被“请”到一辆黑色轿车上,然后劈头盖脸的丢给你一份“卖身契”,最后还仰着鼻孔,而且趾高气扬的说“签了它,然后到我庄园去,给我做二十四小时制的全天候保姆”,都不会高兴。
凭什么啊,招他惹他了,要去给一个陌生又冷漠,还态度非常跋扈的男人当保姆。
他以为他是皇帝儿子,想让谁抱着哄,谁就得低声下气的去哄他啊?
“我不管你的条件,三分钟,你不下来,我就不客气了!”
嘟嘟——
电话被强势的挂断。
苏锦瞪着手机,气得哭笑不得。
不客气?
她倒要看看,怎么个不客气法!
开门,进屋,把那副得来不易的十字绣好好放好,随后到厨房去接了盆冷水,端到门后。
等着。
果然三分钟之后,门被急促的敲响。
苏锦在屋内,不确定的问:“谁?”
门外,男人声音冰冷。
“白宁远。”
苏锦勾唇一笑,踢开门,一盆冷水哗啦的倒出去。
外面,那个一向冷淡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被第一次淋成了落汤鸡。
“苏锦,你找死吗?”男人愣了一秒,随后脸色阴狠得能拧出水,粗暴的抓住女人纤细的手腕,用力一甩,压在墙壁上。
两个人,都浑身湿透,紧贴在一起,暧昧黏腻。
苏锦脸微红,推拒男人的肩膀,又被男人抓着手,压在墙壁上。
姿势,更加暧昧。
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彼此的心跳。
一个人冷静而沉稳,一个人急促而慌乱。
“白先生,请你马上放开我,不然我要不客气了!”
“不客气?再像泼妇一样,泼我一身水么?”白宁远声音冷如寒冰,冻得周围的空气都寒了。
苏锦渐渐冷静下来,勾唇,反讽:“不是泼妇,是泼男!”
男人,眸色阴冷冷厉。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这次不是苏锦的,是男人的。
白宁远恨恨瞪了一眼女人,威胁似的。
松开女人,接起电话,而后,男人一变,抓起女人就往楼下走。
“白宁远,你想干什么!放开我!”男人力气极大,苏锦根本就挣脱不开。
“你再这样,信不信我叫非礼!”
“你大可以试试,看看这A市,有没有人,敢跟白家作对!”
两个人一起走进雨幕,一辆劳斯莱斯停在路边。
司机匆匆下车,打开门。
白宁远把苏锦强迫着推进车子里,哐当一声摔上门,并且关上车锁。
车子发动,速度飞快的往前开,似乎很是紧急。
外面,雨势巨大。
车子里,一男一女,浑身湿透,只是从外看,气氛还颇为暧昧。
可实际上,两个人的脸色都臭得要死,气氛冰冷而疏远。
“白先生,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这是强抢民女,逼良为……为奴!”苏锦深吸了口气,打算好好跟眼前的这个人谈判。
白宁远脸色依旧冷寒,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丢给女人,命令的语气。
“签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