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蕴欢走后,项宁一个人先回到了锦州城。过了不久,赵一仙等人也匆匆而回。
项宁见其脸色,便知道到底还是让屿君逃了。
在城主眼巴巴的视线下,赵一仙从虚无空间拿出来一颗通体漆黑的珠子。
“师父,这是?”陈文耀道。
“这便是水患的罪魁祸首!”赵一仙说完,在众人眼前将黑珠捏碎,那一霎那,黑珠化为无数碎片散落在空气中,最后消弭不见。
“城主——城主——”一个小兵大喊着跑了进来,一张黝黑的脸上满是激动之色,“水退了!洪水退了!!”
城主怔怔地看着他:“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啊城主,”小兵叩拜在地上,激动道,“锦州的百姓有救了!我们也不用死了!!”
“多谢仙人!”城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仙人的大恩大德,锦州城的百姓没齿难忘,请仙人留下尊号,我定当日日供奉!”
“城主不必如此,既然水患已除,我等便告辞了。”赵一仙说完这句话,也不管城主的极力挽留,轻轻地瞥了一眼陈文耀,示意他跟上,当众离去。
陈文耀看着师父不为世俗的那些称赞而沾沾自喜,仍然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样子,心里就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喜悦,师父只有待自己是不同的。
六人又是一番御剑而行,及至山门,赵一仙才停了下来,一一与他们作别,便领着陈文耀回到了自己的山头。
赵一仙才回到洞府,就收到了掌门师兄的传音,与陈文耀叮嘱了一番,就赶到掌门那里。
掌门也是刚听闻那锦州水患乃是赵一仙的二徒弟以及小徒弟的生身父亲所为,怕赵一仙迁怒于徒弟,才如此急急忙忙将他唤来。
要说麒云派,也就只有掌门赵玉符与赵一仙感情深厚,因着一个师父的缘故,加之小时候赵玉符对师弟颇为照顾,因此赵一仙旁人的话可能不会听,但掌门的话却是能听进去一两分的。
掌门也不只是怕陈文耀吃了亏,他更怕自己的师弟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终不可回头。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赵一仙神情淡淡,将一路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说到屿君的时候,也没有太过愤怒的表情。
正门只当是赵一仙想开了,也不追问,直道:“这个屿君真是丧尽天良,居然想出这么歹毒的方法来提升自己的功力。”说到水蕴欢,赵玉符惋惜道:“我本以为他将来定能有一番作为,没想到……”
“这段时间我将门中弟子一一派出去,也是存了历练之心,幸好他们遇到的都是一些金丹魔修,并没有造成什么伤亡。”掌门皱着一双眉,“只是现在看来,魔道的屿君横空出现,虽说他现在只有元婴修为,但他身后可是有三个化神期修士。”
“掌门无须担忧,我们麒云一脉又不是没有化神修士,再说了,还有其他修仙门派,到时候我们几大修仙派联手,还怕了他们不成?”
等到赵一仙回到自己的洞府,陈文耀已经蜷缩成一团睡着了。赵一仙也没有叫他,只是脱了外袍躺在他身边,将他的手脚伸展开,然后拥入自己的怀里。陈文耀感受到了熟悉的味道,动了动脑袋,在师父的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赵一仙凝视着陈文耀早就长开了的脸庞,心里却在思索着今天如果小徒弟做了另一个选择的话他会怎么样?
烛火摇曳,赵一仙扪心自问,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若是他选择了旁人,自己……也许……并不会杀了他吧……
或许是将他抓住,囚禁一生……
但终究舍不得夺了他的性命。
转眼又过了一年,掌门陆续将下山的弟子招了回来,这段时间,陈文耀一直努力修炼,很快就从元婴初期达到了中期,与赵一仙的境界已经差不了多少了。
赵一仙自觉无法带给陈文耀更好的资源,便禀明了掌门,带着陈文耀寻找机缘去了。
在那极东之地有一片海域,赵一仙二人从拍卖会上离开,偶尔听闻那里今年将要出现上古遗迹,两人在拍卖会没有找到合适的物品,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御剑而行。
飞行了大约半个多月,二人终于来到这片海域附近。他们换了身打扮,咋一看还以为是一对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
陈文耀手持画扇,飞流翩翩地徐徐而行,后面跟着一个不苟言笑的公子,看起来冷若冰霜。
二人走进一所饭馆,陈文耀合上手里的扇子,叫了一些吃食,便静下心来探听周围的消息。
在饭馆吃饭的都是一些金丹以下的修士,有的是外地之人,有的就是本地修士,陈文耀二人隐藏了修为,修为比他们低的人只道又是两个慕名而来的筑基修士,只是看两人的行为举止,且年纪轻轻,猜想可能是修仙大派的贵公子。
据他们所说,遗迹还要再过四日才开。陈文耀两人索性无事,这几天便在镇上四处逛逛,颇是领略了一番异地的风土人情。
晚上回到客栈休息的时候,陈文耀还在为那个长得像自己生活的那一世外国女郎的妹子啧啧称奇,一转眼就看见师父冷着一张脸吹灭了蜡烛。
陈文耀:“……”
我还没吃饭……
虽然修仙之人可以在黑夜里视物,虽然修仙之人本不必吃饭,但是……
为什么感觉师父生气了呢?
陈文耀惴惴不安地爬到师父身边,却发现一惯拥着自己入怀的师父居然背对着自己。
陈文耀眼珠子咕噜噜一转,马上发现了其中关窍,暗骂一声自己傻叉,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师父的手,“师父……我错了……”
“我不该夸那个女子长得漂亮……”
“师父,我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
“……师父,你就别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