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过年了,宇文泰告诉秦沐阳两件事。一是年后元宝炬将正式继位,二是出兵荆州。秦沐阳也同意了,夺回荆州,再把冷孝宽调回关中来。
经历了于丽之事后,秦沐阳下定决心要有自己的部队。于倩则命人准备年货,虽然少了于丽和儿子,但贾簪已有了身孕,多少有些安慰。于谨告诉于倩开年后,秦沐阳就将被任命为黄门侍郎跟随宇文泰处理朝政,而她的身子恢复的差不多了,兰桂坊和杯莫停就由她闲时照看照看。于倩也满口答应了,贾簪身子不便,加上父母双亡,在秦沐阳任命前,简单办个婚礼,贾簪也没有意见。一切安排妥当,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吃了团圆饭。
正月没出头,元宝炬继位了,改年号为大统。
秦沐阳将杯莫停和兰桂坊盘点完账务就交给了于倩,秦沐阳将王灵芝和李文君分开到两家酒楼,收留的女子分给他们。另外将贾府重新进行改头换面,打算变成钱庄,秦沐阳打算在以后开始尝试发行纸币,后世的很多东西放到此时看看会如何。另外自己还要有些能用的人手才是,自于丽事件以后,安全问题很重要。
高欢则把都城迁到邺城,自己回了离邺城不远的晋阳,留下高隆之、孙腾等亲信在都城把持朝政。同时为了谋划铲除异己,首先对付荆州的贺拔胜。
冷孝宽因曾是贺拔胜部下,不受高欢待见,迁都邺城时候,将其留在洛阳,任命纪明为洛阳刺史,冷孝宽为其副手,留了一千兵马给了他们。侯景路过洛阳之时又将兵马冲编,纪明一番打听才知道,高欢要对付贺拔胜,速让冷孝宽回长安禀告秦沐阳。秦沐阳带冷孝宽面见宇文泰,报告高欢攻打荆州之事。
宇文泰,“先生可有良策”。
“丞相,在下认为,荆州乃兵家必争之地,夺得此地可作为前站,对将来跨过长江平定南梁大有裨益,应派人前往,不可让高欢占得先机。”秦沐阳认为应该争一争。
“先生所言甚是,不知任命何人较好。”宇文泰。
“这个,打仗方面我不是很精通,不过独孤如愿将军在下认为可以胜任。”秦沐阳想来想去,就他吧。
“丞相,末将有事禀报,”冷孝宽插了一句。
“将军请讲,”宇文泰转了过来。
“高欢手下猛将如云,侯景此人甚是狡诈,能文能武且诡计多端,是高欢的心腹爱将;高傲曹也是勇猛,但谋略不足。二人若是来其一,尚好对付,此番据纪明大人打探,侯景任统领,高傲曹任先锋,怕是不那么好对付的。”冷孝宽分析道。
“那你将军意思,”宇文泰道。
“可命独孤信为东南道行台、末将任副将率军南下,纪明熟悉高欢情况,前往与贺拔胜处密保,里应外合对付侯景,方可稳妥。”冷孝宽说了计划。
“就依冷将军所言,”宇文泰很是高兴,随后便按照冷孝宽所言进行了安排。秦沐阳则派人将宇文泰密函送与纪明。
贺拔胜听说孝武帝已经到了长安,便率军西进,准备前往关中。杨忠阻止到,“都督此番要是去了关中,宇文泰位居丞相,一旦你的兵马被收编,你的位置会怎么样。当年独孤如愿去关中就被宇文泰顺手送到了洛阳,都督不得不防啊。”
贺拔胜也想过这个问题。杨忠道,“再说宇文泰若容不得你的话,都督此去怕是再难被启用,虽说宇文泰只是丞相,但武帝西迁长安不久便离奇死亡,怕宇文泰也是如当年挟天子以令诸侯般的人物。”
听此一说,贺拔胜开始后悔西去长安的决定。传令已行进中的大军停止。而此时高欢派来的大将侯景听闻贺拔胜率军往关中方向去了,趁机夺下了荆州多地。正在犹豫的贺拔胜闻之,慌忙又率大军回救荆州,不料侯景此人甚是狡猾,埋伏与回荆州的途中,贺拔胜不幸中计,此战贺拔胜几乎全军覆没,只好带杨忠和残兵败将先投奔南梁。
