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姨……”乔依然激动地恨不得用手去接被云姨倒进垃圾桶的粥。
那锅粥不只是她辛辛苦苦熬了两小时的劳动成果,更是她还债路上的起点。
好不容易丧尽天良的鸭子先生不为难她,肯吃她做的早餐了,却被云姨这么轻易地给倒掉了。
“您干嘛要倒掉我熬的粥”,乔依然心里委屈的要死,但一向尊重长辈的她极力克制着她自己的脾气。
她的脸颊因为生气憋得通红了,怒视着那粘稠度恰好的虾蟹粥,为什么让鸭子先生吃顿早餐就如此难呢。
餐厅里的男人斜瞥着刚刚发生的一切,面容依旧毫无表情,正襟危坐在餐厅里。
不一会,云姨端了一碗鱼片粥给他。
男人的吃相是很讲究的,优雅地剔除着鱼片里那些细小的丝刺。
看着男人喝上了鱼片粥,方才火急火燎的云姨才想起站在一旁气呼呼的乔依然,她才开腔,“乔小姐,少爷他……”
“乔依然,看样子是老天爷都不让我吃你煮的粥。”戏谑的语气,不屑的眸光,在乔依然看来那就是鸭子先生在嘲笑她。
他现在一定在心里笑她笨,笑她蠢,他肯定早就没有打算吃她煮的虾蟹粥,真是个十足的变态,还一本正经地跑进厨房说什么“不是顺时针搅拌的粥,我不吃。”
如果这都看不出来是故意为之的,乔依然都要骂她自己笨了,她杏目圆瞪,那眸光里的愤怒都快喷出火来了。
云姨跟在乔依然的身后解释着,“乔小姐,你听我说……”
“您说……您是不是要告诉我,您和您家的这位少爷是一伙的,是不是要教育我不要太相信任何人。”乔依然气得大口喘着气,她本就丰腴的上围也跟着剧烈地运动了起来。
本来就是发着烧的人,乔依然现在只觉得她的体温更加高了,她自己都能感受到她双颊已经烫得可以煮鸡蛋了。
“乔小姐,你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先回房休息休息。”云姨着急地望了望在餐厅细细品味着鱼片粥的某个男人,她多希望那个男人来解释解释。
拎上了她自己的包,乔依然踉踉跄跄地朝大门的方向走去,她怨怒的眸光狠狠瞪着那个平静又冷漠的男人。
路过餐厅的时候,男人清冷的声音响起,“就只有落荒而逃这点本事了。”
本就身体因为发烧全身酸软,只因为这个男人终于肯答应吃她做的早餐了,她忍着因为发烧而头晕的身体,站在厨房两小时为他煲粥,却换来被无情倒掉的结局。
这些都不是最可恶的,最让乔依然不能忍的事,为什么做错事的人一点点愧疚都没有,还用着瞧不起她的语气说着话。
难道她乔依然就这么好欺负吗?就连一向待她不错的云姨也跟着鸭子先生一起欺负她。
“哼”,乔依然朝男人怨气颇重地说,“我偏偏不走了。”
这个变幻莫测的鸭子先生真是奇怪,一会能好心地把差点溺水而死的她救起来,一会又这样耍她,“你既然这样讨厌我,喜欢耍我,又爱欺负我,你昨晚干嘛要救我,干脆让我淹死好了。”
“慢慢折磨更有意思。”男人冷漠的语气彻底把乔依然惹怒了。
“砰”地一声,乔依然把她的包包朝男人那挺拔又有些疲倦的后背扔过去,她也懒得管包包有没有砸到人。或是胆小的她也很怕砸到了人,会被逮个正着。她像个偷了东西的小偷飞快地远离了现场。
拿着包砸人的事还是一向乔依然人生的第一遭,要不是她被逼急了,她也不会激动地用东西去砸人。
现在的她,全身打着冷颤,她条件反射的把门反锁了,生怕被鸭子先生拎出去打击报复,她贴着耳朵在门上偷听着。
但是,只听见云姨关切地问,“少爷,你没事吧?伤口疼不疼?要不要找医生来看看?”
“小两口之间,干嘛非得闹成这样剑拔弩张的,今天这事都怨我……”
“少爷,你慢点……”
至始至终乔依然都没有听到男人回答什么。
“他壮得像头牛似的,不会有事的吧。”乔依然心虚地安慰着她自己,同时她脑海里有个声音在指责她,“亏你还是老师呢,居然动手砸人,你以后还怎么去教育小朋友。”
要不要去跟他道歉?
不要!乔依然的头像个拨浪鼓一样摇个不停。
跟他道歉?他肯定不会放过她的,说不准会逮住机会又对她……
早上在酒店跟鸭子先生亲密的那一幕幕,以前被鸭子先生轻薄过的那些画面,让她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原本因为发烧的脸颊更加烫了。
烫得她整个人晕乎乎的,她盯着门上的锁,迟迟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同时她也感受到了有一双幽深又凌厉的眼眸隔着房门瞪着她。
头痛欲裂的乔依然最终爬进了被窝。
站在楼梯上的顾澈,睨了一眼乔依然的房门,紧蹙的眉头更加阴郁了,这小东西果真是属白眼狼的。
“少爷,你先回房趴着,医生马上就来了。”云姨挂完电话,就跟在顾澈的背后,无奈顾澈实在太高了,云姨看不清从那纱布里究竟渗没渗出血来。
一直睡不踏实的乔依然,睡梦里感觉有人摸了摸她的额头,又在她额头放了个什么东西,又替她盖好了被子,还闻到了一股中药味,唯独没有闻到鸭子先生那股淡淡的薄荷味。
直到晚上,乔依然的肚子饿了,她才睡醒,挣扎着起身,身上也不再酸软了,不一会云姨端着一碗中药走了进来。
“乔小姐,你可算醒了。我怕你出事,就用了备用钥匙开门。”云姨惊喜地望着乔依然逐渐恢复了正常脸色的样子,她顺势坐在乔依然的床边。
但乔依然带着警惕性,往另一边挪了挪身子,像是要跟云姨保持距离一般。
把她这些举动尽收眼底的云姨,苦涩一笑,“生云姨的气?你们小两口……”
这个云姨好奇怪,乔依然可不想跟那个丧尽天良的鸭子先生相提并论,她掀开被子,“云姨,我先走了。还有我跟您家的少爷,压根就不是什么两口子。”
哎,她跟鸭子先生这种奇葩的关系,让人不误会可真难。
云姨按住了蠢蠢欲动的乔依然,“我们家少爷……”。云姨发觉乔依然很是反感听到他,不解地叹了口气,“好,好,我们不谈少爷。”
“这是医生给你开的退烧药,云姨给你熬了好久,就当作云姨给你的赔罪。”
赔罪?赔什么罪?倒掉的粥这种坏事,云姨一定是受鸭子先生指使的。乔依然不免在心里替云姨觉得委屈,伺候那样一个丧尽天良的人,还真是不容易。
乔依然觉得云姨除了今天把她粥倒掉这件事之外,对她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她睡觉的时候还给她贴了退烧灵,还给她熬了中药,至少这种事她妈妈是没为她做过的。
她也不是个是非不分的人,“云姨,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毕竟你也要听你家少爷的。”
“不是,不是这样的。”云姨焦急地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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