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叹了一口气说:“不要急,我们相见也是有缘,而且这件事我也牵涉其中,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你要准备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无论遇到什么苦难,你都能坚强面对吗?”
看着大姐姐坚定的眼神,我也受到了鼓舞,重重的点了点头说:“我可以,大姐姐你告诉我怎么做。”
大姐姐点了点头,说:“天快亮了,你先回家去,明天晚上你再来,到时候再说。”
我看了看东边的天空,渐渐有些微亮,说:“那我回去还会生病吗?”
大姐姐摇摇头说:“你的阳魄已经找回来了,病自然就好了,只不过会精神不佳,头晕耳鸣等等,所以你要撑住。”
她说的就是我现在的感觉,我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大姐姐又说:“明天你可以早些来,回去以后留意一下你说的那个吴老二,找机会去他家看看。”
我记下大姐姐的话,也就带着大黄离开了坟地,这一夜可真是经历了太多事,让我感觉好像过了好几个晚上一样。
此时我脑袋沉沉的,走路非常吃力,但我知道要撑住,好在还有大黄陪在我的身边,一路上走走停停,等我回到家的时候,鸡都打了好几遍鸣了。
我妈慌忙的推开门,似乎在找我,看到我站在院子里,上来一把抱住了我,流着泪说:“虎娃,你怎么跑到院子里来了?”
我搂着她,强打起精神说:“我尿急,刚才上了趟厕所,妈妈,这几天让你们受累了,我现在好了。”
妈妈急忙看了看我,又在我额头上试了试体温,一脸高兴的说:“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接着她又很紧张的说:“虎娃,我问你,这几天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那天你倒在地上,手里攥着字条,上面写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嘻嘻笑道:“妈妈我可以不说吗?这是我的小秘密。”
妈妈噗嗤笑了一声,也就没有再问,烧了许多好吃的菜,我们一家人都高兴起来,哑巴刘的丧事也办完了,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安宁,但是我心里明白,更大的危险即将来临!
吃了饭,又睡了半天,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头还是昏沉沉的,依旧提不起精神,整个人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但为了不让爸爸妈妈担心,我只能强撑着打起精神,吃过中午饭,我决定去吴老二家看看。
提起吴老二,我这才发觉原来他也不是我们村的人。赵寡妇和我师父也都不是我们村的,现在都出了事,而吴老二也有问题,这倒是他们的一个共同点,只是不明白他们怎么都扎堆似的来到了我们村。
也不知道吴老二是什么时候在我们村落户的,四五十岁,也是只身一人,无儿无女,也没有媳妇,这倒是和我师父很像,只不过人家能和李二婶子来一腿。
在我们村没有吴老二的地,他靠一手扎纸活的功夫吃饭,有时候跟我小叔一起忙活,十里八乡的要办丧事,就有他忙的了,有时候大半个月也不在家。
他有问题,我小叔也有秘密,而且他们又时常在一起忙,你说他们会不会是一伙的呢?
我们村被村沟一分为二,村沟外面的都是从里面搬出来。吴老二住在村沟以内,还是靠后的三间大瓦房带一个院子,房子后面就是村沟,所以平时也很少有人去,除了玩耍的孩子们。
不知道吴老二现在在不在家。要是不在家,我也就用不着畏畏缩缩的。要是在家,碰见了我就说是来玩的,反正村里的孩子经常在这里掏鸟窝什么的。
想好了,我拿上自己的“大宝剑”,其实也就是一根棍削成的木剑,做的时候可费了我不少功夫,只是没有小叔做的好看,但没想到还真有一天能派上用场。
这玩意即可以当拐棍拄着,又能当玩具起到掩护伪装的作用,关键时候还能防身,简直棒极了。
拄着大宝剑,我一路边走边玩的就靠近了吴老二的房子,这个时候庄稼活都忙完了,大中午的一般都呆在家里睡午觉,所以路上几乎没有人。
吴老二家的院门上了锁,我在外面转悠了半天也不见个人影,胆子也就放大了起来,搬了几块土砖垫脚,我爬上院墙,伸着头朝里面看。
就见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吴老二喂的几只鸡。房门紧闭,外面还上了锁,看样子吴老二应该不在家,有可能出去跟人家扎纸活去了。
他既然不在家,那些纸人纸棺材又是从哪来的呢?难道跟吴老二没有关系?心想大姐姐光凭纸人纸马就让我来调查吴老二,也确实有点草率,不过即便这事跟他吴老二没关系,那他也有问题。
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鸡叫,就见一直红冠大公鸡竟然朝着趴在院墙上的我飞来,伸着勾子一般的鸡嘴就向我啄来,好像我在它眼里就是一粒米似的。
也幸亏我反应快,眼见不对劲,立即手一松,身体也就向后倒去,只不过顿时摔了个屁股开花,好在没有被大公鸡啄到。
这只大公鸡抽风了吗?也真够厉害的,居然能飞那么高。抬头一看,就见大公鸡站在院墙上,一副雄赳赳的样子,好像一个守卫城门的大将军。
有猫啊狗啊看家的,还没听说过用大公鸡看家的,当真稀奇,更稀奇的是我感觉大公鸡好像在盯着我,似乎在提防我再次爬墙。
我揉着屁股爬起来,挥起手中的大宝剑就朝着公鸡砍去,但没想到的是它居然三蹦两跳的就躲过了,这也太神了!