纪明看完密函,火速赶往荆州,听说贺拔胜被侯景大败,自己也是遗憾不已。却说关中到荆州路途遥远,独孤如愿和冷孝宽大军一行经过洛州到达荆州的时候,纪明找到他们告诉了贺拔胜大败的消息。独孤如愿感激贺拔胜知遇之恩,势要对付侯景,大军在荆州城外严阵以待。侯景看到宇文泰的人马来了,采取以逸待劳的策略,据不应战。实则派人密探独孤如愿的情况,被人告知只有两万人马,侯景甚是高兴,对高傲曹一番交待后,便派其出战。
独孤如愿不知来者何人,冷孝宽告诉他此人乃高傲曹,勇猛有余。
高傲曹也看到了冷孝宽,一阵冷言冷语,“冷孝宽你这个反复小人,又投靠了宇文泰了,高丞相待你不薄啊。”
“无需多言,出来受死吧,”双腿一蹬马肚子,冷孝宽提着大刀走出了队列。
高傲曹提着马槊也出来迎战,却见两人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战之十几个回合,冷孝宽越战越猛,高傲曹渐渐不敌,便卖了个破绽,挽马掉头回营,独孤如愿见此情形,号令三军大举进攻,侯景见形势不对,传令退兵。独孤如愿乘势追击,侯景却不入城,跑向城西山丘处,冷孝宽等人没有想太多,追了过去,纪明则随军在后面。
到了山丘处,侯景部将四散开来,冷孝宽等人不见侯景等人,大叫不好,正欲回撤,高傲曹率人从攻击独孤如愿殿后兵马,侯景则带人攻击冷孝宽等先头部队,独孤如愿的人马变成了一字长蛇阵,在这山丘狭长地带,守卫不能相顾,顿时溃败。
冷孝宽见形势不对,拼死抵抗,让独孤如愿突围,两人在南荆州汇合。独孤如愿一路突围,第二日到了南荆州时,看侯景追兵离的远了,清点人马,两万将士几乎全军覆没,忙命人寻找冷孝宽。探子来报,侯景追兵快来了,又继续南逃,快到南梁地界了,才遇到受伤的冷孝宽和纪明,两人所带将士不过数人。三人唏嘘不已,冷孝宽因家眷便回了长安,独孤如愿和纪明打算去南梁寻找贺拔胜等人,重整旗鼓杀回荆州,一番商议后,各自启程。
其实冷孝宽与独孤如愿汇合前,特意命纪明前往南梁注意杨忠的行踪,因为将来的杨坚就是杨忠的儿子,建立的大隋朝,此人务必除掉,否则将来秦冷纪三人的雄心壮志怕是为他做了嫁衣,纪明便假意随独孤如愿前往南梁。
荆州落到了高欢的手中,宇文泰大为恼火,本打算处置冷孝宽,但他之前说过侯景与高傲曹一道室难对付,加之贺拔胜没有里应外合,这才痛失荆州,也便作罢。
秦沐阳对于打战没有好的建议,因为确实不懂,倒是为宇文泰提了几个建议。
“丞相,鲜卑族以骑兵为兵,高欢既有骑兵又结合了汉人的步兵,另外听冷孝宽说起过,高傲曹的马槊专门对付重甲兵。此番两军交战来看,高欢实力强大,兵多将广,一时难以对付,在下以为,我军还是休养生息,进行军政多方面的改革,假以时日,高欢则不足为惧。”秦沐阳说着想法。
“先生可细细道来,”宇文泰很是专心。
“其实这些还是冷孝宽将军思索的,毕竟战场上他比在下知道的更具体。”秦沐阳想让冷孝宽掌握军权。
“哦?”宇文泰之前听秦沐阳说起过,但此番战事紧急没有深谈。
“启禀丞相,末将认为目前来看对付高欢时机尚未成熟。自孝文帝南迁洛阳,汉化以来,很多方面都在向汉人学习,但是说到军事方面,却未得汉人真传。遥想当年魏蜀吴三分天下,诸葛孔明、曹丞相等人即是在打仗也是在进行谋略的斗争,另外,曹丞相当年的虎豹营可是赫赫有名。因此,末将建议对魏朝军队进行改革。
目前我们魏朝军队以鲜卑族及其他族士兵为主,猛将有但兵不足,可否征召汉人入伍。另实行府兵制,闲时农耕战时出征初衷是好,但士兵疏于训练,战斗力不足,且经验不足,即使与高欢兵力相当也不一定有胜算。因此,末将建议:一是对兵源进行扩充不限于只是鲜卑族人,二是在汉族中继续推行府兵制,而鲜卑族士兵本不善农耕,可为专职士兵,领军饷。三是所有士兵经训练优秀者入骑兵营,不限胡汉,擅长步兵者入步兵营,另重甲步兵需短刃相见更是步兵中佼佼者。四是士兵装备需进行改良。最后,我和秦先生商议过,正在想办法将典礼所用焰火等改良为火炮,此物作为烟花实为可惜,若是上的战场虽是有些残忍却能出奇效。”冷孝宽说的很详细。
宇文泰听的很专心,一边还在摸索,“冷将军所言,句句切中要害。这将命人安排,具体事物由将军负责。”
“不急,秦先生还有话说?”冷孝宽打断道。
“先生不懂军事,还有什么良策?”宇文泰也好奇。
“丞相,在下想过一个全盘计划,是这样的。成立一个改革机构,从朝政、吏治、军事等诸多方面的改变,否则魏朝只能在潼关据险而守,不能出潼关与高欢一决雌雄。”秦沐阳道。“不过目前很多还没有办法实行吧,待他日丞相荣登帝位,方可全盘进行操作,而目前战事要紧,可先行尝试军队改革。”
“看来二位是要陷我于不义,哈哈!”宇文泰其实也是有当皇帝的想法的,不过时机尚不成熟。
定了大方向,三人继续商讨了军事改革的细节,当日便任命冷孝宽为大都督、华州刺史,秦沐阳为黄门侍郎、雍州刺史。另取卫鞅变法之意设未央司,秦沐阳兼任首辅,负责改革事宜,所需人员由其自行调配。
冷孝宽两人领旨退下,二人去了杯莫停好好聚了聚,于倩听闻老友相聚,便也抽空作陪。
“老冷,这是在下媳妇于倩,另还有一位内子不日将完婚。”秦沐阳介绍道。
冷孝宽不知于丽遇害的消息,但也没有问,只是打着招呼。三人一番客套之后落座,冷孝宽喧宾夺主先开始敬酒,不知不觉喝到了下午,于倩则抽空出去了。冷孝宽这才问起于丽,秦沐阳一饮而尽,才告诉了始末。冷孝宽这才充满歉意,秦沐阳到没有责怪他,只是感叹纪明再来就更好了,不知我们三人何时能聚齐啊!
独孤如愿与纪明最后在南梁找到了贺拔胜、杨忠,对于从魏朝来了这么多将领,梁武帝萧衍很是热情,连忙命人在随州设宴招待,四人在南梁相聚,感叹颇多。修整几日后,随赴建康城面见梁武帝去了。
侯景夺得荆州后,往洛阳方向返回,先行命人向高欢报捷。高欢很是高兴,又命其前往平定山东等逆反之人,侯景不辱使命。高傲曹冲锋陷阵,侯景足智多谋,兖州和齐州轻而易举便攻破。至此,东魏境内再无反抗之人,高欢也无后顾之忧,便前往洛阳亲自犒赏三军将士。
孝武帝的太子元闵随父亲逃跑的匆忙,加上很多人逃跑,柳燕意外走失,随后回了洛阳,由纪明带回洛阳宫中,自新帝上任,地位迅速下滑,加之迁都邺城后,在洛阳每况愈下。听说侯景大胜归来,猜想不妙,便寻找纪明,却始终不得见。
终于郁郁寡欢,正在纠结是否去长安寻元闵之际,高欢到了洛阳。高欢被这个宫中的前妃子深深吸引,纳为小妾,堂堂太子妃啊,但是迫于高欢的势利,柳燕却敢怒不敢言。
高欢之前在孝武帝逃跑长安之时,先后收编了孝武帝的嫂子郑氏和城王元澄妃子冯娘。加上之前的娄昭君、尔朱氏,现在的柳氏,高欢享尽齐人之福。高欢犒赏完了三军,便从洛阳出发直奔晋阳。此刻天下尽在手中掌握,心仪的美人有随手可得,唯一的遗憾只有你了,韩氏你在哪儿,等我啊,此时他打算去一趟六镇之一的怀朔镇,寻找韩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