一番较量之后,大公鸡还站在墙头上俯视着我,反倒是把我累的不轻,本来就昏沉沉的脑袋更加晕眩起来。
气的我想一脚踹开院门,进去好好教训教训那只大公鸡,但是转念一想,我不能这么冲动,这只大公鸡这么不同寻常,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
想到这,我也不敢再逗留,还是赶紧离开,等晚上去问问大姐姐再说。
要说这大公鸡也真够怪的,并没有跳下墙头来追我,好像它的范围就是院子那么大,只要我不闯进它的范围,它就不会攻击我。
刚走出村沟外面,就碰见了几个小伙伴,看他们形势匆匆的往村西边走,我就问他们干什么去。
刘天贵说:“下河洗澡,你去不去?”
我现在哪还有精神下河洗澡。见我摇头,陈学明一把拉住我,说:“一起去吧,人多热闹些,你不是刚学会了凫水嘛,不行我带着你。”
坦白的说,下河游泳是有瘾的,尤其是刚刚学会凫水的时候,恨不得看见水就冲下去游一游。被他们这么一说,我顿时也就心动了,再加上他们生拉硬拽的,我也就跟着他们走了。
去归去,但我知道自己现在不能下河,只是去凑个热闹,再说现在距离天黑还有好一会儿,也就当打发时间了。
村子西边有条大河,每至农忙时节,水库放水,就是流经这条河,再引入附近各村用于灌溉,因为它的形状大致像个葫芦,也就被人叫做葫芦河。
但人们也只敢在“葫芦嘴”的地方洗澡,因为葫芦河旁边开了一个烧砖场,用的就是葫芦河底的泥,导致“葫芦肚子”越挖越深,以前还淹死过人。
农村没有救生圈,就用废旧的卡车内胎冲上气当作救生圈,一路滚着到了河边,紧接着就连人带内胎一起跳下河去,砸的水花四溅。
看着他们一个个像条鱼似的在河中畅游,时而钻入水底,时而踩水直上,时而水面飘浮,我的心就跟猫爪的一样,再加上天气炎热,晒的我更加头晕目眩,真想跳下去凉快凉快。
刘天贵扯着嗓子叫道:“周云虎,你还不下来在那干嘛呢,等着被晒的屁股着火吗?”
其他人一哄而笑,让我觉得很没有面子,心想只要在岸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把衣服一脱,光着屁股就往水里跳。没入水中,顿时一阵清凉袭遍全身,真他娘的痛快!
见我下来,刘天贵抄起河底的淤泥就朝我打来,我刚学会凫水,不敢像他那样潜入河底挖淤泥,只好拍水反击,其他人也参与进来,河中顿时混乱一团。
正玩着,陈学明突然叫道:“刘天贵呢?你们快看刘天贵去哪了?”
听到他的话,大家也都停了下来,四周一看,还真没有刘天贵的影子。
大家似乎同一时间意识到了什么,顿时慌张起来,四处喊着刘天贵的名字,但是叫了半天却没有一点反应。
有的人立即钻入水中去找,但来回折腾了几趟,还是没有看到刘天贵,这就不免让人心慌了,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一个同样的念头:刘天贵溺水了!
可是就算溺水也能看到他呀,为什么连人都不见了呢?突然有人哭了起来,其他人好像也被传染了一样,顿时哭声一片。
这么长时间没上来,就算救上来恐怕也不行了,但偏偏刘天贵还凭空消失了。我也心急如焚,被哭声一吵,更是头疼的厉害,张口咆哮道:“都别哭了,在我们这些人中,刘天贵的水性是最好的,他怎么可能溺水,说不定一口气潜到了别的地方,故意捉弄我们呢。”
听我这么说,其他人似乎觉得也有道理,哭声渐渐停止了下来。就在这时,陈学明突然嗷嗷大叫道:“谁掐我屁股了?”
话音未落,就听刘天贵哈哈大笑着从水里钻了出来,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也没多想,只是纷纷责怪刘天贵玩的太过火了。陈学明屁股被他掐了一下,更是连连骂狗日的,扑上去就打,众人立即又乱了起来。
不过我却往岸边靠了靠,或许是因为刚才哄的太厉害,我感觉头更晕了,眼睛看东西都有些模糊。但就在我准备上岸的时候,突然!水里有人抓住了我的脚。